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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分手,其实也挺容易。不过就是把所有热情耗尽,整个人也跟着枯萎下来。
那天出人意料地,蒋昭昭一滴眼泪都没掉,她披着被子,在宿舍阳台上枯坐了一晚。
无星无月的夜晚,连晚风都吝啬几分,她在一片黑暗里,想了好多事情,那些如梦似幻的前段逐渐虚无成飘渺的一团。
她想起来,那天冬天特别冷,郑姝音养的玉米蛇进入冬眠状态,郑姝音怕蛇会冻死,就给它放在了暖气片下面。
温度升高,蛇爬走了,她们在宿舍翻了一圈也没找见。
一个清晨,蒋昭昭感觉脖子上又湿又滑,紧接着是被针扎的痛感,她一摸,小蛇就顺着胳膊蜿蜒向上。
她本就有些怕蛇,此时更是吓得够呛,本能地尖叫一声,然后大力将玉米蛇甩开。
玉米蛇被那么一甩,身子在空中抽搐了下,瘫死在地上。
然后,郑姝音开始跟她吵架。
具体内容蒋昭昭已经记不清了,她就记得,她穿着冬天的棉睡衣,裹着羽绒服,站在宿管站里,又惊又冷又怕。
江临舟就是那时出现的,浑身都带着冷气,过去牵她时手掌却温热干燥。
他给她理了理凌乱不堪的短发,又拉紧羽绒服,直到看清她脖颈上红色的小伤口,脸色才倏然冷下来。
他跟宿管阿姨说,我们家小朋友犯什么错误了,你可以和我助理讲,她被蛇咬到了,现在要尽快去医院。
她很害怕,如果你们不能找到让她情绪舒缓下来的聊天方式,那我就要带她离开。
谈判似的。
然后蒋昭昭就被他带走了,走了几步,脚下发软,就被他公主抱起来。
她的头搁在江临舟的肩膀,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那时,她相信世间有神明。
她还想到,有一次她陪江临舟在温恒的办公楼里加班,她闲来无事,躺在休息间刷剧,困了就昏昏睡去。
天黑黑,欲落雨。
她睡得正酣,江临舟就从后面抱住她,她不喜欢被人抱着,挣扎了下。江临舟微微起身在她嘴唇上亲了亲,不带任何欲望的。然后说,宝宝,给我抱抱。
那一刻,蒋昭昭的世界没有任何声音和画面,满脑子都是张爱玲的一句话:外面的世界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然后画面一转,那些伤害到她的话也清楚起来。
她和自己交战,直到天明。
天色蒙蒙亮时,宋乔又起床看她。
“昭昭,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宋乔也一整晚没睡好,生怕她出事。
蒋昭昭很困,情感也迟钝了起来,她花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江临舟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宋乔,我还得努力拍戏。”
“我今天之前的梦想还都是嫁给江临舟,可是我在那之前还是有梦想的。”
她说话时语速有些缓,可眼神却干净的,像是在晚风里吹了一夜,又找到新的力量。
宋乔愣了下:“是什么。”
蒋昭昭腼腆一笑,似乎不太好意思讲出口:“我想拿视后,拿影后。”
她说完就爬上床,一觉睡到下午。
傍晚时,她回了趟银月小区,把常穿的衣服都带回宿舍,很多和江临舟有关的东西,该扔扔,该烧烧。
手机里空荡荡的,微信电话短信都没有一条消息。
蒋昭昭头一次看着空白的页面不失望,也没有任何期望,想了想,她给江临舟提供了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一切到此结束。
温恒集团官博上了热搜。
平时都用来宣传集团业务、几乎毫无经营的蓝V官博发了一则申明。
大意是,温恒集团现任CEO江临舟与林思宛女士只是同学关系,不存在男女行为。
申明最后还提道,自媒体不顾事实真相随意造谣歪曲事实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江临舟先生和女朋友的生活。
白底黑字红章,十分正式。
蒋昭昭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女朋友”是自己,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江临舟正面肯定两人关系,是在分手后。
可是迟来的肯定,她不需要。
“怎么,昭昭还是没理你?”裴羡窝在温恒集团总裁办,大爷似的给腿支在茶几上。
江临舟冷冷递给他一记眼锋,手指无意地摆弄手机,没有一条消息。
“不急。”他淡淡说,语调平稳从容。
反正蒋昭昭总会低头的。
司理在一旁“啧”了声,十分无语地评价江临舟:“也就是蒋昭昭,要是别的女人,早就跟你分手八百次了。”
江临舟用食指和拇指按了按眼角,长出一口气:“别的女人早就用钱解决了。”
她不就是在气林思宛的事吗?
