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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
电视剧里的情节不能学,瞎撩拨,伤别人,更伤己,最重要的是肾受不了。
谢琼暖克制住心头的冲动,别开视线,垂着头专心的为身旁的人上药。
祝眀奕腹部上的伤势最为严重,虽然上了药之后,行走起来不见丝毫疼痛,但是想要痊愈,还须得几天。
谢琼暖沉默的把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缠上纱布。
将法兰绒睡衣给他重新扣好,这才转身……
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
“琼暖食言而肥?你方才明明说叫声妻主,便告诉我来龙去脉……”
谢琼暖杏眸眯成一条直线,她克制住自己转身,把他压倒在沙发上的冲动,双手一根根掰开他抱着她的手,声音低沉带着丝尚未满足的嘶哑:“眀奕乖,你一天一夜尚未用膳,我去给你端碗粥,吃完再说。”
祝眀奕迟疑的松开手,便见她飞速的退开两步,往门口冲出去,那跑出去的步子带着两份罕见的急促与杂乱。
祝眀奕黑紫色的眸子内盛着丝愉悦的笑,盯着她逃跑似的背影,低笑出声,声音低低沉沉,仿佛从肺腔发出来般。
他家妻主窘迫的样子,似乎很是可爱。
倘若恢复记忆,能让他愈发勇敢一些,看看她除了慵懒之外更多的神色,如此也值当了。
竹屋背后,放着个谢琼暖之前在里空间临时拿出来的煤气坛子,她不会做饭,往常除了用煤气罐烧水,都是闲置在一边。
这会儿煤气罐子连接着打火灶,打火灶上煮着一砂锅白粥。
白粥用小火已经煨了三个小时。虽然谢琼暖水米比例掌握不好,白粥煮的稍微干稠了一些,但是到底能吃。
谢琼暖从里空间内,拿出个大汤碗,装了满满一碗半干的稀饭,外带一包榨菜,一个她今早煮好的鸡蛋,走进了木房。
祝眀奕黑紫色的墨眸一瞬不瞬的定在她的手上。她手上的东西除了稀饭和鸡蛋,他竟从来没见过。
谢琼暖将鸡蛋剥壳,放入粥内。
头也不抬的问:“眀奕,吃不吃榨菜?”
祝眀奕:“榨菜是何物?”
谢琼暖一拍额头,自言自语的道:“差点儿忘了,你们这儿没有榨菜,你还记得我前些天教你腌制的酸菜吗?榨菜和那个味道有点像,吃不吃?”
祝眀奕看着她手中拿着的类似于纸袋,似乎又不是的陌生物件儿,他斜飞入鬓的眉几部可查的挑起,眸中滑过一抹讶异,低声嗯了一声。
谢琼暖见他要吃,这才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装袋撕开,倒入粥内,她絮絮叨叨的道:“虽然,榨菜配稀粥绝配,但你身上伤口未痊愈,不能多吃,我给你少倒一些,让粥内有个咸味就好,趁热赶紧吃。”
谢琼暖把粥往他身前推了推,祝眀奕目光一错不错的定在,稀粥内名为“榨菜”的食物上,墨眸晦涩一片。
直到此刻,他才隐约察觉到,他这看似瘦小柔弱的妻主,有着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尽管心中疑云重重,祝眀奕并没有立马询问,他在她殷殷的目光中,端起白粥,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祝眀奕用餐礼仪极为标准,他是个极其克制的人,所有的礼仪都得做到一丝不苟,并刻在骨子里。食不言寝不语,连吃饭的坐姿,都是背脊挺直。举筷夹箸间皆是仪态。
谢琼暖盯着他文雅的吃完稀饭,本欲接过碗筷,却被他一个闪身给躲了过去,她脸色一垮,虎着脸眼疾手快的夺过碗筷,哄到:“明奕去床上休息,乖,不是想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吗,一会儿等为妻洗完澡,去床上与你说……”
谢琼暖语气一顿,眼角余光瞟向他略显飘忽的神色,这才想到方才自己所言似乎颇有些暧昧,谢琼暖假咳了一声,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伤势……理应多躺在床上休息……”
凤眀奕原本浮想联翩的神色僵了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清俊冷冽。
尽管记忆恢复如初,他比以往愈发冷静了些,但心头旖思依然不可控的往外冒。
这与他恢不恢复记忆似乎没有丝毫干系,他原是可以保持冷静的,可是她却非要说些暧昧的话来,说完倘若像别的女人那般直接掠夺也罢。可她如个没事人儿一般,一脸懵懂……
他师傅云霄子曾说过,女人,调,教好了,方能更贴合自己心意。
看来他可得改变改变策略,他家妻主,他得教着她变得孟浪些……
谢琼暖呐呐的解释了好大一通,见她家夫郎神色恍惚,并不在意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儿,她端起茶案上的碗筷,急匆匆的走出门。
却不知身后的人,盯着她的背影,黑紫色的瞳眸带着几分尚没有平息的灼热。
凤眀奕并没有乖乖去床上躺着,他的伤口虽看起来吓人,却不知她给他用了什么膏药,抹上去之后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活动自如,仿若没事人一般。
