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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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安静了些,江临舟微微敛紧目光望着蒋昭昭，眼底情绪暗涌，喉结动了动,似乎要讲话。

蒋昭昭捏着包包,赶在他说话之前艰难开口：“你该不会要说行不行试一试吧？”

江临舟：“……”

“这么说很油腻的,你这把年纪在婚恋市场已经没有竞争力了,千万不能油。”

蒋昭昭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给两人之间留出如果他上来抓她也能跑的距离。

毕竟像江临舟这个年纪的男人,都不想被人质疑那方面的能力，更何况这人还是前女友。

她后退的动作小心翼翼,肩胛也缩了缩，像只遇到了敌人的小兔子。

江临舟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就忘了说话。

两人之间安静得诡异,就连电话那头的宋乔也适时地选择噤声。

走廊里的声控灯灭了，两人陷入同一片黑暗，蒋昭昭吓了一跳，一只手轻抚胸口。

“那个……”她对着黑暗小声说话：“我先回家了啊。”

声音刚落,声控灯就亮起来,她的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江临舟身上。

他身姿如松如柏，逆光而立,光线勾勒出他宽阔平直的肩膀，像是沉默的战士在站岗。

蒋昭昭握紧手机,往前走了两步，路过江临舟身侧，却猛然被他抓住手腕。

“昭昭，”江临舟手掌用力，声音嘶哑：“谁送你回来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蒋昭昭翻了个白眼,用下巴点了下他的手掌，冷冷道：“放开。”

江临舟没反应，目光像是要吃人。

蒋昭昭皱了下眉：“疼。”

他的手劲跟三年前相比，依旧很大。

江临舟愣了下，缓缓松开她的手腕。

蒋昭昭刚要将手臂抽回来，就感觉江临舟的指腹跟着过来，若有若无地摩挲她刚才那块皮肤。

蒋昭昭冷笑一声，打量江临舟。

他低下头，只顾看她那一节腕子，凝脂般的皮肤上，一圈红痕。

他刚刚用得力气那般大。

声控灯又熄灭了。

“是林泽辰吗？”江临舟在黑暗中开口。

蒋昭昭大方承认：“是，怎么？”

“你不准和他走得太近。”江临舟低沉地说了句，姿态放低，不是命令，带着央求。

蒋昭昭嗤笑一声，一把将手抽开，“跟你有什么关系？”

从分手那一刻，两人就没关系了。

“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蒋昭昭轻飘飘扔下一句话，绕过江临舟往家门走。

如果是没分手之前，江临舟可以对她放低姿态，蒋昭昭也许脑子一热将这段本就畸形的感情继续好久好久。

可是过了三年，她像是重新活一次，如今只觉得江临舟不断的纠缠有些烦。

灯光一盏盏亮起。

江临舟转身目送她的背影，长身玉立，匀亭和度，腰背挺直。

和三年前差不多，又哪里都不同。

不好对付。

他进了自己家门，感应灯自动亮起。

奶酪过来舔了舔他的皮鞋，小声地呜呜叫，有些黏人。

江临舟蹲下来揉了揉奶酪的头，白色的毛掉了一手。

他突然感觉心情明朗下来，问奶酪：“你想见妈妈吗？”

蒋昭昭一边泡澡一边跟宋乔打电话，温热的水漫过肩膀，足以驱散一天的风尘与烦躁。

“江临舟怎么搬到你隔壁了呢？他对你念念不忘啊？”

宋乔大概是在做瑜伽，说话断断续续的。

虽然她们二人都是江电表演专业的，但据宋乔的形容，她老爹是个暴发户以从东南沿海卖鱼的资本以一己之力北迁到江城，如今大大小小也算个豪门，这样的豪门也不同意宋乔进娱乐圈，所以现在她几乎都是在演剧场。

蒋昭昭在嗓子眼含糊“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回答哪个问题。

这三年，蒋昭昭身边的人都对“江临舟”三个字闭口不提，虽然如今蒋昭昭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可宋乔还是生怕说错什么触碰到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

宋乔正在电话那边沉吟，就听到蒋昭昭被温水浸润后的声音。

“宋乔，我花了三年，真的放了下。”

声音有些沙哑，同时又淡淡的，像是一缕烟，抓不住分量。

宋乔愣了下，突然想到三年前，蒋昭昭和江临舟分手的那个晚上，蒋昭昭在宿舍阳台上坐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她就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江临舟没有那么重要了，我还有梦想，我要拿视后，拿影后。”

可是在这之前，蒋昭昭也一直将江临舟当成自己的梦想。如今轻飘飘的一句放下，背后可能是强迫自己剥皮脱骨，用理智控制全部感情，硬生生地让自己成长。

宋乔是见证过这段感情和分开后蒋昭昭的成长的，她跟着沉默，念道：“放下就好，放下就好。”

蒋昭昭从浴缸里起身，带起哗啦啦的水声。

“可是，江临舟仿佛就把这三年当成一次漫长的吵架，当成我在发脾气，他根本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

蒋昭昭围好浴巾，接着说：“如果他还纠缠我，那我就和他玩玩。”

将七年前开始的全部苦难，都让他受一遍。

*第二天中午，蒋昭昭又是被敲门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