江临舟已经用同样的方法解释给她看了。
谁知道她还是在生气,一个消息也没有。
如果非要江临舟想起来照片里是什么时间的事情,他想不出来。
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打球或者和裴羡他们在一起,裴羡的局在哪里他就去哪里,哪里会记得参与人物和标志建筑。
裴羡也劝他:“我看这次昭昭很生气,要么你就先低个头?”
裴羡私生活可以用丰富来形容,他的建议在江临舟这里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江临舟看了眼司理,司理也点头:“哄吧。”
“怎么哄?”江临舟问。
“撒娇,卖萌,顺着她来,问就错了,再问就马上改,还问就没有下次。”
江临舟眉头紧皱,这似乎觉得不太靠谱,但是也可以考虑一下可行性。
他力求严谨,拿裴羡当工具人,在司理的指导下开始模拟一番,反复推敲无误后,才点开蒋昭昭的对话框,认真又严肃地打下一句话。
【昭昭,我错了,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这几个汉字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他犹豫片刻,点击发送。
几乎同时,他周身气压立降,手机被甩在桌面上。
手机屏幕上,一个红色感叹号,配了一行文字:昭昭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1]
裴羡欠儿欠儿过来看了两眼,笑得身子弓成虾米:“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么你试一试送包呢,包治百病。”
江临舟被笑得脸色阴沉,深陷的眼窝上都是惫态,疲惫地往后面一靠:“送吧。”
蒋昭昭跟李元去南湘市试镜了一个女一号,《轩辕记》大爆,蒋昭昭在剧里表现可圈可点,这才有了这次试镜机会。
她回到宿舍时,心情正好。
奶酪正在跟宋乔玩游戏,她们住一楼,也不担心影响到楼下。
一旁桌子上几个橘色的袋子比较惹眼。
她过去看了两下,朝宋乔竖起大拇指:“暴富了?爱马仕都敢这么买。”
宋乔“啧”了一声,羡慕道:“这都是江临舟送来的。”
摸着橘色盒子的手顿了下,宋乔也不说话,就连奶酪都在偏头看她的态度。
她突然嗤笑一声,眼里都是流光和风情,不屑开口:“他是把我这里当垃圾站吗?什么都往这里扔。”
宋乔愣了下,竖起大拇指:“您流批。”
话虽这么说,可蒋昭昭也犯难这几个包包的处理方式,都退回去,估计江临舟有的是办法不收。
她不想和江临舟再有什么纠缠,可如果都按照市场价折算回去……她有些肉疼。
毕竟她刚入圈不久,积蓄也不多。
到底是不愿意和江临舟再有什么接触,她在网上按包型皮质查明白价格,当晚用网银将钱转给江临舟。
一下子少了七位数的存款,蒋昭昭心脏都在疼。
她知道,这点钱对于江临舟什么也算不上,不过是用来博美人一笑的手段而已。
现在是她,之前指不定还有过谁。
可这就是不同人的生活方式,她在为了生活奔波,有人也在一掷千金。
手机响了一下,江临舟直接从睡梦里清醒,望着来自蒋女士的转账记录,他突然感觉,像是有个网给他团团围住,不肯让他呼吸。
心里像是点燃一把野火,他在漆黑的夜里翻来覆去,失眠了。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蒋昭昭的头像,点进朋友圈,里面只剩一条灰色的横线。
趁闲下来时他点开过几次,都是再也刷不出东西来。
这些天,温恒的老狐狸也开始安静下来了,他最近没有高强度的工作,但也放松不下来。
