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少年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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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中也让兰堂给他在学校请了个假，拿着一个小布袋子离开了家。

他要去找夏目。

虽然不知道自己找到夏目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要用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要找到才行。一定要找到才行。

如果不去见夏目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中也是这么想的。

中也拿着写了事先打听到的地址的纸条，一点一点摸索着找过去，在之前，夏目从来没有告诉中也他住在哪里，放学后双方的联系也是靠夏目寄住的家里的固定电话，中也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朋友。

我要做点什么。

中也想，我得做点什么。

于是他在学校请假，从家里跑出来，奔向他朋友的所在地，小小的身影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直到到达目的地。

中也敲门前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十一分。他敲响了门铃，等待屋主人开门。过了不到一分钟，呼叫铃里传来声音，“请问哪位？”

“您好，我叫中原中也，是夏目贵志的朋友，想找他出来一下，请问可以吗？”

里面沉默了一下，把门打开了，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中年女性的脸，“请进吧，那孩子在楼上收拾东西。”

中也没有进去，“不用了，我们在外面说一会话就好，请问能把他叫出来吗？”

女性点头，转身上楼把夏目叫了出来，夏目看见他时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向女性道过谢后，两个孩子一起并肩走在街道上。

“夏目，我会想你的。”中也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会特别特别想你。”

“我也会想你，中也。”夏目眼眶有点红。

中也放在口袋里的手握了握布袋子，“你会忘记我吗？”

夏目连忙摇头，语气坚定，“不会！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不可能的！”

中原中也停下脚步，伸出手，视线无意间滑过时间，下午两点三十二分，他说，“那你向我许愿。”

夏目困惑的看着中也，“许愿？”

“对，许愿，向我许愿，因为神明的特性，只要我一段时间不出现在你眼前的话，你肯定就会忘记我，向我许愿的话，没准就不会忘记了。”并不清楚自己和夜斗之间的区别的中原中也一脸认真的说道，半懂不懂按照自己理解来的东西，学着夜斗平时要硬币结缘的样子说道，“向我许愿吧夏目，无论是什么愿望，我都实现给你看，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我也不会消失了。”

夏目瞪大眼睛，“消失？！中也，消失是什么意思？”

“神明依靠信徒存在。只要还有一个信徒记得他的名字和存在，他就不会消失，如果没人记得他，他就会想烟雾一样，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掉。他曾经的痕迹会像有一块橡皮擦全部被抹去，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个人。”

“夜斗他每次委托只收取五元也是这个原因。五元意同结缘，夜斗没有信徒，我无法作为他的信徒，兰堂他没有信仰，我们都无法成为他的信徒来让他能无忧无虑的存在于世间，他只能靠不停的做委托收集五元来让别人记得有他这样的人存在过，虽然人们很快就会忘记他。”

“我不想被夏目你忘掉，所以来向我许愿吧。”橘色头发的男孩一脸认真，伸出的手五指白嫩，和人类的孩子一般无二，会痛也会笑，“只需要五元哦。”

夏目沉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他说，夏目在口袋里摸了摸，正好摸出一个五元硬币，他双手拿着硬币放入中原中也的手掌心里，像是在交接什么重要的使命一般，“给你，我要向你许愿。”

中原中也接过硬币，歪头看他。

“我许愿我的朋友中也，永远不会消失，快快乐乐的生活，然后和我重逢。”

夏目说，“这就是我的愿望了。”

中原中也笑起来，学着夜斗的动作，把大拇指和食指一抵，硬币被他高高弹起，边缘反射的银光落在中也的眼里，亮得惊人，“你的愿望，我确确实实收到了。”

“夏目贵志，汝乃有缘人。”

下午三点整，信徒向神明许愿。

“我回来了。”

中也脱掉鞋子，朝家里喊道。

夜斗不在家，兰堂在沙发上用电脑处理资料，他最近接了一个新的单子，正在收集暗杀目标的具体信息。

中也洗完手换上家居服，把自己砸在兰堂身边的空位上，身体在沙发上蹭来蹭去，悄摸摸把脑袋放在兰堂腿上，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和兰堂身上，像一只失去灵魂的颓废猫猫。

