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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子御:“都缺了大德了,一个让我趴地下擦院子里的青石地面,一个让我扣砖缝,我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屈辱过。”“那你就体验体验呗。”阮锦转身往外走。
晋子御在后头喊:“但是锦锦,我一定不会放弃你,我会等你离婚!”
阮锦:“…”
就…无语。
…
阮锦晚上七点多开始觉得饿,她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统共吃了几个糖醋丸子,现在也都消化了,肚子咕噜噜叫,饿到心发慌。
晋子御终于打扫完,筋疲力尽的走了,估计出去后就去辞职。
阮锦也懒得管他,她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然后发现…她貌似并不知道该去哪里吃饭?
就只能去敲敲季严烨的房门。
过一会儿里面回应:“进来吧。”
阮锦抓着门把手,也没往里走:“都七点了,你不去吃饭吗?”
这时天色已经发暗,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也看不清他在哪里。
寂静中有轮椅滚轴滑动的声音,顶灯‘啪’一声打开。
季严烨从里屋出来,膝盖上还放着一本书。
他扫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个点厨房已经做好了晚饭,你给老刘打个电话,让他给你送。”
他顿了顿,又说:“老刘和蒋律师都住在前院,有需要你就叫他们,自己不要轻易过去,想出门就从后门走,那里直通大街。”
“那为什么呢?”阮锦好奇。
他淡淡道:“季家情况复杂,这是为了你好。”
她就‘哦’了一声:“那厨房有什么饭菜?”
“晚餐一般是粥和清淡的小菜。”
她一听就觉得没胃口:“那我能点外卖吗?”
“不行,外卖不健康。”
阮锦:“…”
她都无奈了:“那你吃什么?”
季严烨指指冰箱:“定期会有人送来新鲜食材。”
阮锦惊喜:“你自己做饭啊?”
她说着进去打开冰箱,想着找块肉炒个菜什么的,结果里面整整齐齐都是绿色的菜叶子,豆腐用保鲜膜包着分成整齐的方块,肉也都是煮熟的,分装在玻璃盒子中。
分类整齐,但毫无食欲,活像是给食草动物准备的饲料。
她缓缓回头:“你就吃这些东西,生吃?”
季严烨说:“该煮熟的都熟了。”
“那也不能吃啊,连点儿调料都没有!”阮锦声音都提高了。
季严烨声音平静:“我吃饭只是为了生存,营养均衡就可以。”
…果真不是正常人。
阮锦也懒得和他争辩什么了,好声好气道:“那我借一些你的食材总可以吧?我嘴巴淡,必须吃有调料的东西,所以想炒个菜吃吃。”
冰箱里蔬菜的种类其实蛮多,而且都清洗干净了,十分好处理。
她拿了几片小白菜和一盒子西兰花,又选了熟牛肉和一份杂粮饭,全部放在旁边的料理台上。
火是电磁炉,锅也是崭新的,但都能用。
阮锦找了半天,才找到盐和调料,把食材都切了切,放了油在锅里炒。
她对自己的厨艺并没有信心,但是为了生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再加上旁边还有一双眼睛一直饶有兴致的盯着看,就更加…手忙脚乱。
清炒西兰花和牛肉小白菜汤出锅,阮锦松了口气,低头尝了尝,咸滋滋的,还蛮好吃?
但她觉得用了人家的厨房和食材,总要回报一下才好。
就抬头小声道:“我帮你做一份牛肉杂粮蔬菜粥吧?少放点儿油。”
季严烨不说话,她就当他是默认了,低头又开始忙碌,过了约莫有五分钟———望着那一锅热腾腾的粥,阮锦莫名就想起肖晴朗跟她讲过的话。
‘听说他已经瘫痪三年,饭都要打成糊糊喂。‘
这前半句已经证实是假的了,后半句总该有一点儿真吧?
望着旁边明显被使用过很多次的破壁机,阮锦心里开始犯起嘀咕。
要不,还是问一下吧?
她小心翼翼的问:“诶,你是不是喜欢吃‘碎’一点的饭?”
用词还挺委婉。
季严烨还是没说话。
她就大着胆子把粥都倒破壁机里了,按了下按钮,轰隆隆响了两三秒,里面的东西成功变成了糊糊。
晾了晾盛在碗里,她先给季严烨端过去:“趁热吃吧。”
结果人家不仅不用手去接,还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
这人是不是嫌弃她态度不够好啊?
还真是麻烦…
阮锦叹了口气,身子稍微俯下来,一手端碗,一手用勺子盛了点儿粥。
给小孩儿喂饭似的递过去———“吃饭饭吗?”
估计是因为她语气太过宠溺的原因,季严烨终于有了动作。
男人的大手修长干爽,慢条斯理将她的另一只手牵起来,一直牵到他的面颊前面,呼吸若有若无浮过她手背的皮肤,气息温暖,微痒。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很像是在牵手。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手指上粗糙的薄茧———阮锦心头像是有小爪子在抓挠似的,她身子僵了僵,想要后退。
但是季严烨不让。
他的视线上抬,眸子在灯光下颜色更浅,里面有缱绻的水波荡漾,一瞬间让人泛起沉溺进去的冲动,细看时,却又没什么感情存在。
像个勾人心魄的清冷水妖。
男水妖。
然后下一秒便会夺人性命。
阮锦不由得想起晋子御刚刚说过的话。
———‘传言他初中时就差点儿打死了人’
好像在他身上,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但同时又不可能。
但他绝对不会做犯法的事,也不会那么凶残。
阮锦又这样想。
正在愣神儿的时候,她才猛地察觉,自己中指指尖被人咬了一下,那人牙齿坚硬,用了足足用三四成力气。
还挺疼的。
“诶,你怎么…”她惊叫了一声,差点儿把左手上的饭碗给扔了。
季严烨这才慢条斯理的将她放开。
他的声音发哑,懒洋洋后仰着坐着:“我曾经为了避世,所以散播了很多关于自己瘫痪的消息,但吃饭打成糊糊喂,这个有些太夸张,正如你刚刚所感受的,我牙口很好。”
他说着便‘啧’了一声,总结道:“所以到底是谁一直在跟你乱说?你给我领过来,我好好收拾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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