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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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辅助监督驱车带三个一年级生前往横滨。

硝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翻阅着手里由学校收集而来的文件资料。

“异能力者啊……”她低声呢喃着。

沉默片刻后，少女脑袋往后一仰，看向后座上的两位同窗：“你们对异能力者有了解吗？”

夏油杰手肘抵着车窗边缘，掌心向内侧头托住脸颊，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姿势偏到鼻尖，将他思考时颇具压迫感的神情柔和了不少。

“昨天收到任务通知后，我上网查了一下，”他把自己的发现简单讲述一遍，“异能力者分布在世界各处，许多国家都有他们抱团组成的当地势力。日本境内的异能力者大多集中于横滨，不少横滨市民都目击过他们发动异能力的场面。”

还有几段不足一分钟长的视频，内容便是他们的目击过程。

“发动异能力前似乎要喊出它们的名字，不过也可能是喊出来更能增强威力，就像我们向敌人公开术式一样，”夏油杰从实际角度发表评价，“目前来看，异能力的种类多种多样，团队合作很有优势，不过暂时不清楚最强的异能者能到达什么程度——”

瘫在旁边闭眼假寐的五条悟扯起嘴角，懒洋洋地接过话茬：“我问过家里那群老不死了，他们说大部分异能力者的实力比咒术师弱。”

硝子眼角一抽，觉得自己和男生的思维方式果然不同。

“笨蛋们，我指的不是实力，是其它方面。”

她哗啦啦晃了晃手里的纸张，无奈道：“你们也都看了任务资料吧，就没什么疑问吗？”

夏油杰收回手。

五条悟睁开眼。

两个少年默契对视，随即异口同声道：“看了。”

……好，这样子应该是没看。

硝子扶着额头，感觉自己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所以你们就只在意能不能打赢异能力者？”她咬牙切齿，“我们是去祓除咒灵的，不是去和异能力者们办交流赛的，麻烦你们找准重点好不好？”

夏油杰举手为自己申冤：“我想看来着，但昨晚五条把我拉进他房间帮他拼乐高积木，一直耗到半夜才拼完。”

五条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点头道：“对啊，都是乐高积木的错，害我们没时间去管这个任务。”

“自己的错就不要推给无辜的乐高积木，”硝子忍不住吐槽他，“你这话跟那些‘不是我想出轨，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辅助监督是位严谨负责的女性。她低头看了眼车载导航，提醒三个孩子：“马上就要进入横滨地界线了，你们商量好第一步做什么了吗？”

闻言，硝子和五条悟下意识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被他们灼热的视线烫了一下，握拳置于嘴边轻咳两声，笑容有些尴尬：“昨晚的乐高积木……”

“好了，不用说了，知道你和五条用一个晚上拼那套不知多少个零件的积木、正经事什么都没干了。”

硝子神情冷漠，漂亮的墨眸由衷透出一股精疲力竭似的厌倦。

五条悟很乐意解答她的疑问：“一千四百七十三个，拼起来很难很麻烦哦。”

“还好吧，主要难点是有五条在捣乱。”夏油杰平静补充。

突然遭到挚友背刺的五条悟：“？”

夏油杰伸手，示意硝子把资料递给他。

“问题不大，计划现在想也来得及，”他翻开第一页，迅速浏览起“窗”的观察报告，神色沉稳如常，“而且昨天，夜蛾老师已经把任务的大致情况给我们讲解了一遍，我大概有些头绪。”

他放在纸张上的指尖随着视线的移动粗略划过每行字上下间的隔断空白，最终停于其中一处轻轻点了点，提醒另外两位同伴注意这里。

“咒灵的情况，‘窗’已经详细写进报告里了，还附有照片，不需要再往值勤的‘窗’那里多跑一趟去求证调查，”夏油杰一边说，一边将脑内粗糙的想法搭建成合格完整的计划框架，“从这个咒术界与异能者和平友好条约》来看，‘窗’获知的信息可能还不如横滨的官方异能组织，毕竟后续情况都交给当地异能力者负责了；既然条约的某一条要求咒术界不许插手横滨地域内的咒灵事宜，那就证明横滨方面有自行处理的能力，也有自行调查掌握咒灵现状的能力，我们不必担心跑过去后却什么信息都没捞到。”

“所以，我们去找这个官方异能组织。”硝子了然总结。

夏油杰笑着点头，随即敛去嘴边的弧度继续道：“但我们并不能确定一点——地标大厦的所有者为何拒绝他们进入内部祓除咒灵。”

“家入，你的出身就是神奈川县，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硝子扬起唇角，语气轻快：“早就在等你们问了。”

“地标大厦，从前似乎是横滨的一处知名景点。后来因为这座城市的牛鬼蛇神越来越多，罪恶的里世界范围不断扩大，那些栖息在黑暗中的存在借助异能这一非自然力量光明正大地蚕食政府势力，”她耸耸肩，“最后地标大厦被迫卖给了其中一个犯罪组织，被当做他们自己的大本营了。”

这是夏油杰没想到的。

他还以为是富豪家大业大，因为觉得自己被冒犯到而不愿服从政府的合理安排；或者是中二病晚期的富二代，要求和传闻中的咒术师见面长长见识。

别问，问就是这两种他都碰到过。

他两年来一直在祓除咒灵，各种奇葩事都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