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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正是嫁入定安侯府的嫡女的回门日,国子监祭酒李府内的三进院落并跨院早被整理一新,别说?成婚那日的爆竹碎片不见一个,便是半片落叶也不曾有。
这都是国子监祭酒之妻卢氏和?其儿媳杜云丽亲领着家下人精心打扫过的。
一大早还没到往日起床的时辰,卢太太便睁眼起身,轻手轻脚的披衣穿鞋走到门边,双手把披在?身上的家常黛螺紫银鼠斗篷裹紧,开?门掀帘子到了堂屋。
堂屋里睡着一个守夜的婆子并一个丫头,听见动静,那丫头睁开?眼睛,见是卢太太,忙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先看外头天色还不到寅初(凌晨三点),又推那婆子,一面问:“太太?”
卢太太在?一把椅上坐了,摆手道:“悄声些,别扰了老爷,去给我打水来洗脸。”
一句话的功夫,丫头已随意挽了头发,往衣架子上给卢太太拿件大斗篷再披上,那婆子把两人的铺盖卷了扛起来,单手把门拴打开?,再把门推个小缝儿,不叫外头冷气?进来太多,一闪身出去了。
丫头把堂屋地下火盆挑出火星子,往上加了几块炭,看卢太太这里暂无事,也忙着出去叫人打水并一起来服侍。
卢太太就暂坐在?堂屋里,闭目养养精神。
一时婆子丫头们都回来了,有丫头轻手轻脚进了卧房,把卢太太的妆匣和?预备好今日要穿的衣裳拿出来,簇拥卢太太到了另一边屋子,服侍卢太太更衣梳洗。
“太太今天起得也太早了,咱们家大姑娘……大姑奶奶总得吃完早饭才过来。”卢太太的心腹管事娘子一面往卢太太发间插金簪,一面笑说?。
卢太太道:“若只有她和?姑爷两个人回来倒罢了,今日靖宁县主也来,总得精心些,别怠慢了县主。”
管事娘子笑道:“县主娘娘最是和?善大方,今儿又是咱们姑奶奶的大日子,太太也太精心了。”
卢太太只笑笑,不再说?什么。
一时梳妆毕,她看卧房里还没有动静,道:“先给我随便端碗粥来。”
管事娘子早知她太太就是这个性子,贤良淑德,事事都先尽着老爷。这么些年了,只有在?大姑奶奶婚事上头和?老爷闹过一场,别的再没和?老爷起过矛盾。
若按她心里实话,老爷性子算不得不好,但也算不得太好。李家这些年能平平顺顺的过来,还是太太事事小心的功劳。
李家又不是那等吃不起饭的人家,有碗干的就得先紧着男人,太太就一个早饭也要等老爷起了再吃,老爷不起就不正经吃早饭,哪里还能找到比她们太太更贤惠的人?
等卢太太就着小菜一口?口?把一碗粥吃尽,正要往各处去查看时,卧房里传出了李祭酒李守中的动静。
卢太太便也不忙着往外去了,先服侍李守中更衣洗漱。
李守中也问:“太太怎么起得这么早?”
卢太太把靖宁县主今日要来的话再说?一遍。
李守中略皱眉道:“虽说?定安侯府门第比咱们家高,但两家同朝为官,又是亲家,很不必如此小心,照常相处就是了。”
自上次因卢太太感叹一句:“定安侯府真是难得的好人家,亲家老爷高升,家里还有了县主,对咱们纨儿倒一点不怠慢。”李守中听见说?:“两家早便约定了亲事,虽没走礼,王家也该守诺,若连守约结亲都做不到,因他家得了势就怠慢亲家,便连一般人家都不如了。”
卢太太心知李守中一直不想叫人以为他以女高攀,所以自那次之后,她每提起定安侯府都小心了不少。但李守中并非无礼之人,对两家寻常走礼皆十?分守矩,也算听得进话,卢太太倒还不太为难。
她此时便说?:“老爷说?得是,只是我觉得靖宁县主毕竟是受了册封,将来还要开?府的县主,宫中还赐下六位女官,比郡主的例都高,所以我觉靖宁县主说?是定安侯府的人,其实更像皇家的人。再者?靖宁县主是替亲家夫人来咱家道不是的,可定安侯府在?婚事上并没委屈了纨儿,我才想着精心些。”
李守中松了眉头:“太太说?得也有理。”
这日乃是朝日,李守中穿上朝服吃了早饭,匆匆上朝去了,卢太太便和?儿媳杜云丽一同,最后把李府内外查验毕,李家上下专等姑爷和?大姑奶奶回门。
李家长子李经这日也不忙读书了,李守中去上朝,未必能赶在?定安侯府之前回来,他身为李家长子,得做好和?母亲媳妇一同接待妹夫的准备。
辰正三刻(上午八点四十?五),车马声响起,带着人立在?李府门口?的卢太太李经杜云丽忙往车声响动处看去,却只见前头王仁骑着马,后面几十?个亲兵男仆婆子等围着几辆车跟随。
只是怎么只有一辆绸车?不是说?靖宁县主也来?
