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买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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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榭缓了缓神,这才看向客厅里的陈思思，“怎么了？”

“妈问你去不去看外婆？”

陈榭顺势站起来，“去吧。”

外婆是位80岁的老太太,今年入冬后,身子骨不算得好,一直躺在床上养病,陈榭回来那天，外婆并没有出现在火车站,这回让他来，也是想看看外孙。

“外婆，外公,舅妈……”相较于陈思思声色并茂地打招呼,陈榭的声音就显得平淡多了，可以说一点感情起伏都没有。

陈榭一进外婆的房间,外婆好像知道他来了一样，浑浊的双眼看向陈榭站着的方向,“是阿蛮来了吗？快过来给外婆好好瞧瞧。”

陈榭看了眼陈思思,后者朝他点头，一走近,就被外婆拉着手，用一双小眼睛看他,看了好久，后来老人眼睛湿润，干枯的手高兴地拍着他的手背,“像，像，有音音他爸的神态！”

老人手抚上他穿着灰色秋衣的手臂,“蛮啊，冷吗？”

陈榭摇头。

老人没有再继续问，她口中的老头子就是他的外公，不过，陈榭扫了眼床尾的一个老头，刚才陈思思叫他外公。这一个两个外公，都什么关系，陈榭也懒得了解。

老人絮絮叨叨地和陈榭说起了他外公的事，有时候还提一两句他刚出生那时候的趣事，两人一个说一个听。

“外公没有照片，连爸也不知道外公长什么样子，我对外公的印象都是从外婆嘴里听到的，她说你小时候他就能看出你像外公，从小我就有一个认识，我哥和我外公很像。”回去的路上，陈思思说。

这就解释了那天在老家院子里，为什么她反驳那个云婶的举动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百货商店，陈思思突然提议，“哥，我们进去逛逛吧。”

“我身上的钱票不多。”

“我带的管够。”

进去后，陈思思专往男士服装区去，偶尔还会拿起一件成衣往他身上比划，陈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是要给他买衣服。

“不用给我买，你喜欢就买自己的。”陈榭抿了抿唇，出声说道，不想让她给自己买衣服。

“没事，这也是爸吩咐的，让我带你来买几身衣服，天天穿这么少不冷吗？他怕你穿得少冷。”

陈秉会怕他冷？陈榭愣了愣摇头，他身体火旺，穿得多反而不舒服。

但是拗不过陈思思，硬是在他的强硬拒绝下给他买了两身棉衣棉裤，陈榭看着她抱在怀里的衣服皱眉。

“要是你觉得有什么，我们礼尚往来行了吧？你也给我买，我还没收到过大哥买给我的礼物呢。”陈思思看他抗拒的表情，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要呢，提议让他也给自己买。

陈榭想了想顺着她的话点头。

陈思思饱含期待地跟在陈榭身后，他每在一处柜台停下，她的期待就高一分，结果每次都是驻足后又走开。

在她不带期待的时候，陈榭就又停下了脚步，甚至还破天荒的开口和售货员说话了。

“帮我把这条围巾拿出来。”陈榭知道身后有售货员跟着，他也没看身后，就指着他看中的围巾说。

跟在两人后头的售货员小丽原本还觉得她没希望卖出什么东西了，要不是她看出这一男一女中女的看着像有钱的，就这男的寒酸样，她还不想伺候呢。

一副农民工进城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穿着一双草鞋，衣服就算没打补丁，但是这不是正说明了这乡下人是穿着这衣服撑场面的吗？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型都洗没了。

本来觉得没希望了，但眼下希望突然来了，小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脸上带着笑，拿出围巾展开在展示柜玻璃上给陈榭看。

嘴里不停地夸，“这围巾需要人衬，要是别个人围着，那叫一个不好看，老土，像您身后的女同志，皮肤白气质好，围上肯定好看，就连这围巾都变得高贵咧呢。”

虽然知道这售货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夸，陈思思听了售货员的话，心情十分之好。

再者，这围巾她第一眼也是喜欢的，穿上裙子配着肯定好看。

她都想不矜持，直接出声要陈榭买下来了。

最后强忍住了，她要让她哥自己做决定。

陈榭的反应……除了看了一眼售货员，没其他的反应，也不点头也不搭话，小丽脸上的笑僵了僵，又放大了，那就继续夸呗。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围巾特别招人稀罕，就这一条红色的，我前面说了，好看的人才能衬出这围巾的美，围巾放展示柜几天了，好多人看中了，但是围上都不好看，只能遗憾地走了。”

陈榭摸着围巾柔软的料子，红彤彤的颜色，多一分则过于庸俗艳丽，少一分则过于暗淡无光泽，他点头赞同小丽的话。

小丽看到他点头，知道自己的话有效，笑容真诚了几分，正想再开口多说几句为这围巾拉分，谁知道下一秒就听到眼前的大哥直接要下了这围巾。

“把它包起来吧。”

这条围巾，他看到的时候，脑海里就有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