若仔细地想,他之前很忙,偶尔能忙里偷闲,但都是有蒋昭昭在身边陪着的。他自己一个人总是睡不好,一闭眼,就能想到宋南锦从楼顶一跃而下的画面。
可如果蒋昭昭在,他会舒服好多。
蒋昭昭乖巧,懂事,他不去找她她就安安静静的不打扰人,他去找她,她一定会像只蝴蝶拍打翅膀似的欣喜地扑上来。
性格又像小孩子,偶尔哭哭闹闹的,哄一哄陪着闹一闹,就当是调剂生活。
他一直这样想的,这段感情甚至蒋昭昭这个人,都是可有可无。
可如今蒋昭昭真的不打算再见他,他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像是心里被挖掉一块般隐隐不舒服。
他他注意到蒋昭昭,已经离那场篮球赛过去两个月。
女生不太高,身材匀亭,每天站在江城大学国际经济学院的男生宿舍楼下。
有几次他回宿舍过夜,蒋昭昭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细碎又带着娇憨的抱怨。
“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呀,给我个机会呗?”
怎么会有女生这么聒噪,江临舟皱了皱眉,步子更快些。
身后的脚步声慢了下来,软糯又委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慢点走好不好,我有点跟不上。”
小心翼翼地央求。
不好。
江临舟内心回答,脚步却不自觉放慢。
不用回头他都能想象得到,那小姑娘笑了下,嘴角攒起好看的弧度,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
裙摆层层叠叠,晃晃荡荡,像一片蓝色的海。
“江临舟,你应该不讨厌我。”蒋昭昭笃定地说。
他微微垂眼,就对上她一双圆圆的,又有星光的眼睛。
他突然觉得,她挺可爱的。
江临舟身边从来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清纯的妖娆的,他都见过不少,可都带着脂粉味儿目的性又强。他从来没正眼瞧过,甚至觉得女人都不过如此,逐渐就将女人的形象模糊成一个符号。
所有女人,漂不漂亮,有没有趣,在他眼里都没有差别。
突然有个小姑娘让他觉得可爱,他也惊了一下。
这份可爱,好像是摆着的油彩,随便一涂抹,就让他沉寂晦暗的胸膛生出点色彩来。
她一抽身离开,他的世界又开始变黑变灰,少了些生趣。
这点生趣之于他的人生微不足道,可拥有过,就知道拥有的好。
夜色浓稠,万籁俱寂,厚重的黑色窗帘挡住了外面寥落的灯辉。
江临舟头更痛了,痛感从额角不断往身体里钻,他不再多想,起身去浴室冲个澡。
华庭这间大平层他不常住,他工作忙,昼夜不分是常事,宿在公司最方便,跟裴羡他们在一起时就随便他们安排住处。
房产这个东西,说白了不过是财产,跟账户余额没区别。
住哪都一样。
冲过凉,他从盥洗池上方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眼神往柜子里看了一眼,额角一跳。
他这才发现,蒋昭昭的东西都不见了。
毛巾,被子,牙刷,都是单数的。
他揉了揉额角,抬腿走进衣帽间,将所有柜子都抽开,高定礼服一样没少,就是缺了些贴身的衣物。
用过的全都清理得干净,没用过的一点不带走。
睹物思人都没有物可以睹。
发尖的水珠砸在锁骨上,江临舟点燃一支烟,尼古丁在胸腔转了一圈,五脏六腑被熨贴清凉。
可他有些烦。
蒋昭昭上次过来是什么时间?应该是知道裴羡那档子事之后。
她还说她要坚持不住了。
很多细节在脑海里一点点清楚起来,烟灰一点点掉在地板上。
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去找蒋昭昭的冲动。
