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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静不想在尤映西还没嫁进家?门的时?候就目睹母女互殴,太不体面了。
赶在江晚姿发作之前,她笑着与愣住的对方碰杯:“开玩笑的宝贝。”
这声宝贝尾音悠长,温以?静就算想玩女的,对尤映西没有那么道德败坏的兴趣,不过对人使?坏无论男女好像都很有趣,所以?瞄到对方耳根泛红,心情都愉悦起?来。
不过下?一?秒就被?女儿的眼刀剜成了肉片,温以?静叹了口气:“啧啧,占有欲别这么强嘛,妈妈很喜欢她的,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温以?静多年前就知道尤映西的存在了,其实也见过,对方还在念小学的时?候来过家?里一?次,那个时?候就很安静,安静到除了那张粉嫩的脸以?外毫不起?眼,别人会忽略她的存在。
后来被?江晚姿牵去露台赏雪了,爸妈要离开,差点忘记将她带走。
说真的,温以?静关?于这段的印象像是缺失了,是江晚姿告诉的她,才慢慢想起?来。
不然她的记忆就只剩下?日了个阈值低的男人那天,被?父亲步步紧逼的江晚姿电话里说要去厝那海,她的女儿骨头很硬,朝她砸过花束剃过板寸气她,被?教训得遍体鳞伤也不肯服软,却用哀求的口吻说“妈,我求你”。
温以?静的征服欲太强,碰上软硬不吃的女儿一?度心梗,终于爽到了,又不禁觉得爱情像是一?场默默发生的驯化,如?果只有一?方被?驯化了就注定卑微,如?果是彼此驯化彼此,即便?削足适履也一?定会从对方那里获得等价的回?馈。
她的激情围绕着工作,将欲望的释放当做了消遣,驯化的体验是单向的。眼前的这两个人情愫在氛围中流淌,好像空气里都是焦糖的甜味。是怎么瞒过大众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不愧是她女儿啊。
一?颗剥好的虾仁落进了碗里,江晚姿的目光从食物移到还在剥虾的尤映西脸上,她记得她喜欢吃的食物,她纵容她的懒,她也让她有了堪称破天荒的经历,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对温以?静说:
“没有占有欲就不是喜欢。”
一?下?子否定了自?己以?前所有时?长不一?的心动?,打心底里认为是那些试误让她一?点点靠近真正的答案。
温以?静晚上还有个会要开,走之前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尤映西。
这个姑娘很讨长辈喜欢,哪怕温以?静不是普通意义的长辈,没个妈样,也被?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准备礼物却还是自?己烘焙了的四色糕点给取悦了。
听说做菜也很好吃。
江晚姿有口福就等于她也有口福了。
东西包装在木盒里,因为未知也没觉得受之有愧,尤映西收下?了,温以?静碰了碰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家?里传下?来的,别的媳妇儿颜值配不上,好好保管。”
尤映西惶恐起?来,但应下?的礼物再退回?去未免太不礼貌,她在江晚姿的鼓励之下?便?不再犹豫,对转身要上车的温以?静说:“谢谢……妈。”
自?从俞淑容死后,除了演戏,尤映西再没这么叫过谁,隔着车窗向她笑了笑的女人眼神有点温柔。长辈的那份温柔是她缺失的部分,后来秦颂给了她,或许未来温以?静也会给。
归根究底,无论是纯属意外的秦颂,还是并不恶毒的婆婆,都是江晚姿为她填补的空缺,对方在慢慢给她筑一?个家?。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可能是囚禁金丝雀的牢笼,毕竟她是她一?个人的了。
等回?到了屋里,尤映西将那个盒子打开,丝绒的内衬里躺着一?只成色很好的翡翠镯子。江晚姿为她戴上,这个镯子是康茵传给温以?静的,温以?静又传给了尤映西,从以?前她最依恋的人,到现在她最依恋的人,她喜欢这样的传递。
镯子的触感细腻光滑,里面依稀有片状的冰晶在光下?闪亮。
尤映西还兀自?低头在欣赏,想感慨自?己有点受宠若惊,却蓦地被?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江晚姿搂住腰,对方的手覆盖着那片软肉,有些湿润的触感,像是才洗过,向前用力,将毫无准备的她给压到了旁边的落地窗上。
仓促之间,脚步不稳,手腕也乱飞,尤映西唯恐手镯被?碰碎,收了收力,才使?那声镯子与玻璃的交碰轻得悦耳。京郊别墅的二楼,窗外是夏日晚间的溶溶月色,庭院的竹林笔直而翠绿,还有她低头就能见到的石砖大道,反过来,路过的人也可能会看?见她。
想后退,想转身,被?对方以?双臂困住,尤映西呼吸有点乱:“你干嘛……”
江晚姿笑了一?声,鼻息喷到尤映西耳后:“耳根有那么容易泛红吗,我也想看?。”
她的声音跟温以?静不太像,剔去了几分亲妈腔调里自?带的调戏,压到温柔的音域,将让人害臊的话说得一?本正经。偏偏是在这样的场景,尤映西几乎站不住,纤长的睫毛轻轻发颤:“你……妈妈的醋怎么也吃……”
“就吃。”江晚姿难得有些孩子气,低头,吻了吻她的侧颈,声音温软,“因为是你,才会这样。”
眼前是被?自?己的喘息糊了一?片雾气的玻璃,尤映西咬紧了唇,又松开一?些,她的心跳很快,低声说:“不要在这里……”
江晚姿稳稳扶住她,眸色暗下?去几分,轻轻地笑:“谁让你总是不给我听你的声音。”
太坏了……
尤映西缓缓闭上眼,她后悔今天穿的白衬衫了,依照过往几次的经历,江晚姿在她这样穿的时?候总是很有体力似的,可以?闹一?整晚,衣服后面也不能穿了。
“阿晚。”尤映西嗓子凝涩地服软,“我会出声的。”
可她低估了对方的坏,回?头时?,望见江晚姿蕴着几分笑意的眼睛,灯光下?,唇角也浅浅勾起?:“是吗?”
“会乖乖出声,不咬嘴唇了?”
气息纠缠,尤映西仍自?闭眼,下?意识地点头,头脑发晕,已然忘了自?己还在咬牙。耳垂被?人含咬,江晚姿握住了她抵着宽幅玻璃的手,低声说:“骗人。”
尤映西手心里都是汗,将微微发白的唇轻启,乖顺地说:“我忘了,现在不咬了。”
“还想听你哭。”江晚姿亲了亲她,这句话的口吻不是要求,像是盼她给个恩赐,哭一?哭。
蓦然睁眼,玻璃窗倒映的自?己脸颊绯红,尤映西别开脸,闷声不吭,细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像是飞不过某人掌心的蝴蝶在雨中振翅,湿漉漉的。
江晚姿很满意她的反应,忍不住笑:“又开始咬,还说不是骗人?”只见窗外走过一?个遛狗的人,好像还往这个方向望了过来,尤映西身子慢慢发软,声线不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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