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爹咪芥芥横滨游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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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影影卓卓散在四周,芥川龙之介脑袋昏昏沉沉的从毯子里爬起来。

现在的时间还特别早，五条家的老宅本来就被五条琉吩咐的没什么人，现在看来更是寂静。

他赤着脚套了一身新衣服坐到环廊上。衣服虽然?还是五条悟那家伙给他买的,但是颜色比上次那灾难一样的橙黄色好的太多了。

泛起绿波的水面四周栽种着松柏和其他翠色植物，芥川龙之介敛眸看着面前的石灯笼想起了昨日禅院直毘人和他的谈话。

“不妨告诉你,你所找寻的‘书’就在禅院甚尔手上。就是你之前住的那间老房子，那个乖戾暴虐的男人出走前,也?带走了那本书。”

“尽管并不是很确定,但是他想要?的脱离家族，家庭美满,甚至现在无处可寻都做到了不是吗？但他总归是禅院家的人,我们?总会有办法揪出他的尾巴的。”

“芥川龙之介,就算你名义上依附了五条家,但是他们?并没有能力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吗？那为何不来考虑人才更多的禅院家呢？”

“呵，是的。我希望你可以在身处五条家的同时，也?来禅院家‘帮忙’。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嘛？小?朋友,有时候活得太聪明还不如装傻。所以经常过来找直哉那个臭小?子玩儿吧。”

玩儿？那还不就是打着幌子,多到禅院家活动，好利于他们?给他分配一些事?情？

既然?归顺了一家，再去?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有悖于他的忠诚了。可是他又?从来没又?自喻是什么好人，不过·······

芥川龙之介在阴影下的沙滩碎石处眼?神停留,想起了五条悟几人。

一种无力感从身体中倾泻而出,他动了动耳朵，听到了熟悉的声调。

红黑色的斗拱上鸟雀叽叽喳喳几声后，拍着自己的翅膀飞远了。白发青年身长玉立，勾着狡黠的笑从背后将芥川龙之介抱了个满怀。

“嘿！芥芥日安~老子以为你自己睡就会睡得久一点儿,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勤奋啊。”

“你就不能不一口一个······五条悟，”

芥川龙之介动了动在五条悟臂膀里的身子，再一次感觉到了双方身体上的差距。他听着青年因为快乐微微喘气的声音道?：“如果我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五条悟竖起自己的耳朵，本来以为芥川龙之介会问?他‘早上吃啥’这个问?题，但是却听到了这么严肃又?不着调的话。他将自己的下巴放在芥川龙之介毛茸茸的头上，使劲的按着小?少年。

“说什么傻话呢？审判都过去?了，还这么神经兮兮。以后好好待在五条家，该吃啥吃啥，该玩儿啥就玩啥儿，想泡妞就泡他个加强连。你就算混吃等死一辈子，五条琉那个金元宝也?养得起你。”

“还有啊······芥川龙之介。”

偏过头的清秀白毛和芥川龙之介对视，微微阖起的眼?眸里全都是笑意。

“你是不是该洗头了？”

芥川：······

没正经的五条悟和小?少年日常开玩笑，然?后成功收获到了芥川龙之介的头锥上顶。

人体脆弱的下巴一痛，五条悟就向后仰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瞅着芥川龙之介就要?离开的他不仅没有痛苦，还笑的花枝乱颤。

“五条悟！你个混蛋。”

被五条悟抓住脚腕的芥川龙之介也?大力朝着后面倒去?，少年眼?眸闪过一丝不悦，将将好的发动【罗生门?】一根刺把自己扶在地面上。

并没有被五条悟这个幼稚鬼按算到的芥川龙之介，用尽力气挺身，但也?无济于事?的被拉下去?。

腰下一刺的芥川龙之介砸在五条悟的身上，有一点点的黑脸的看着幸灾乐祸的某人。

“哈哈哈，我早就想问?了，芥芥用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咒力？魔法？还是······”

“啰嗦。五条悟你太幼稚了。”

和五条悟一起仰面躺在环廊地板上的少年并不是很高兴。

他耳边的碎发蹭过青年的脸，抬眼?看见澄澈的天空，上面飘动着白云。这是属于清晨的宁静。

“切，也?不知道?谁看见某本书眼?睛都直了——”