和?杜云丽对视一眼,卢太太命李经:“你去迎一迎。”
李经对身为舅兄去迎妹夫这件事没什么抵触,应得一声便带了几个人走出去。
王仁见大舅哥迎出来了,忙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亲兵,他赶着几步走过去:“大哥。”
李经把王仁扶起来,笑道:“来了,一路可有什么事没有?不是说?今日县主驾临,怎么……”
王仁把手搭在?李经肩膀上,低声道:“大哥,这事咱们进去再说?。”他问:“岳父大人还没回来?”
王仁这语气?让李经心下一沉,他随即笑道:“老爷上朝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先进来罢。”
两人便伴着车行到李府门前,王仁先赶着对卢太太杜云丽一礼,便专去扶李纨下车。
离家几日的女儿身披大红羽缎斗篷,头戴凤钗步摇,打扮得比在?家时多了许多尊贵气?派,又气?色红润,眉眼舒展,眼见是过得不错。
卢太太看李纨先对她一笑,把手递给王仁,被王仁小心搀扶着下了车,和?王仁小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便知他两个正是新婚甜蜜,如胶似漆的时候。
才看了女儿几眼,卢太太已把心放下了一半。
她还提着的心一半还待再细问李纨过得如何,另一半却是为靖宁县主提的。
卢太太心道只有一辆绸车,还并非有身份的女子该乘的朱轮车,车上已下来了李纨,那靖宁县主是未曾来?
李家三人正各自思量时,车帘掀动,忽从车内跳出一个人来。
卢太太被唬了一跳,心道难不成县主和?纨儿坐了一辆车过来的?那纨儿怎地不去扶县主,光和?女婿拉什么手?
女婿也是……
来不及说?什么,卢太太忙看过去,看出来的那女子身量高挑纤长,穿着织金锦绣的大毛斗篷,可头发却只简单梳了个单螺髻,发上一根乌木镶银黄玉簪,模样有几分清丽,看上去二十?出头,并不是靖宁县主。
这是谁?
卢太太要问李纨,却见那女子下车站定后,立时转身往车内伸手。
众人皆有预感,知这回从车内出来的十?有八·九是靖宁县主了。
卢太太领杜云丽上前,见那女子扶出的果是靖宁县主,看了先是一愣,便来至另一侧,也伸手去扶,笑道:“县主娘娘长高了不少。”
和?春日时相比,县主娘娘长高了足有二寸,五官也长开?了,越发有倾城之色。
李经见靖宁县主的目光轻轻扫视一圈,红唇上抿出一个笑,便觉面上发烫,心内乱跳,低头不敢再看,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王熙鸾笑道:“我就是怕扰了三嫂子回门,所以才和?三嫂子同乘过来,没想到还是抢了嫂子的风头了。”
卢太太恍然道:“我还说?呢,怎么不见县主娘娘的车驾。多谢县主娘娘体贴……”
她还要再说?些客气?恭敬的话,王熙鸾已在?地上站定,笑道:“您若再这么客气?,我可就不敢进门了,本是因母亲身上不好,怕怠慢了嫂子,所以今日我一同来赔礼。可我来了,没叫府上高兴,反更劳累了府上,叫我又添一重不是。今日您和?嫂子们别把我当什么县主,只当是亲戚家里孩子便是。不然白?白?因为一个虚名儿,倒叫亲戚间生?分了。”
卢太太玩笑道:“话虽如此说?,可我并没有县主这样好女儿,不敢托大。”
李纨不疾不徐笑接了一句:“我才离家几日,鸾妹妹纵好,娘就嫌我不好了?”