“中也，见到了吗？”兰堂把资料保存好，关掉页面暂时让电脑关机，低头询问道。

中也把脑袋埋在兰堂身上，声音因为头朝里的原因有点闷闷的，“见到了。”

兰堂揉了揉颓废猫猫的脑袋，中也背后的兔耳朵也是怏怏的垂着，看得出来中也的心情是真的很低落。“兰堂，你和夜斗也会和我离别吗？”

兰堂说，“会的。”

中也更加低落了，他把脑袋往里面又蹭了蹭，双手抱紧兰堂，好像他抱得越紧，就越不会离别。

兰堂接着说道，“但距离我们的离别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又或许是永远。”他目光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孩子，“中也，唯有死亡将我们分离。”

中也从他的怀里微微抬起头，声音没有那么闷了，“死亡？是不是如果没有死亡的话，你们就不会离开我了？”

兰堂安抚性的拍拍中也毛绒绒的脑袋，“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只是死亡会把我们的身体带走而已。我终归是人类，生老病死避免不了，等到最后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分离。没有人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们的陪伴总是有尽头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到最后，我们永远都在你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中也在实验室待了太久，也孤独太久的原因，他对身边的人极为看重，一旦认定了，就会非常看重他们之间的『缘分』。

中也在兰堂的怀里眨了眨眼，生老病死避免不了？他想了想，为什么不能避免？既然人类不行的话，就成为神明好了，神明会因为信仰衰弱，那就成为妖怪。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中也的直觉告诉他，这些话不适合对兰堂说，可以和夜斗讨论一下，毕竟造神或者制造妖怪，他和夜斗都有经验。

[呀嘞呀嘞，真是可怕的想法啊。]

齐木楠雄把自己隐形站在离中也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不敢靠得太近，那个叫兰堂的人过于敏锐，齐木楠雄担心被发现。

[本来只是想看看能买到那种咖啡果冻的人是什么人，结果听到这些，真是可怕啊。]死不承认自己是担心中原中也所以跟过来看的齐木楠雄面无表情的想，[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融合真是大麻烦，还好我早已经修改设定让彩色头发是普通现象了。]

[文豪集体翘家异能力满天飞，除妖人和妖怪满山跑，超能力篮球统治地球网球统治宇宙，真是个不得了的世界观。]

[等一下，和外星人打网球的世界观是不是有点过于突出了，下一步是不是要用网球代表地球和其他星球展开星际大战从此进入星际时代？]

齐木楠雄瞬移回家，准备开始第两百三十二次拯救世界——外太空的陨石被一个打网球的吸引过来，将要砸到地球导致传播吸血鬼病毒让人类毁灭。

真是靠谱的小学生呢，齐木君。

夏目回到房间，坐在已经收拾好的行李间发呆。他的行李其实很少，连行李箱都用不上，手里提一个小包，背上再背一个大包就没了。

夏目在发呆。

他坐在床上，手放进口袋里，本该完整进入口袋的手指却触碰到了柔软布料。夏目把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发现是一个小布袋子，夏目把袋子打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纸条，夏目把纸条展开，是熟悉的、上课时经常从右手边传过来的纸条上的字迹：

临别礼物，都很有用的，一定要随身携带！

夏目没有发现，自己无意识的扬唇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眉眼里的郁气散了不少，他把纸条小心翼翼的展平放在膝盖上，继续从袋子里拿东西。

第一个东西是十几片树叶，上面贴了一个便利贴讲使用方法，“这个叶子有隐身功能，不够时间比较短，一次最多只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就会失去效果变成普通的树叶”

第二个东西是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石头，上面也有个便利贴，“这个你一定要随身戴！！它能隐藏你的灵力信息，不过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不过能遮一点是一点，一定要随身戴！！”夏目决定之后去找人把石头做成吊坠安在项链上戴在脖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