他没时间卧床休息,前些时日,范寒苑每每看见他,神色,欲言又止。
他如今恢复记忆,如何猜不出她未尽之语,西南大军定是遇到困难。否则她不会……如此焦急。
作为一军统帅,他得尽快出去,解决困难。
然而在这之前,他更想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她说这是她的家,他想知道“家”于她是什么?她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东西,倘若错过了今日,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询问。
祝眀奕坐在她称之为“沙发”的杌子上,从竹篮中拿了个苹果,手指顶着苹果来回转动。
这是他思考问题时,惯常的小动作。他尤记得他六岁那年,师傅云霄子潜在暗处,每晚教导他武艺的场景。
师傅说:“什么时候,你能一边手指顶着苹果,一边与为师过招,只需在我手中过得十招,你便可不用每晚前来。”
他当年年纪尚幼,每晚被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撸来撸去,再不能睡上一个安生觉。初始的时候他百般反抗,可是越反抗越要挨揍。后来他学乖了,只想着赶紧把这绝世武功学会,到时候把这个老匹妇揍趴下。
转苹果便是从那个时候学会的,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他在做事儿,他都会转着个苹果,以此来锻炼自己一心二用的能力。
他师傅说他继承了他祖爷爷的聪明才智,从小天资聪颖,学习能力极强,往后必有大才。
后来他果真如师傅所说,一手转苹果,一手持剑,把师傅给击败倒于地上。
只是那时他已渐渐知事儿,明辨是非,再没有揍师傅的想法。
师傅于他亦母非母,恩德感同再造。无人知道,师傅偷偷传授给他的,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除了经史典籍、内功武艺。还有治世之书、强兵之策。其中很多书籍孤本,外界包括大内书库里也没有留存过。
师傅却一股脑儿的交给他,交代他全部背熟,那个时候他不懂这些无用冗杂的东西有何用,后来他年岁渐长,方知,幼年时候背过的书籍,到底能带来什么……
谢琼暖收拾好碗筷回屋的时候,祝眀奕正在转苹果,他的手指修长,苹果顶在指尖之上,明明应是摇摇欲坠,却不知为何,苹果仿佛吸附在他的指尖之上,如何也掉不下来。
谢琼暖拿起茶几上放着的纸巾,一边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一边侧头看他,没好气的说道:“太子殿下,可以靠杂耍为生了?杂耍之高超,在下佩服。只是转动苹果,不仅胳膊要用力,整个身体也要使力,你自个儿伤势,自个儿心里没数,让你去床上躺着,为何不去?”
谢琼暖上前两步,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之上,她俯下身,慢慢的压下来,琉璃色的杏眸泛着丝凤眀奕往日没有见过的危险。
她的唇停顿在他两片薄唇之前,眼看着,只有一寸的距离便贴合了上去,凤眀奕呼吸不由一窒,薄唇不由自主的向前倾了倾。
谢琼暖却并不如他的意,她的唇擦过他的唇角,呵气如兰:“嗯?眀奕是想让为妻陪着你一起去床上躺着?”
祝眀奕感觉自己的身子可耻的软了几分,心口顿生的灼热如何也没办法消散,方才还想着如何跳教眼前女人的想法,此刻一丝一毫都想不出来,他甚至想闭上眼睛,听之任之。
遗憾的是他脑海中尚且留存了一丝理智,迫着他使了吃奶的力气,推开身上的人。
宫内的管教女官芳姨曾经说过:“男子不管往日体格再如何强壮,可是但凡有女子气息接近,身体本能软成一滩水,提不起丝毫力气反抗,尤其是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他们本能的渴望更多。”
失忆前,没有管教嬷嬷开窍知识记忆的凤眀奕觉得羞耻,可是如今他知道哥儿在女人面前,本就会不受控制,这是每个男子生来的特征。
他以往憎恨自己身为男子,有这样堪称耻辱的特征,为此特意进行了对女子免疫的训练,没想道遇到了她。所有的自控力训练都成了枉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忽然感谢自己生而为哥儿,倘若他不是男子,他一辈子也无法得到那样巅峰造极的宠爱。
祝眀奕喘着气,往后挪了点儿,这才迎上她迫人的眼神。
他黑紫色的眸子带了丝恳求,说话的语气几不可查的软了几分:“妻主,子彻心知,你为我好,可……西南大军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样关头,子彻该如何躺的下去?”
身前的男子,棱角分明,他一头黑发并未束起,罕见的披散在肩头,身上着一件深红色法兰绒睡衣,衬得那张如玉的脸庞愈发白皙莹润。他明明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可背脊却直而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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