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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棲站起身,拉住文竟胳膊,“月夜虽美,可你如落汤鸡一般,凉风阵阵,别染上风寒,快回客栈罢。”
文竟为他扶着站起来,道,“我虽长得像女子,但我是男人,你不能再对我做方才那...种事。那种事,还是要一男一女....成了亲以后.....”
张若棲问道,“你已有婚配了?”
文竟道,“没有。”
张若棲问道,“你已有喜欢的姑娘了?还是有哪个姑娘喜欢你?”
文竟素来心向武学,加之教中事务繁忙,无暇分-身,虽年近而立,却从未近过女色。这时为张若棲一问,才想起,自己平日里除了见到教中的厨娘外,很少同其他女子有甚交往。唯有彩儿和竹园几个丫鬟,还算同自己相处多日,便不乐意地道,“怎么?我一表人才的,自是人见人爱,你这问的甚么话?”
张若棲道,“那是自然。”
文竟哼道,“我瞧彩儿就不错,伶牙俐齿,乖巧可爱,不如以后你把她送给我,嘿嘿!”
张若棲摇摇头,“那你以后看不见她了,我要把她藏到你再也见不到的地方去。”
文竟气道,“怎么?连彩儿你也要跟我抢么?!”
张若棲只是微笑的凝向文竟,文竟为他看的脸颊发热,立地退后三步。
张若棲弯身拿起粉色荷花灯,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道,“等明日新买个笛子,我为你吹‘花满地’,直到你听腻了。”
文竟道,“腻了?”
张若棲道,“腻了,我再去作《水一人》,作《盼君来》,一首接着一首,让你每日都快活。”
文竟心想,“听曲虽好,可我又听不懂,总不如练武快活。”但见张若棲一脸神采飞扬,不知为何,心情也明朗起来,便点了点头,嘴里仍是不甘心的嘟囔着,“你再对我做‘那种事’,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若棲摸了摸他头顶,放下了手,道,“是我不对,不过‘那种事’,可说不准。”便笑呵呵的抱着花灯向前走了。
二人肩并着肩,原路返回客栈。到市集中心,却见百十来的人聚集在一苍天巨榕的前头,文竟凑近一看,原是榕树前的空地,摆了个戏台子,正有好些个伶人在那唱杂剧。文竟听周围人群吆喝声,掌声不断,起了兴致,便要挤进人群里去看,张若棲拉住他道,“再着凉了,快随我回去。”
文竟一收胳膊,自他手中滑走,嗖地钻进了人堆里。张若棲没办法,快步追上他。二人一直挤到人群最西面,那原是个看戏的好位置,正对戏台左侧,可将台上一切尽收眼中。但偏有个衣着破烂,满身泥垢的老叫花子倒坐在那里,他身上一股腥臭味,实在难闻,以至他四周隔了十步远都是空地,旁人根本不敢靠近。文竟自是不怕,便走到那老叫花旁边,占个好位置,张若棲也随他站了过去。
只见台上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穿武将官衣,腰上悬挂青铜宝剑,涂了个大白脸,是个武官。那武官向上座一穿鹤氅,梳着道士发髻的男子作拜,道,“陛下,匈奴来袭,前线吃紧,粮草不够,兵也不够!南方荆、益二州州牧却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您的兵符派到南方已有十几日,他二人却迟迟不调兵,粮草也不动,不知是何居心,臣斗胆请陛下下一道圣旨,削益州牧,荆州牧二人官爵,将他们革职查办,再收回二州兵权!”
那道士打扮的‘皇帝’道,“虽前线十万火急,他二州州牧却不像趁火打劫的宵小之辈,这当中可有没有甚么误会?”
文竟心想,“这伶人扮成‘皇帝’,却穿道服,可是扮的前朝昭帝?听闻那昭帝三十岁后便一心修道,清心寡欲,常诵经断食,在宫中还成日穿成道士的模样。”又见那武官慷慨陈词,一脸的正气凛然,疑惑想,“这武官扮的是谁?怎地还涂了个大白脸?”
那‘皇帝’道,“‘微子真’,你虽是碧血丹心,可如今大敌当前,朝中官员还是要团结一心,未等事情查清,便削爵革职,只怕伤了人心。”
文竟道,“微子...真?”
张若棲道,“微子乃‘宋’姓始祖。”
地上那老乞丐笑道,“小伙子年纪轻轻,懂得不少,这‘微子真’说得便是我大宋开国老儿——宋真,当今圣上的亲爷爷!”
文竟恍悟道,“原是如此,可这宋真不是好人么?怎地涂成了大白脸?”
那老乞丐道,“小子,你如何晓得这‘宋真’是个好人?”文竟道,“史书、评书、演义,不都说这位‘宋真’,在平河之难中保家卫国,诛杀叛党,昭帝为乱党杀害后,他不单率领军队为昭帝报仇雪恨,还歼退了匈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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