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一个世界（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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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中好几次郑丹丹都有被气得发抖，在她眼里，再?没有比冷霜更优秀的女孩了。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那些成?绩和外?在的优秀真的比女儿，家人还要更重要吗？

郑丹丹红着眼睛：“冷霜你别笑了，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可以跟我说你有事啊！”

一直沉默着的贺星烁也看着她，越水脸上却绽开了一个更大的笑?容，“我走得有点累，我们去那边坐吧。”

晚霞下，沐浴在暖光里的女孩眉眼弯弯，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连头发丝都是温柔的，美得像张画，郑丹丹和贺星烁都怔愣了一下。

他们是第四节课请假出来的，在心理医生那里又耽误了点时间，现在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三个人在路边绿化带一排柳树下的公共座椅上坐下来。

越水坐中间，贺星烁和郑丹丹一人坐一边。

“我还从来没有和朋友压过马路呢，现在有朋友了，真好。”

越水不说这句话还好，她一说这句话，郑丹丹刚收起的眼泪瞬间险些又落下来。

贺星烁手?紧了紧：“只要你想，我……和郑丹丹每天都可以陪你一起出来玩。”

越水扭过头看他，解释道?：“其实，那天晚上我不是想自杀，我只是想站上围栏下面的石阶。我在想，如果能站得更高一点，这样会不会就能看到看不到的景色。”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江城，我还没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呢。”

“虽然抑郁症是真的，但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很多没做过的事想去做，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越水的眼睛闪着光亮，认真地看着他们，接过了贺星烁手?中的药。

“我会好好吃药，会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说着她又将视线放在了郑丹丹身上，神色严肃而认真：“也会把不开心的事分享给我天下第一好的好姐妹郑丹丹的。”

郑丹丹呆了一下，破涕为笑，一把抱住了她：“好，说定了。”

贺星烁声音里带上了不满，不甘寂寞地打断她们，寻求自己的地位，“郑胖蛋是你天下第一号的好姐妹，我呢？”

郑丹丹松开越水，回头脸上带上了怪异：“啊这，你要做我们的姐妹？不合适吧？”

“郑！胖！蛋！”

贺星烁恨的磨牙，郑丹丹红着一双兔子眼，这会情绪缓和过来整个人也恢复了朝气，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贺星烁更生气了，两个人眼见就要打起来，越水也不拦，就看着他们打闹。

在路边，轻轻牵起了嘴角。

……

出租车停在了越水说的地点——陈依萱的店门前，下车关上车门后，她朝着里面的人挥挥手。

“你们不用下来了，贺星烁你要记得送丹丹回家啊，明天见。”

“霜霜明天见。”

贺星烁定定看了她几秒钟，掩下眼中的担心。

“冷霜，明天见。”

晚自习的第三节自习课，办公室里的灯亮着，女孩又没有来。

郎昀手?下不停奋笔疾书在笔记本上写着，上面几乎包含了所有重点的数学题型，每道题旁边还做了细致的讲解注释。

他大概也只有这个地方能微不足道地帮助到她了。

少年的唇紧抿着，眼圈周围有些发红，他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自己冷霜只是今天太生气了，所以暂时不想见到他，明天就好了。

等到了明天，他们还是会和之前一样。

像以前那样在办公室里安静学习，偶尔可以说上一两句话，女孩会弯着一双眼睛给他分享最喜欢的动漫后续剧情还有糖……

可是慌乱不止的心脏却欺骗不了人。

从今天上午两人在楼道?里不欢而散之后，冷霜再?也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开始，郎昀就已经乱了阵脚。

他下课的时候故意走前门，故意从她桌前走过，冷霜扫过来的视线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温度。

第四节课冷霜就不在班里了，一起不见的还有她的同桌。

他知道她是和贺星烁走了，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

郎昀低头垂眸看着笔记，眼底却一片涣散，他握着钢笔的手?冰凉，力?透纸背的笔迹下，晕开的墨水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反反复复变成?了两个字。

一笔一划，都是她喜欢的女孩。

卑微到了尘埃里的人是连嫉妒都不配有的，他现在只祈求一件事，获得原谅。

这样至少他还可以在她身边待着。

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办公室门的方向突然有了声响，少年的眼中骤然有了光亮，却在见到推门而入的人时暗淡下来。

进来的人是吴平刚，他脸上带着惊讶：“郎昀？你怎么还在这个办公室里学习？今天冷霜过来办公室找我说你们补习停止了啊。”

他话音刚落。

郎昀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