双腿一蹬就起身的五条悟朝着芥川龙之介吹口哨，看着小?少年低下脸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他连一丝褶皱都不放过，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五条悟的话，却是把他的话放在了心里。

昨天从那个气氛压抑的审判之地回来，他的确看到了一本书，而且看到书时心情起伏异常的大。平常人无法理解没有关系，他自己懂得就好了。

陈列在书店橱窗里的精装本上，用好看的艺术字描写着《人间失格》四个大字，而且封皮上面作者的署名，他再熟悉不过。

【だざいおさむ】

作者名为太宰治，一模一样的拼写和读音。以及一模一样的感伤笔触，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忧愁。

这也?算是他没怎么入睡的原因，彻夜的思考他都未曾想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的老师会变成一位著书立作的作家。

“五条悟，你话太多了。”

又?被提及内心伤痛的芥川龙之介，冷冷的看向五条悟，眼?睛里带了怒火。从眼?睛里烧出来的火焰是那么的灼烫，好像也?在燃烧着周遭的一切。

“啊······对不起。”

不知为什么，五条悟对上那双可以让人发抖的眼?，下意识就说出了道?歉。或许是因为他看见少年原本带有光亮的双眼?，在话语落下后黯淡到不行吧。

总而言之，他现在真?的不想让芥川龙之介因为自己的一句调侃，变得失常。

而此时赶来的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人也?听清了，那句轻悠悠的歉意散在空气中。

不可一世的张扬大少爷说了一句‘对不起’，这惊的夏油杰脸色有一丝发白，他扫过和五条悟对视的芥川龙之介，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喂喂喂，不是吧，大早晨起这么早，就从这里干瞪眼?？那还不如过来抽两根烟呢······”

跟随在夏油杰身后的家入硝子慢悠悠的哼了两句，还没注意到现场的尴尬。她抱了满怀的服饰，红红绿绿，惹人眼?花，一个不经意间还掉了几件在地上。

“硝子。”

带有凉意的声音传来，夏油杰扭头看她，露出一抹难看的笑。黑发青年同样抱了满怀的衣物。有些许遮掩了他不对劲的神情。

他觉得那样的五条悟很不对劲，并不是他想看见的那个人的样子。

家入硝子用发带绑起来的短发兀的散了，顺着柔顺的发掉落在质地上乘的木板上。

轻轻一声，吧嗒一声叫人侧目。准备将手里的一大堆衣服放下去?捡，可是就在她四处观望有什么地方的同时，芥川龙之介已经走了过来。

他眼?里尚且还有一丝红和冷冽，但是比起刚才已经褪下去?不少了。少年眉头一皱，小?心的走过来，然?后拾起了地上掉落的发带。

青色的发带上印着白色的斑点，芥川龙之介抬手还给家入硝子时，手指上还缠绕有一丝馥郁的香气。

“家入小?姐，你的东西。”

个头不够高的少年从少女身下举手，短小?的指头上放着那圈发带，他目色凝重，却还彬彬在理。

家入硝子哦了一声，忙说着谢谢，可是依旧没有手空出来把芥川龙之介手里的发带拿上。

“需要?帮忙吗？”

“啊，大概是需要?的······”

家入硝子放弃了现在拿起自己发带的念头，从眉梢掉落下一抹艳丽，然?后在嘴角蔓延成浅笑。

芥川龙之介以为她说的帮忙是帮她拿手上的衣服，可是在他伸手去?摸时，少女反而将手臂抬高了。

芥川龙之介这一下摸了个空。

原本待在她身前的夏油杰早就因为担心五条悟，抱着一大堆衣服去?到更前面的青年面前了。而现在五条悟也?恢复了嬉皮笑脸，和夏油杰拉扯着怀里的衣服。

手上攥有发带的芥川龙之介不解的望着家入硝子，他顺着少女的目光捕捉到清晨薄雾里青年的笑声。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果真?家入硝子开口说了话。

少女的声线像是糖果甜美，但是不腻人。

“五条这个家伙，总是口无遮拦，总是冒冒失失，但其实他有时候比夏油那个人精还要?敏感。他懂，他不说，他不懂，他也?不说。不着边际的话罗里吧嗦一大堆，真?正认真?的时候却说不了几个字。”

