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鸡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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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榭把两个小孩打发走,小孩很倔强，不愿意走，眼睛不眨地看着孟清荷,陈榭一个皱眉，不耐烦浮上眉间，他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狗子。”在陈榭目光放到小女孩身上时，狗子的声音紧跟着介绍，“这是我妹妹小花。”

“你们家住哪里？”陈榭面无表情,狗子有些怕他，“我们是孤儿……”

狗子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偷偷看着陈榭的表情变化，他看到在他说出他们是孤儿的时候,陈榭的表情一怔,狗子心里一喜，有用。

陈榭一怔过后就又恢复正常,天下孤儿大多，他随性一笑,他也没错过狗子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看着狗子的眼神淡漠,再一次出声让他走，“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一来是恐吓他,二来是试探他。

狗子脸上瘦得凹进去的眼睛挂在脸上显得整个人呆呆傻傻的，不过人小动作却很多，在陈榭话音落下时，摇了摇头,放在腿边的手却抓上了衣摆。

“今天就先不抓你，带上你的东西走。”

狗子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对上他平静到让人害怕的双眼，他很快做出了决定，拉上妹妹的小手走，那两捆干树枝被他绑在腰上拖着走。

陈榭看着两个小孩的背影晦暗不明，等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后，他才转身看向孟清荷。

就在孟清荷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抬脚走进了她家。

孟清荷半张的嘴又闭上了，拉着齐淑跟在他身后。

这边狗子刚拉着妹妹走出巷子，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拉紧妹妹的手，小花偏头看他，小声叫着，“哥哥，我好饿。”

狗子带着妹妹走到那个嘴里咬着狗耳朵草的男人面前，艰难地说着：“她没有买。”

男人一声“呸”把嘴里的草给吐到一边，站了起来，随意朝后面的狗腿子吩咐了一句，“给他们一个包子。”

肉包的香味溢出来，抛物线一般落到狗子手上，狗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包子也比没有好，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杨文祖嫌弃地看着又脏又臭的他摆了摆手，让他们滚远点。

狗子拉着妹妹跑远，腰上绑着两捆干树枝，这会儿也跑得飞快，跑到不见人影了，狗子停下来，掰开一大半包子递给小花，自己吃剩下的皮，吃完又舔了舔手上的油。

“哥，包子好吃。”小花不舍得吃得太快，用牙齿尖慢慢磨，狗子见此情景，心里一酸，是他没用，但愿姓杨的信守承诺，他只要妹妹小花有一口吃的就满足了。

一个多月前，杨文祖找上在街边翻垃圾堆的他，让他把他带来的下蛋鸡卖给孟清荷，他还说，要进到她的院子，然后观察她住的环境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来后都一一告诉他。

让狗子义不容辞就去的是杨文祖许诺给他的五个包子，这够他和小花吃五天了。

他心动了。小花太瘦了，他答应了爹娘，要让小花吃饱，要让小花活下去。

后面他把鸡卖出去了，他听说杨文祖连夜去孟清荷家抄家，不过什么也没搜出来。

狗子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孟清荷也算是帮过他的，他不愿意看她出什么事。

后来孟清荷消失了一段时间，连带着不见的还有杨文祖，紧接着他又悄悄打听到，孟清荷不见的第二天早上，陈榭也不见了。

后面两人都回来了，都不见杨文祖的人影。

他每天过着他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他们就像是他平静又丧气的生活中的一抹亮色，就算没交集了，也会偶尔想起。就在昨天，小花又一次因为饿了喝冷水拉肚子的时候，杨文祖又出现了。

这回不是让他偷偷观察然后打小报告，这次是让他给她送柴火，卖的钱可以分给他一半。

狗子当时听着他的语气，觉得没有第一次时那股咬牙切齿了，反倒是……

跟小花和他生气后，第二天又自己来和好，不占理但又很强硬地要求他不能生气，要原谅她的样子很像。

肚子咕噜响，狗子摸摸肚子，想这些太费劲了，容易饿肚子，还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