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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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走过去，一脸乖巧地看着宋导。

“你练过？”宋导回忆起先前几场戏，这个小艺人虽然演技不行，可握上剑之后整个人为之一变，他的几个招式姿势特别漂亮，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

“嗯，练过些。”裴之老老实实，就是配合这满脸血有些好笑。

“来，给我露两手。”宋导摸摸下巴，有些感兴趣。不仅如此，他还招了组里的武指一同过来。

裴之笑了笑：“您想看掌法还是剑法？”

“哟呵，小朋友口气还挺大哈。”宋导乐了，“那就都来一下吧。”

此时拍摄告一段落，工作人员忙着布置下一场戏的场景，而艺人们则回自己休息室休息。

裴之拱手，摆开阵仗，用不疾不徐的速度展示了下八卦掌全套掌法。他们门派虽是剑宗，弟子人人擅剑，但此套掌法随着一并传承了下来。据闻这套掌法是一个客卿长老的绝学，讲究以柔克刚，近战防身，适合应对近战肉搏的敌人。

少年的动作轻柔，随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长袍翻飞，带着异样美感。初时以为是太极拳，轻灵柔缓，可变换了几招后速度加快，当少年挥掌时，隐有轻风袭来。

一套掌法完毕，裴之缓缓舒了口气。事实上这套掌法需要配合内劲，柔时至柔，刚时至刚，轻如蜻蜓点水，重可劈山碎石。面前这几人毫无武艺傍身，他怕若是认真起来不小心震伤他们。

宋导率先回过神来，脸上带着赞许的表情：“不错不错，动作很标准，像跳舞似的。”

一旁被拉来的武指方若行若有所思。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方若行在少年不疾不徐的动作里看出几分味道来。

裴之笑得一脸羞涩，随即去一旁取了剑：“献丑了。”

若说赤手空拳的裴之看着像是体操选手，那么拿起剑的裴之就是人形凶兽。一招气贯长虹气势浩然，长剑在他手里如同银蛇乱舞，带着无可比拟的逼人声势。

方若行看着少年舞剑，眼睛瞪了老大。

刚才的掌法他虽然看出少年动作姿势十分标准，可更像是平日武术表演，温和柔缓，看得出对方相当熟稔。可剑术不同，他过去在国家武术队里任职，可以轻易看出少年的剑术功底扎实。虽然少年没有杀气，可那股锐意和剑意却是怎样都收不住。

方若行突然有些跃跃欲试，他拿起剑，突然想要试试对方的身手。饶是他也没看出，少年究竟展现的是哪一套剑法。

“小朋友，和我过两招。”方若行兴冲冲开口，让对方的剑意激的浑身沸腾。

“请指教。”裴之收了剑翻转于下，对着方若行拱手，随即右手一抖，长剑嗡鸣一声，两人迅速缠斗在一块儿。

宋导原本只是看个热闹，没想到老方突然出手，顿时乐呵呵。

出乎意料的，这个叫不上名的小孩儿剑术十分高超，他在和方若行的剑术比拼中非但没落下风，反倒是游刃有余，这让宋导原本闲适的表情徒然锐利了起来。

若说先前拍摄的动作是事先设计好、可临场拍摄却和方若行当初的设计大不相同而引起注意的话，现在的方若行越打越疑惑、越打越恍惚。

他曾经是国家武术队的指导，他的武艺不能说第一、也能排个前列。能和他打个旗鼓相当的除了他师父师兄外没有第三人。他教出来的徒弟还拿过全国武术大赛亚军，足可见他实力不一般。

明明之前教动作的时候这小子还一副外行毛手毛脚的模样，怎么隔了几天……就成武林高手了？

他挥出去的每一剑都被挡了回来，每一招都被压制。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连对方的袍角都无法摸到。

裴之饶有兴致的和对方拆招。他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武，没想到隔天就碰上个。虽然剑术一般，也没什么内劲，甚至比平日经常出现在客栈里喊着‘小二来十斤牛肉’的大侠还要弱一些，可好歹对方会几招。

原本记忆告诉他，在这个和平世界，武功只不过是存在于小说、电影和漫画中让他有些失望，可现在，他开始有些期待和跃跃欲试。

等到双方比试完，方若行已是一身大汗满脸笑容，他好久没打得如此酣畅淋漓了。他不禁对少年出身感到好奇，若他当年是自己的学生，说不定此时早已把冠军奖杯给抱了回来。

宋导虽然默不作声，两眼却光芒万丈，他看着裴之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绝世大宝贝，满脸‘为什么我没早一些挖掘到这么一个好苗子’的痛惜。一旁的方若行也是同样，他恨不得扯着裴之询问他师承何处、是否是什么隐士家族继承人了。

裴之的角色在今天就差不多了，剩下几场戏都只要躺在床上演个半死不活的重伤病人就行。当彻底死亡的那一刻，正道各大派也决心剿灭魔教，他等同于激发正道和魔教大战的一个□□。

原本没什么，可当今天看了裴之的身手后，宋导有些心痒痒了起来。

洛梓瑜在化妆间补完妆出来之后就看到姓裴的小艺人被导演扯着不放，脸上的笑容渐渐猥琐。他撇了撇嘴，状似无意，慢慢走了过去。

“宋导，还没开始拍摄吗？”洛梓瑜昂着头，一副矜骄贵公子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