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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推论不完美,但大部分线索都指向劓鼻科克时,还是令凯文来了干劲。他草草地吃完午餐,便回屋去研究如何让床板上的法阵显形。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健康状态。服食草药后的副作用显现,一上午的潜心研究带来了无尽的疲惫感。他精神涣散,目光都有些难以聚焦。他使劲地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却仍是呵欠连天……
他下意识地看向种植于花盆中的药草,蒂米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毒草前,摆明了自己反对的态度:“吃一次就这样了,你不能再吃了!”
“我知道。”凯文感受着自身的状态,缓缓地道,“光是靠意志力的话,我能够撑过成瘾的初期阶段,从生理与心理上克服对它的依赖。但在这段时间里,我的状态会很糟,无法集中注意力去观察与思考,更别说破解当前的局面了。”
“那也不能再吃这种毒草了啊!不然一定会变得更糟的!”人型黑龙心急火燎的,仿佛一张口就能喷出火来。
凯文理解同伴的担忧,也全然接受一片好心,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打算:“如果我先戒除药草的成瘾性,再着手研究,至少得推迟一个月。我们寄宿于此,怕是夜长梦多。如果我饮鸩止渴,至少可以先||摸清隐形法阵之事,勘破噩梦的真相,然后再调配药剂,一点点解除药瘾……这么做还有个好处,就是我经历了初期与中期,摩里斯则是后期重度成瘾,我们涵盖了成瘾的三个阶段,调制出的药物才更具全面性,不易失效。”
“说到底你就是还要吃毒草!”即使理智上理解凯文的计划,蒂莫西感情上也难以接受。他第一次吼了同伴,随后摔门而去。
“蒂米……”凯文伸手挽回,焦急之余,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好似一个失血的士兵,面色苍白地倒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痛苦地按||揉着太阳穴。他的眼前天旋地转,平躺着也毫无安全感。
他追不回同伴,便只能咬着牙做点力所能及之事,用扭曲变形的字迹记下了药草的副作用。当不适感达到巅峰之时,他甚至只能画出几条毫无意义的曲线,乱糟糟地纠缠着,难以分辨。
发抖的手握不住炭笔,他的侧颊被滑落的笔尖划出了一道印记。他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熬过了发作期,随后带着头昏脑涨的余韵,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扑向窗台,摘下了两片药草的绿叶。
当两片叶子被颤抖地送入口中时,他有片刻无法确认——这究竟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与计划,还是隐约中开始失控了。
他重重地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以免被脆弱的情绪乘虚而入。他咀嚼吞咽着草浆,细细感受着身体变化,随后重新开始提笔记录……
他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所以没发现背后的房门打开了。
蒂莫西站在门边,悲伤地看着同伴的背影——这不是凯文第一次忽视自己的意见了,他以为自己会渐渐习惯的。但用盲感判断着同伴的行动,“看”着他固执地选择服食毒草,之后又聚精会神地记录,整个过程都没有想起他,这令他觉得自己在凯文的生命中可有可无。
他无法阻止对方用健康做赌注,他不是凯文在虚弱时会想起的依靠。
他与凯文相识不足百天,便一厢情愿地将对方视为自己亲近之人,可对于凯文而言,他或许依然只是个同路人……
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扭头就跑,跑得远远地,免得一想起这些就难受。可想到要离开温柔的凯文,远离光明的照耀,他的心头便百般不舍——体会过春日的暖阳,便难以忍受寒冬的凛冽。
看着药效发作后被弄乱的房间,他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凯文是需要我的,如果我走了,他就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个危机四伏的小镇了!
