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述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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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犹豫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面见皇上，她仍是忐忑不安的。

虽然做好了回来的打算，可不知皇上的态度如何，母后心里七上八下。

“然儿，若你父皇还是不愿待见我，可如何是好？”她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放心吧，一切有儿臣在。小时候不懂事没能保护你，如今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萧祺然斩钉截铁地说着。

听着儿子一席话，母后心里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下心来。

来到皇宫门前，母后下了车，望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铜墙铁壁，不禁黯然神伤。

这里有她所有的回忆，本已经放下，如今又要重新拾起来，将封存的记忆打开。

对于母后来说，实数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萧祺然察觉到了她的焦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母后，咱们进去吧！”

好在有萧祺然在，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母后点点头，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皇上正在寝宫服药，身子有了起色，但药却丝毫不能停下来，他正板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老奴才则像劝孩童一样，慢悠悠地说道：“皇上，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就趁喝了吧！”

“唉，实在是太难以下咽。”说罢，皇上还是接了过去，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回荡着，皇上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老奴才十分欣慰，如果可以，他倒是愿意一直侍奉皇上。

“启禀皇上，九皇子求见！”侍卫前来汇报道。

皇上点点头，示意让他进来便是。

萧祺然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行礼后，便开口问道：“父皇身子如何？”

“还是老样子……”也许刚才的药实在太苦，皇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见皇上心情不佳，萧祺然进而说道：“儿臣为您准备了一个惊喜。”

皇上一脸愕然，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大喜的。

萧祺然转身走了出去，片刻，他牵着母后的手走了进来。

皇上已是老眼昏花，远远的只能看见人的轮廓，觉得异常熟悉。待她走近，皇上才终于识得旧人。

“爱妃……是你吗？”复杂的感情萦绕心头，未等她行礼，皇上便先开了口。

萧祺然的母后显然也是激动不已，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泣不成声。

两人互相注视了许久，皇上起身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为她抚去泪水。

“臣妾……参见皇上。”话一出口，她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遥远，这样的话，已经许久未曾说起。

她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皇上，在定国寺孤独终老，可老天眷顾她。

“爱妃，快快请起。让朕好好看看，这些年来，你究竟在过着什么苦日子。”

皇上摸着她布满茧子的手，心疼不已。常年拿着扫帚清扫，导致她本来光滑细腻的手，长出来一层老茧。

曾经她也是红极一时的后宫佳人，皇上身边的红人，如今看来，她俨然就是一位老妇人。

若一直留在宫中，她衰老的速度也不会如此甚快。真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