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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不知道苏清欢是否知道自己怀孕。
如果知道,那她该抱着什么心情来帮自己挡那么一刀?
而如果不知道,在她醒来后得知自己怀孕的同时又要接受自己流产……
顾阳尧抱住一下腿软往后倒的白梨,“没事吧?”
白梨的视线仍落在苏清欢的脸上,喃喃道:“她流产了,为了救我……失去了她的孩子。”
顾阳尧自认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安慰白梨,便只是沉默,半拥着白梨跟上推走苏清欢的护士一起去病房。
医生说苏清欢很虚弱,所以麻醉药效过了后可能会睡一觉才醒,让他们不要打扰她。
白梨就全程无声的坐在病房沙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和苏清欢说流产这件事。
顾阳尧便一直陪在她身边。
在白梨做好决定,一切实说时,苏清欢醒了。
“你还好吗?”白梨语气略急,声音却下意识放轻,“是不是很疼?”
苏清欢缓了阵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轻轻摇头,“不疼。”
顾阳尧道:“应该是麻醉药效还没有过。”
白梨抿了抿唇,“对不起。”
苏清欢失笑,说:“这件事你又没错,拿刀伤我的不是你不是吗?”
“可你是为了救我……”
白梨突然顿住,咬了咬牙才继续道:“苏清欢,我有事和你说。”
苏清欢似察觉到不对,看着一脸严肃的白梨还有顾阳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白梨只觉多晚一秒都是折磨,换作是她也希望对方能如实告诉自己,不想是最后一个人知道。
“你……流产了,因为失血过多,孩子没办法保住。”
说出口后,白梨却不觉轻松,心口反而像压了一块重石,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
苏清欢有些难以置信,“你说我流产,可我根本就……”
说着,苏清欢像意识到什么,脸色突变,沉默了阵才又道:“原来如此,我是怀孕了啊,所以才会这样。”
白梨第一次觉得词穷,看着愣住的苏清欢,再一次郑重道:“对不起。”
苏清欢回神,笑着摇头,“不要再说对不起,我说了,这件事你本来就没有错。”
“如果不是我……”
苏清欢打断她,“挡那一刀是我自己做的选择,真正有错的是拿刀伤人的人,你也是受害者,不需要一直给我道歉。”
像是怕白梨不信,她又故作轻松道:“而且这样我也省得做选择,孩子没了,我也就和那个男人彻底没了联系……以后不用在……”
苏清欢越说越艰难,声音哽咽,眼泪顺着眼角不断往下流。
白梨难受道:“你伤心不用憋着,想哭就哭吧。”
“哭?”
苏清欢下意识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湿漉漉的,她苦笑,“原来我哭了。”
意识到自己真的难过后,苏清欢不再伪装,悲伤倾泻,低低道:“我只是生气,我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办法保护,为什么让他连这个世界都没办法看见就离开了。”
她的手移在肚子上,喃喃道:“对不起宝宝,都是妈妈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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