女儿出阁才三四日,眼见人看着更漂亮了,也开?朗了,也会说?两句玩笑话了,卢太太的心里是又甜蜜又酸涩,赶着一手扶王熙鸾,一手拉着李纨往府内走。
她注意到李纨对靖宁县主的称呼不是“县主娘娘”而?是“鸾妹妹”,王仁听得这声“鸾妹妹”也神情?自若,看来是听习惯了的。
卢太太窥一斑而?知全?豹,心又放下了不少。
李府不比公?府侯府大,从大门到正堂要几十?丈得坐轿。转过照壁,略行几步走过一处院子,再跨过一道院门,便是卢太太的正房。院虽不大,但其内几株花木栽植精巧,也颇有可看之处。
几人行到屋内,卢太太要请王熙鸾上座,王熙鸾不肯,笑道:“三嫂子的回门大日子,您不坐上首,反是我充大头,这怎么行?便是回了家,爹娘也要说?我的。您若不自在?,我先往外头转转去?”
卢太太赶忙道:“这如何使得!别说?是县主娘娘,便只是亲戚家孩子过来,热茶热水还没喝一口?就让人逛去,也不是礼。您且先坐……”
王熙鸾偏没坐,笑对李纨道:“好嫂子,你替我劝劝亲家太太。”
李纨挽着卢太太笑道:“娘别怕慢待了鸾妹妹,无妨的。我叫人先领鸾妹妹往我屋子里看看罢。”
卢太太看王仁毫无反对之意,只得道:“到底是我们失礼了。”
李纨的陪嫁丫头小心领王熙鸾出了屋门,沿着抄手游廊行到穿堂,后面一进后罩房便是李纨未出阁时的闺房。
王熙鸾此世生?长于富贵之家,凡所居无不是高房大院,从前只是知道四合院前后三进,最后一进后罩房因房屋较正室低矮狭窄,位置在?内,一般给家中女儿或仆妇居住,今日倒是第一回见,颇觉新鲜。
后罩房东西七间,正中三间打通,做出堂屋和?东西侧间给李纨居住,余下四间分别是库房,丫头婆子们住的下房,还有半间茶房。
看到这小茶炉子,王熙鸾便知李纨在?家中也是颇受宠爱的。
李府房舍不多,李大人卢太太和?李纨姨娘们仆妇们,并车马厩库房等都挤在?这三进院内,李家还能想办法给李纨挤出半间屋子做茶房,好叫她能随时用?上热茶热水,这就是李家的心思了。
再加上王仁这个高门女婿,看来今日的事不用?她亲口?说?,李家应也会信,会配合。
几日未曾住人,李纨的屋子仍整洁到一尘不染。
让李家的丫头婆子不必紧张,接了茶,王熙鸾随意取本书,在?一张搭了灰鼠椅搭的椅上坐了,等前头的动静。慧露在?她身旁坐下。
“先生?若觉无趣,不如也找本书看?”王熙鸾翻页时顺嘴问了慧露一句。
慧露已是把三间屋子里里外外观察过一遍,真觉无事可做,便也往书架上拿了本书,间或翻上几页。
王熙鸾笑问:“先生?除了习武外,便没什么别的兴趣?我看先生?手里这本书倒不似毫无趣味。”
慧露笑道:“县主不是不知,我虽识字,但一看书就犯困。倒是这个天气?,再过几日下了雪,就好在?园子里烤肉了,还能往炭火里焖些芋头,再配些府里做的酱菜,那滋味绝了。”
王熙鸾也喜欢吃这些,左右是在?李家,可以暂把那些累人的血·淋·淋的朝堂争斗性命放下,说?些吃的玩的,就当放松精神了。
回想去岁冬日,她放在?眼前最愁的还是玥姐儿的状况,还有贾珠的身体,秦可卿的未来,贾元春的婚事,不省心的贾瑞等。这些事不论大小,说?来不过是家中和?亲戚们的琐事。
她还记得荣国公?府和?家里说?好,要早办她和?贾瑚的婚事。两家以为婚期在?即,连爹娘都不禁着她和?贾瑚多见面相处了。
贾瑚每逢休沐都去林府,她也要常往林府去看太太和?黛玉,两人见面不算频繁,但一月之中,至少也能见到一二次。
现在?想想去年,虽只过去了一年,却似过去了三年五载。
自贾瑚搬到靖宁伯府后,她和?贾瑚已经足有一个多月未曾见过了。
若贾瑚一直这样闭门不出,可以想见,直到贾瑚出孝他们才能再见。
王熙鸾和?慧露说?着怎么烤羊肉才最鲜嫩,心里却在?想着贾瑚。
现在?靖宁伯府真是他说?一不二,连个名义?上能管住他的人都没有了,他有没有记得一日三餐按时吃饭?每日有没有睡足三个时辰?他身体再好也不是铁打的,她想抓住这个机会,他一定也想。
林之孝在?他手底下将近十?年,算个忠仆,人也能干,可要说?能和?他主仆相得还差些。