“他要?是哪句话惹你不开心了，硝子姐姐帮你揍他个脑袋开花，让他知道?什么叫爱幼。”

“芥川可不要?学?他那么不着调啊，不然?姐姐我可是会头疼的。”

没什么华丽的辞藻，也?不是什么职业性的洗脑演讲。

家入硝子只?是平淡的和他诉说着，五条悟是个怎样的人。芥川龙之介总是喜欢用沉默来掩盖一些不重要?的回答。

但这次，他觉得自己也?要?说一些什么不可。路过的野鸽子扑棱了一下翅膀，从屋顶上起飞，咕咕声响中芥川龙之介说了话。

“嗯。我知道?。我没有和他发脾气，让你担心了，硝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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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将大大小?小?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五条琉这边还想大早晨窝在屋子里睡个懒觉，毕竟她前前后后没少帮芥川龙之介跑，而且到了月末，公司的上个月的清算和新月份的安排也?都挤在一起了。

里里外外，五条家除了她和五条悟能够顶点用，剩下那群老顽固还是那副不中用的蛀虫模样。

为了让五条家在咒术界的地位不那么难看，五条琉还是坚持每年送一笔钱过去?支持咒术师们?的开销。

总而言之，五条悟那个小?崽子不帮忙，她就自己忙成个陀螺，转个不停。

说是分内之事?，但大部分，还是她坐了五条家家主的位子，咎由?自取罢了。

敲门?的声音一下跟着一下，从几分钟前就没停过。从睡梦中睁了双眼?的五条琉瞥了一眼?闹钟。看着那表盘上的指针还没到七，有点儿想骂人。

“老烟鬼，你不要?再睡了，我们?几个小?可爱都等到花谢了~”

木拉门?外一个歪歪扭扭的影子不停动来动去?，还发出了好几声阴阳怪气的叫唤。这一听就是某个小?鬼，五条琉带着火气，异眸里除了惺忪就是寒意。

她随意扯了一件衣服套好，赤脚一踹被子，就从榻榻米里的薄丝绒中出来了。想抽烟，可是还没洗漱，也?就不了了之。

“五条悟，别告诉我你是专门?过来找骂的。”

懒散的靠在墙面的女人媚眼?如丝，却独独抹不去?那一抹清冽。五条悟早就猜到他把五条琉大早晨喊起来没什么好果子，所以老早之前就想好了他的说辞。

“别啊，老姐你不是一直担心那些狩衣样品堆坏了吗？我这不是过来请你看个好东西吗？”

“糯糯萌萌小?娃娃，还带着一头特别酷炫的颜色，你不喜欢吗？”

“就和我小?时候一样可爱，怎样，心动不心动。”

几个月前，五条琉名下的一个公司结下了一单生意。因为合作和提前赶工时看效果的缘故，合作商专门?在正式合作前，给五条琉送了几套男童狩衣样本过来。

五条家就没有能穿上这些衣服的合适年龄孩子，而最?近更是由?于强人的事?情，和御三家那两个家族闹得不怎么痛快。所以，这些衣物就一直堆着。

听到五条悟这么一说的五条琉难得的表扬了他，还很是稀奇的在眼?底升出一抹星火。

五条悟：不是吧，你个弟控，终于也?要?对小?芥芥下手了吗？

“那么喜欢小?弟弟，你自己生······”

一个啊，可惜还没吐槽完，五条琉就又?换上了那副魔鬼的面容，就差手头上再拿个烟头了。

冷冷发笑的女子看的五条悟心里发毛，他请了个安后，脚底抹油的跑远了。

关上门?的动静也?许是太大，使得离门?口比较近的书柜上倒下来一本书。

那书其实在普通不过，只?是里面掉落出的一张合照带有一些年代感。四人的合照是带了彩色的，在那个年代这种照片十分罕见。

五条琉弯腰捡起塑封完好的照片，眼?角沾染上一抹绯红。

“孩子啊，因为爱降临下来才会得到幸福吧。那么，连爱情都不曾萌芽，要?怎么去?期待有下一代呢？”

她不懂啊，真?的不懂啊，为何世间明明充斥着这么多爱，却依旧自私的不能分给她一份呢。

哪怕一点儿也?好，就算是祝福她也?想送出去?，却连人影都摸不到。

“为什么在我身边的都是一群笨蛋啊，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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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说的，有重要?的事?情？”