想到这儿,他缓步上前,伸出双臂,从身后揽住同伴的腰,枕于同伴的肩头,闷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火的。”
脱离药草副作用的凯文一怔,随后笑着道:“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嗯!”人型黑龙又吸了吸鼻头,随后像只大动物似的,用脸颊于同伴的肩头蹭了蹭。见凯文没什么反应,他起身收拾起了屋子。
在这个过程中,凯文写满一整页纸,旋即翻开下一页,趁着生理恢复的间隙,继续记录着自己的设想。见他依然没有多关注自己,蒂米失望地离开了。虽然是负气而走,但他也不过是去附近的田地里务农了,以免错过同伴的呼唤。
凯文并非有意冷落他,而是在充分利用药效——天神教向部分上流信徒们提供这类昂贵的药物,便是因为除了致幻的感觉令人飘飘欲仙,还号称能催生出无数灵感。南境的宗教艺术氛围浓厚,不少人会使用这类药物,制造光怪陆离的幻觉,令自己枯竭的灵感复生。
此时的凯文仿佛见到了先辈们对于魔鬼射线的研究——他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有人指着皮肤上的红斑与水疱大叫,有人捂着不断流泪的双眼,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
他强制自己忽略那些惨况,仔细观察着实验用的魔法棱镜的构造,记忆其摆放的角度。当他试图触摸实验溶液时,虚实相间的幻觉消失了,眼前依然是光线昏暗的农舍客房,唯有脑内的记忆如真似幻。
他立刻执笔记录,生怕错失了任何细节。当他用数块附魔水晶与一盆水作为代替品,制定出勉强可行的方案时,一切都变得值得了。
他心头的大石被搬开了一半,整个人在轻松之余,也下意识地打趣自己——以后想进行魔法研究,就先吃两片药草叶子,说不定能事半功倍呢?
倏尔,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笑容便僵住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反复提醒自己心瘾的可怕,切不可因小失大。
当他渐渐恢复理智后,对于致幻植物能促进灵感的说法,便有了新的看法——灵感是突发性的思维状态,光怪陆离的幻境能令人脱离教条主义,产生奇妙的遐想,却不可能超出本身的认知累积。譬如给一个不识字的人服用致幻植物,他不可能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而自己也正是因为听老神父讲过魔鬼射线实验,通过他的眼神、手势,对当时的情况有所认知,才能提取古早的信息,组合成半真半假的场景。
若他就此依赖致幻药草,必然会因为停止认知积累而止步不前。
随着环境不断改变,魔法也在去芜存菁、推陈出新。对于魔法的研究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想通了这些,彷如揭开了致幻植物那神秘的面纱,凯文舒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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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米干完农活回来时,凯文正手执炭笔,趴在木质床板上。
他见到一枚附魔水晶立于窗边,将窗外的阳光折射||入水盆。盆底的水晶光芒闪烁,发出一道稍显幽蓝的光芒,被凯文捏于手中的水晶吸收。
“你捏着的水晶,会发出魔鬼射线吗?会让人衰老吗?我来拿吧。”
“不用,没那么危险,你过来看。”
蒂米好奇地走上前去,只见凯文手中的水晶折射||出的是青、蓝、紫三色光,明晃晃的像是半条彩虹。见同伴指向紫色的光线,他自然地猜测道:“紫色的这道就是魔鬼射线吗?”
“不是的,你看紫色光的另一侧。”
“左侧有蓝光,右侧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没看到的这条,应该就类似于魔鬼射线了。”
“啊?”
人型黑龙瞪圆了眼,感到自己被糊弄了。这仿佛指着空气告诉他,那里曾有个鸡腿,他根本吃不到啊!
凯文被他懵了的神情逗笑了,主动解释道:“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只看我们能否通过某种方法,证明它的存在。”
说完,他便移动附魔水晶,将三色光投射于床板上。蒂莫西先是看着紫光照耀的木板,旋即便发现紫光的右侧,看起来无色的区域,竟隐约浮现出一道浅浅的黑痕,恍如淡淡的影子一般,不足一指宽。随后他才注意到,黑色||区域的外围被炭笔勾勒了一遍,即使没有光线照耀与荧光闪烁,也能呈现出空心的笔画。蒂莫西瞬间领悟了:“你发现这种看不见的光,能让隐形药剂显形!然后一点点将隐形的字符描摹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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