第二天,蒋昭昭接到房东大叔的电话。
房租到期,大叔叫她去收拾东西。
当时她和郑姝音吵架,不想在宿舍住,江临舟就帮她在校外找好房子。
房子是郑杰找的,合同是郑杰签的,房租是江临舟付的,她除了住在那里,什么都没操心过。
下午排练结束,蒋昭昭牵着奶酪回趟银月小区,顺道遛狗。
奶酪在这个家里长了三年,一回去就嘤嘤地叫,在客厅咬着小玩具玩。
它看蒋昭昭,蒋昭昭急着拿东西,不理它,它就哼唧唧地自己玩。
这间房子不算小,就是住了快三年,零碎的物件一堆,收拾起来很麻烦。
蒋昭昭需要的拿走,不需要地就装进袋子里,放在门口,等收废品的阿姨过来收。
奶酪过去咬了咬袋子,里面放着都是毛绒玩具,蒋昭昭打开,挑个小的扔给它。
门铃声响起,蒋昭昭去开门。
她以为是收废品的阿姨,刚要说话,就看到一身西装的江临舟。
“你怎么来了?”蒋昭昭皱眉,声音不加掩饰的嫌弃和不耐。
江临舟面不改色道:“收东西。”
“哦,”蒋昭昭淡淡应了声:“那刚好,我联系了收废品阿姨,她来了让她把门口这些都收走就好。”
硕着,蒋昭昭就牵起奶酪要往外走,奶酪正在江临舟脚边撒娇,被猛地一拉,不愿地哼哼着。
江临舟没有顾得上奶酪,也没有管蒋昭昭对他的排斥和不满。
在蒋昭昭越过他身边时,他出于本能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一瞬间,蒋昭昭眉头蹙起,冷声道:“松开。”
那样子就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江临舟舌抵上颚,也不强求,缓缓松开她,道:“瘦了。”
真的瘦了。
天气转热,她今天穿了件针织小吊带,超短裤,头发扎成了拳击辫,毫不保留地展示身材。
下颌线更清晰了些,肩胛骨给细细的带子顶出伶仃的弧度。
蒋昭昭几不可见地轻嗤一声:“我就不劳您记挂了。”
分了都分了,还搞怀柔这一套,不觉得太晚吗?
她目光冷冷,看不出喜怒,倒将江临舟的漫不经心学了个七八成。
脚下的奶酪感受到两人之间异常的氛围,讨好似的在两人中间转了转。
江临舟突然觉得,蒋昭昭哪里有点不一样。
之前就是小猫一般,乖巧听话可爱,偶尔对他亮起爪子,挠人也不疼,就像是在博取关注。
而如今,她不需要他了,也就不会再撒娇,讨厌和不满都是明晃晃的。
像是被什么堵住喉咙,江临舟揉了揉额角,道:“我们谈谈。”
蒋昭昭摇头:“分开就分开了,复盘旧账,您不觉得没劲吗?”
就算是之前有什么误会,他有什么苦衷,蒋昭昭都不想知道了。
江临舟一噎,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手指指了下奶酪,“聊它。”
蒋昭昭抬眼,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江临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像是做错事当着老师的面撒谎,明明被戳穿还要面不改色地讲下去。
“奶酪是我们两个一起养的,”他顿了顿:“所以你不能直接给它带走。”
蒋昭昭:“……”
平时也不见您对奶酪有多上心。
“那让它自己选?”蒋昭昭声音清冷,放开奶酪的牵引绳,然后给它抱到客厅圆桌的位置。
蹲下来,认认真真跟它讲话:“奶酪,我和爸爸分手了,你想以后跟谁住一起,一会儿就跑过去找谁好不好?”她蹲下来,屈着腿,热裤往上卷了些,露出大腿上方一片白腻莹润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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