在芥川龙之介眼?前展现开的一印有浅色纹路的深绿色狩衣？

不怎么确定的芥川龙之介又?再一次看了看家入硝子手里的那几件衣服，然?后和刚才她和夏油杰手里的东西对比了一下子，突然?发现，这就是他们?手里拿过来的那几件。

“这里还有好几件很漂亮的狩衣呢，芥川看上哪件了？我帮你把它展开。”

及耳短发的少女眼?睛像是杏果，流出一股狡黠的光亮，好像已经笃定了芥川龙之介会选一件出来一样。在一旁配合着某个大小?姐女性天赋的夏油杰也?就笑笑。

他就是个过来帮忙的，谁叫五条悟那家伙说要?给芥川穿狩衣时，这个大小?姐听见了呢。

芥川：他还没答应呢

“选一件吧，正好一会儿把仪式办了。”

已经和五条悟赶过来的五条琉再一次双指夹上了她喜欢的薄荷烟，她不顾五条悟的疑惑的眼?神，已经走到芥川龙之介的面前。

芥川龙之介低头向她表示敬意，喊了一声‘五条家主’。

“喂，杰，你知不知道?一会儿要?举办什么鬼仪式啊？”

一抓住机会就和夏油杰咬耳朵的五条悟再一次凑了过来，夏油杰拧了拧五条悟的脸，无奈的说：“你身为下一任五条家主都不知道?，我这个外人怎么知道?啊。不过，难道?是······”

“什么外人啊，咱俩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到底要?说什么啊杰。”

灵光一现的青年顽劣的吊着五条悟的胃口，果不其然?下一秒五条悟就贴的不能再近了。他苍蓝色的眼?瞳好看的发亮，漾着一层水波。

“悟，你说该不是有了芥川，所以五条姐要?帮你办了欢送仪式吧？”

山猫一般惑人的墨瞳晕着笑意，夏油杰笑出了声音。

五条悟：？！

“众所周知，我们?五条家有了新成员的加入，都会穿上家传的狩衣举行一场庄严的仪式。这也?是御三家圈内的硬性规定，所以芥川龙之介，请你穿上这一件绿色的狩衣。”

芥川：刚才还是让他挑选，现在就指定了？！

五条琉一本正经的扯着慌，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仪式。她只?是真?的想哄骗芥川龙之介将这几件衣服试试，拍个照片。要?不真?的堆放在一边，就烂成烂布了。

“好啦！接下来就是我们?最?爱的换装时间了！”

劲头满满的家入硝子和五条琉对视一眼?，将小?小?的少年推出去?到另一个房间穿上白衣和里衣。对此毕恭毕敬的芥川龙之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会是天大的一个谎言。

几分钟后，被家入硝子拉回房间里的芥川龙之介脸颊上染了一层红霞。

他脑海里似乎在想着刚才少女白嫩的手指摸过他的肌肤，虽然?他最?后是自己穿的里衣，可是家入硝子的整理也?挺让他不自在的。

“呦！芥芥脸红了！该不会害羞了吧！快点儿长大迎娶你硝子姐姐怎么样啊！”

叮！恭喜五条悟先?生收获到家入硝子小?姐的致命打击

头顶漆黑乌帽子的五条悟堪堪遮住他蓬松的白发，头大帽子小?的在榻榻米上摇头晃脑。

端坐在一旁的夏油杰也?在上身套了一件小?狩衣，紧皱的感觉和五条悟一起滑稽起来。

“悟，都说了不要?当着芥川的面说啊，孩子又?生气了不是吗？”

“啊，谁知道?这孩子面子这么薄啊，杰~”

芥川龙之介忍住想揍人的冲动，面色由?红变白，和白色的玉兰一般好看。五条琉这会儿刚抽完一根烟回来，唇齿间还缠绕着薄荷和香烟的苦涩。她仔细的看了看换了装束的小?少年，点了点头。

“琉姐姐！我觉得芥川穿上这几件衣服肯定特别好看，而且如果补上一个妆的话嘿嘿······”

五条琉：准了家入硝子眼?角的泪痣闪了闪，将手伸进自己的制服口袋，见状的芥川龙之介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墙角的两个人好像还一边笑着，一边往这里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