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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静悄悄一片,谢琼暖往屏风内觑了一眼,奕哥儿早已经安静的平躺在床上,呼吸匀称,沉沉睡去。
许是今日喝醉酒,他闭着眼睛,连她开门关门,吱吱呀呀的响声也没能令他惊醒。
晚饭那会儿,红酒喝的有些多,酒精上头,谢琼暖只觉此刻头炸裂的疼痛。
她白皙的脸颊上染着丝极淡的粉色,方才在屋外凉风习习,理智尚能清醒。这回儿屋内温暖,内室睡着自己相熟的哥儿,她心头的警惕放下,醉意便排山倒海的涌来,眼神逐渐迷离。
她摇摇晃晃的除掉身上的长衫,身上的衣服繁琐又复杂,裹的层层叠叠。平日她清醒的时候尚要脱上好久,现在意识不清,就愈发困难。
与衣物做了好长时间搏斗,这才脱掉一身衣衫。
谢琼暖自小有裸睡的习惯,往常她一人睡觉时候,需得把身上的束缚全部除掉,才能睡得舒服。
自从搬到祝眀奕家,与他同床共枕后,多多少少收敛了些。这考虑到女尊世界的小哥儿最重名节,为了尊重他,她通常都是和衣而眠。
但是今天她醉了……
谢琼暖杏眼迷蒙,最后的理智驱使她觑了一眼早已经熟睡呼吸匀称的小哥儿,左右他已经睡着,自己穿不穿衣服,他又不知道?
酒意上头,智商为负的某人,一点不害羞的从屏风外走进床边。
浓秋的风透过窗柩的缝隙吹来,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床上小哥笔挺的躺在木板床上,他纤长睫毛抖得如个筛子般,被褥中,他五指握成拳头,尖锐的指尖深深的陷入手掌内,留下一浅一深的指引。
他似乎不知道痛一般,拳头捏的越来越紧。指尖缝隙里淌过般般血迹。
似乎只有在这种鲜明的疼痛中,才能让他稍稍缓解心头突升的震撼与激动。
祝眀奕:......
他舒朗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心中叫苦不迭,为什么要装睡?装睡也就罢,为什么还要睁开眼睛,如个浪荡子般悄悄的偷看?
惊鸿一瞥,却不料,看到了那样的景色,以至于自己满脑子想着方才所见之景,挥之不去,整个身体烫的似乎发了热,不可遏制的颤动。
他牙齿抵住舌尖,只有口腔的血腥味儿,才能让他稍稍冷静,控住自己那双蠢蠢欲动,翻身碰触她的手,他僵硬而艰难的逼着眼睛。
祝眀奕觉得自己的毅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身体的感官与理智不停的做着殊死搏斗。稍有一刻失神,自己便得满盘皆输。
闭着眼睛,他紧张的感觉到,木床一沉,她睡在了他的身侧。
耳边是她匀称的呼吸声,鼻端飘过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栀子花淡香。
被褥掀开掠过的凉风,拂在他发烫的脸颊上。祝明奕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好她盖着被褥,不是不着片缕,紧绷的肌肉放松,祝明奕松开拳头,便打算起床,去净房冲个冷水澡。
墨眸睁开,身体刚准备动弹。她却有了动静,她突然钻入他的被褥,长腿搭在他的身上,一条胳膊扫来,快速的把他圈进了怀里。
祝眀奕:......
他浑身僵直的一动不敢动。
这……也太……出格了。
她……
她是什么意思?
屋外,一轮圆月高悬,祝眀奕睁着双眼,墨眸定在窗外的月光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留自己应该有的理智与思维。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问出声音,身后女人的怀抱太过窄小,只能圈住他半个人。祝明奕蜷缩着自己的身量,让她有了更贴合的姿势。肌肤相触,身后是她灼人的热度。他墨色的眸子再也克制不住的露出一片隐忍的猩红色。
心脏跳动早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频率,祝明奕甚至有种错觉,它随时会从自己的身体破膛而出。心内不断告诫自己,她……她醉了……不是真的。身体却早已经诚实的想要靠的更近一些。
谢琼暖这人,不能喝酒。末世前,知道真相的只有她平生唯一一位闺蜜――恋爱脑顾暖。
喝醉酒的谢琼暖,不发酒疯。
但是她发神经。
一般人接受不了。
当然,她一般不会对人发,她对着自己眼前所见的任何没有生命气息的物品可以说一整天的情话。
或者抱着她唯一放下心防的人――恋爱脑闺蜜顾暖,说一整天她对他男人的爱意。
至于,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是谁?
恋爱脑闺蜜顾暖时常笑笑:“谢琼暖有病,她在梦里臆想出来个老公,从此对别的男人爱搭不理,莫的感情。醉酒后她爱的死去活来,第二天酒醒,你仔细问她,那臆想的男人是谁?她却忘记的一干二净。”
后来末世来了,顾暖消失无踪。谢琼暖再没了在谁面前喝酒的欲望。
她发酒疯一言难尽的模样,便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而她的心上人……更是无人知晓,包括她自己。
然而今天……
谢琼暖咬了口怀里的果冻,果冻的脸庞,触觉极佳,嫩嫩滑滑。
唇角向下摸索,正好可以触到两片温温热热的东西。
谢琼暖低头,精准的对上,与它严丝合缝的相贴。果冻表面触之冰凉,内里温温热热。
温润冰凉交织的触感无端安抚了她烦躁杂乱的内心。
谢琼暖心底发出一阵舒服满足的馈叹。
祝明奕脸颊绯红,他只觉背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整个人仿佛一只溺水的鱼。
他刀刻的脸上红的似要滴出血液,颈侧暴露的青色血管突突突,热烫的血液似乎在血管内沸腾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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