1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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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哲培养计划表→江宁哲成才计划表→江宁哲做人计划表→江宁哲不要骚了快来学习！计划表→江宁哲你还是去死吧计划表。

一张计划表的命运尚且如此多舛，更别说制定人。

刘停明示暗示双管齐下，季惊年不得已对江宁哲展开各科补习，经过头一周，季惊年感觉自己人没到中年头发就要掉光了。

那个让他罹患秃头症的家伙偏偏笑得憨里憨气，小虎牙闪得人眼瞎：“班长，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考华大，现在有了你，我觉得我可以。”

季惊年冷冷的哦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打击道：“我觉得不行。比起考华大，还是做梦更适合你。”

“季哥，你到底是瞧不起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只是陈述事实。”

季惊年很无奈。

他一直以为江宁哲只是外表看起来憨一点，他揍人撩闲的时候分明虎虎生风精明得不行，没想到一遇到学习相关，就从内到外冒傻气，一道再简单不过的立体几何数学题，他能思考半天，作出来的辅助线还是错的。

就这样，在季惊年的担忧、江宁哲的期待中，迎来了十一月底的第三次月考。

考完后江宁哲对季惊年说：“上次跟我说生物没复习铁定玩完的人，这次竟然没跟我在一个考室。”

“你倒是把注意力放在考试上啊。”

成绩出来后，江宁哲破天荒的考进年级前一千四百名。

除了语文英语生物，其他科目都勉强够到及格线。

江宁哲叉腰，魔王大笑：“班长看到了吗，你哲哥我果然是可造之才！”

季惊年冷漠的：“哦，恭喜。”

整个年级一共就一千五百人，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些什么。

德宁高中乃市一中，是兴荣市的招牌，每年高考录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保送名额更是逐年增加，也因此，德宁高中从不招差生，一千五百人初进校时起点相差不大，可以说江宁哲在高一整整一年中，以过人的天赋把自己送进了最后一间考室。

在那间考室的学生中不乏成绩差还不愿意付出的，进入德宁便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取得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想着自己再努一半的力就能跻身中等偏上的名次。

哈，哪有那么容易？

“季哥待会儿要不要喝奶茶，我请你。”江宁哲笑着凑过来，“随便你喝。”

这幅聒噪的样子完全看不出猫样，季惊年觉得之前的自己大概眼瞎了。

“不用了。”他轻声说着，准备去接水，起身时膝盖一软差点摔坐回去。

半个月前气温就已经降至十度以下，连日来阴雨霏霏，乌云压境，季惊年每天淌着水来再淌着水回去，鞋子和裤腿总是湿的，他习以为常，没想到竟不知不觉的感冒了。

今早起来脑袋格外昏沉，季惊年没有放在心上，吃了点药就来了学校。

算是自食恶果吧，他现在浑身无力，脚下虚浮，连指尖都软绵绵的，根本没法捏紧拳头，头比身子重，好像随时都能栽倒。

强撑着接完水，季惊年一回头，顿觉颈上这颗头更加沉重，视线中的场景像是打了马赛克，模糊不清，他用力的抓紧保温杯，露在袖子外的几根手指苍白得发青。

过道上还有人追逐打闹。不知是谁碰到了谁的桌子，保温瓶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咕噜咕噜不知滚到哪里去了，书本卷子满天飞，对季惊年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他皱着眉，像是每一步都要经过计算，又像是拿不定主意。

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煎熬，每次抬腿前都要停顿很久，方才迈步。

有什么东西滚了过来，季惊年没有注意，一脚踏上眼中上下浮动的地面——

“啊！”

“班长小心！”

脚底打滑向后仰倒带来的失重感完全无法抵抗。

他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苹果和牛顿，以及那该死的地心引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是后背贴上了一个不算厚实的胸膛，腰间环着一双手臂，牢牢的把他扣在怀里。

呼吸……

某个人的灼热呼吸，尽数喷洒在耳畔，眼角余光还能瞥见他喷出的白气。

那呼吸的温度就快和身体的高温融合在一起，心脏的位置发出前所未有的震荡，季惊年因高热而差点当机的大脑总算重新开始运转。

他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现在正两手揣着保温杯，坐在江宁哲大腿上。

是个不怎么雅观的姿势。

可惜此时的季惊年意识不到这一点。

江宁哲的气息似有若无的缠上他，鼻尖蹭过一簇簇支棱的小卷发，最后枕在他肩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前锋争夺的时候看见就想说了，……班长你腰好细。”

哪怕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那把纤细柔韧的腰一条手臂就能箍紧。

“那是因为现在还处于发育阶段，你不也一样？”

听见季惊年一本正经的回答，而不是第一时间从自己怀里起来，江宁哲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他先试探性的捂上季惊年露在外面的几根手指，咕哝了句“好纤细”，见怀里人没有反应后，直接探上他的额头。

高温烫得他指尖一缩，“班长你在发烧！”

季惊年用鼻腔嗯了一声，语调拖得又长又绵软，听上去竟然别样柔软。

“我给沈阿姨打电话，让她来接你。”江宁哲掏出手机给沈文秋打电话，目光一直注视着季惊年的侧颜。

发烧中的季惊年面颊带粉，目光更加涣散，微微垂着头的样子乖巧得不行，听见江宁哲的话又嗯了一声，连那些背离主人意愿张牙舞爪的小卷发都顺贴下来。

坐在三排之后的齐一桐双拳握紧，鼻子下方喷出两道白气，仔细看去，连大脑都因为过于激动而冒着热气。

“一桐你没事吧？”方舒雅不确定的问道。

好友这个样子叫她害怕，总觉得齐一桐表白失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目光从追逐江宁哲变成了追逐江宁哲和季惊年两个人，那两人如果一起去厕所的话还会满脸幸福的上下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