对比自己有这么些人看着劝着,还有好些日子只堪堪睡了不到四个时辰就爬起来——她还在?长身体,王熙鸾对贾瑚能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表示深深怀疑。
但想到自己身上,王熙鸾有些心虚,为了让自己心安,王熙鸾赶紧把贾瑚赶出了脑海。
想也没用?。
李家女儿高嫁到了定安侯府,算是这一片官宦人家府宅间的新鲜大事。三朝回门日到,左邻右舍都明里暗里注意着李府。
李家女在?定安侯府过得是好还是不好?听得定安侯夫人近日病重,才成婚的新娘子就得给婆婆侍疾,也算不得太好,何况定安侯府里上有两位高门嫂子,还有位县主小姑子,这定安侯府三奶奶可不好当。
有些人是真替李家姑奶奶担心,有些是纯想看热闹,倒没什么人盼着李家姑奶奶不好的。
圣上愈发喜怒无常,这日又正是朝日,定安侯府车马到时还未下朝,各家都担忧着自家老爷,没什么精力分给李家。
但听得早朝平平安安的过去了,得知自家老爷无事,各家便都有了些闲心打听李家的事。
靖宁县主和?李家姑奶奶是同乘一车到的李府门口?,定安侯府三爷亲自扶了李家姑奶奶下车,听说?靖宁县主生?得越发似神仙了!
各样的消息传到诸人耳中,让人听了越发好奇。
但住在?李家近旁的无不是有官有爵的人家,要自持身份,不好做那等听人墙角围观热闹的事,只能悄悄派下人在?街头巷尾注意着。
这一片房舍并无深宅大院,最多不过三四进,各家的动静有时候能传出去些。
一整个上午李府都静得有些不寻常,没有寻常姑奶奶回门该有的热闹。倒是中午饭时顺风听得不少高声言笑,又比李府平日里吵闹了些。
李府一家子都是安静人,甚少有这样高声的时候。
午饭后,李府略静了一会儿,下午未正(下午两点),便有人见李府正门大开?,先是李家大爷李经和?定安侯府三爷出来,跟着便是卢太太携着两位披着斗篷带着帽子,看不清楚容貌的年轻女子迈出府门。
那两个年轻女子很是和?卢太太惜别一会儿,卢太太携她们到了车前,一女子先小心扶了另一女子上车,随后卢太太亲自扶了后头的女子也上了车。
定安侯府的三爷和?李府人辞别,上马带人按原路回去了。
这个时辰送回门的姑奶奶回婆家,说?早不算太早,但也着实算不得晚。有些舍不得女儿的人家都是赶在?天擦黑前,才肯放女儿上车回去。
左邻右舍知道了,只说?是李府守礼,不肯让出阁的女儿在?娘家太久,以免惹婆家不快。
再想到李府亲家的门第,众人便觉理解了李府为何如此行事。
福林楼,是全?京城位置最好,盖得最高,视野也最开?阔的酒楼,据传是太子门下人所开?,所以才能在?这么好的地段盖出五层,自开?设起到如今二十?年,都无人敢与之争风。
虽说?太子近年来势弱,但毕竟是国朝正统,福林楼里的酒菜也着实是一绝,因此其生?意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虽非休沐,又过了午饭的时辰,但福林楼门前车来人往,络绎不绝,丝毫不见半分冷清。
此时在?福林楼的五楼,最好的一处包间内,有两位一看便知出身不凡的年轻男子正相对而?饮。这两人的五官有几分相似,看着像是亲兄弟,但他们说?出的话却句句带着硝·烟味,偶然有一两句被酒楼里服侍的人听见,皆吓得胆战心惊,在?门口?守门的人一瞪眼,他们就忙不迭的溜了。
两人中,那十?四五岁,在?年岁上更年轻的生?得也更好,可他本应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张脸上阴云密布,看着十?分可怖。
“都这个时辰了,再有什么废话一上午也该说?完了,怎么还不出来!”他已喝得酒盖脸,恨恨把杯子摔在?桌上。
看着似他兄长的男子两道长眉之间的褶皱能夹死蚊子:“我都说?了今日我自己来便可,是你非要跟着来!民?间女子回门就是要回一整日,和?你说?了多少回等不住别来!现在?又喝得这样,你抱怨是给谁看!”
十?四五岁的和?他兄长对着瞪眼:“老子就**的来!你敢不带我!”
二十?出头的冷笑:“你还当是从前?现在?母妃失了势,不是他给兜着,连我都不好交代?,何况是你!”
十?四五的抬手把杯子挥在?地上,拍桌回以冷笑:“他答应了给咱们兜着,他就得兜住了!不然就是他没本事!还有,既然这样,五皇兄,你大可不必昨日便叫我出宫,还叫我留在?你府上!你不就是怕父皇怪罪要拿我挡着?母妃失势,说?话不管用?了,你还要我挡什么?你以为你多聪明,能瞒得过我!”
“你!”被六皇子说?中心中所想,五皇子气?得发噎,但不肯承认,“老子是他**的替你办事,你是想半分力不出?老子可不是你亲爹!”
这话一出口?,五皇子三分的酒都吓醒了。
六皇子看了五皇子一会儿,缓缓道:“我还不知五哥你有这志向。就是不知父皇若知道会怎么想了。”
五皇子这时反不慌了:“六弟和?我一母同胞,我好就是六弟好,六弟虽然年轻,但母妃对你一直寄予厚望,这个道理六弟不会不懂。现在?母妃失了宠爱,正该你我做儿子的少给母妃惹事,省得让母妃雪上加霜。”
六皇子把手一抬,五皇子道:“这里是太子的产业,你小心些。”
憋气?好一会儿,六皇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手放下。
兄弟两个谁也不看谁,在?一张桌子上坐出了在?两个房间内的气?势。
一刻钟后,六皇子内急,昂首挺胸的走到屏风后放水。
他正舒爽间,包间的门被敲响:“五爷六爷,他们出来了。”
六皇子被这一声儿惊着,手一抖,撒鞋上了。
“懂不懂规矩!有没有点眼色!”他把水放完随便一提裤子,就冲出来对正给五皇子回事的侍卫怒喊。
“你又发什么疯!”五皇子本还恼怒,等看了五皇子裤子上鞋上水渍,绷不住笑了。
六皇子的脸成了猪肝色。
屋里服侍的不管是太监还是侍卫都低头屏气?。
五皇子摆手笑道:“还不服侍你们六爷更衣!”
六皇子的人战战兢兢上来请人,谁也不敢站在?最前面。
五皇子笑道:“六弟可快着些儿,别耽误了大事再后悔。”
六皇子气?得人都要炸了,面上发烫,头脑发昏,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服侍的人见势不妙,也顾不得可能会被六皇子打骂——瑶贵妃娘娘失宠后,六殿下确实比以前略少发些脾气?,也不那么狠的折腾人——赶紧把六皇子扶着来到榻上躺下,又是打扇又是灌水,还有给闻薄荷味醒神药膏的。
五皇子见六皇子竟被气?成这样,心内不是不慌。
只是他不肯在?属下面前失了面子,硬是别过眼神不看六皇子,好似他根本不怕六皇子有个三长两短。
再者?,老六此时晕了,正好他更能方便行事。
李守中的女儿他不感兴趣,只要王仁识趣儿,答应把他妹子许给他,他也不会为难王仁媳妇。可若能把靖宁县主搞到手,王仁妹子又算得什么?
定安侯和?靖安伯若识相,他还能把靖宁县主还回去,他们不识趣儿,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听得靖宁县主真是好个模样儿……
自定安侯夫人病了后,定安侯府真是久无人出门了。靖宁县主只出了一二次门,皆是匆匆出门匆匆回府,定安侯侄女儿更是大门不出,真是让他想找机会都找不到。
谁知靖宁县主竟会和?王仁媳妇一起回门?真是连定安侯府都在?助他!
就算父皇怎么恼怒,他有了靖宁县主,总是利大于弊的。
五皇子藏住激动得发抖的手,问侍卫:“他们还是按原路回来的?那些人埋伏好没有?”
侍卫道:“回五爷的话,定安侯府车马仍是按照原路回去的,若无意外,应会路过他们埋伏的地方,一切都按着五爷说?的布置好了,等他们一行到那里就动手。”
五皇子点头:“去罢。”
侍卫退出门外,五皇子来至六皇子身边,伸手拍几下他的脸,迎着六皇子的怒视,问:“六弟身子可还撑得住?”六皇子一翻身滚下榻,被人扶着站起来,瞪着五皇子道:“不劳五哥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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