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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苓温温婉婉地笑着,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摸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桌子上。
照片是去年照的,某家夜店,她们一帮人喝酒陪客户,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但是一个女人主动坐人家老板腿上,在人堆里格外扎眼。
尽管大家都是奔三奔四的年纪,身材和小姑娘比起毫不含糊,肚子没赘肉,有胸有屁股就是好身材。
照片的角度很刁钻,把女人的妩媚和骚气毫无遗落地拍摄出来。
罗姐脸色顿时苍白。
照片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我想,你应该不希望你的老公知道这些。”盛苓压低声音,但在安静的办公室仍然能被人听见。
“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些照片?”罗姐冷声质问。
“我不参加聚餐,不代表我不去夜店。”
除了罗姐,其他两人也有把柄在盛苓手中。
那两人虽然未婚,但她们所攀附的老板是有家室的,这年头的正房可不是深居简出,个个厉害起来不甘示弱,街头打小三是轻的,重的刑罚都是在夜里进行,惨无人寰到没人敢惹到正主。
盛苓没有亲自找她们,挨个挨个地说太麻烦,她不找,她们心里应该也有数。
…
小区门口,盛苓一边走一边和电话里的何木木聊着天。
她大致讲了下所发生的的事情。
她想知道,是公司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
“是公司的问题啦。”何木木安慰道,“销售这块本来就很乱,家具城那边为了几千的数额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更何况是你们这行。”
“大概是吧。”
“你要是做个银行柜员,或者幼儿园老师,屁事没有,就是每天很忙。”
何木木有意向参加成人高考,她说她厌烦了每天讨债的生活,讨来的钱不是她的,还遭各种各样人的白眼。
“奶奶的,今天又有个大债主。”何木木愤愤道,“公司一夜破产,欠了好几亿,现在人还搁局子里蹲着呢,等他出来,我们这班人又跟孙子似的要钱。”
“欠了这么多?”
“是啊,你应该认识,也是搞房产业的,姓秦。”
秦总。
盛苓的大脑一时间难以消化。
这才过了多久,姓秦的破产了?
昨晚不是春风得意,怎么今天就摔下马了。
盛苓心存惑意,但没提及昨晚的事和秦总有关,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问何木木为什么突然想考试了。
那端羞涩一会,“还不是为了学长,他学历那么高,我想离他近一点,不然我才不会碰书本——”
走着走着,盛苓没了声。
她看见单元楼门口一个来回踱步的中年男人。
尽管隔了一段距离,仍然掩盖不住男人身上和这个老式小区格格不入的气场,矜贵着,儒雅着,甚至从背影来看,摸不透他的年纪。
盛苓的心怦怦跳过后突然一顿。
世界仿佛静了下来,手机里的通话不知何时挂断了。
平缓的脚步走过去,她瞳眸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男人。
视线炙热如火,又寒冷如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盛苓的手,不自觉攥紧包包的袋子。
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是工整规矩的西装,而是看起来更加家常随意的穿着,干净得一丝不苟,面孔转过来时有阳光扫过,使得他眼睛下意识地眯了下,看见盛苓后眼角的皱纹加深。
原先举止投足间平稳如水的他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苓苓。”干涩的两个字从喉间吐出。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盛苓字字如利剑,“你是假装听不懂,然后逼我们离开这里吗?”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见你们。”
“怎么,盛先生老当益壮,应该不缺私生女吧,何苦来我这里给自己找不自在。”
盛岸没想到看似娇弱的她,骂起人来连脏字都不带,却字字珠心,还能平静自若地继续接招。
他知道,他留下来,只会迎接她更多的恶言恶语。
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如同表面乖巧,但亲自来一趟,还是见识到了。
“我知道你和你妈妈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你恨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如果你现在过得好的话,我也许会一直心怀愧疚而不是来找你,但是……”
“抱歉,我们现在也过得很好。”盛苓走到楼道里,避蝇蚁似的避开他,“除非你带着时光机,否则,你所做的弥补既廉价又可笑。”
片刻的寂静。
“你妈妈病了。”盛岸陈述道,“你也遇到了困难,不是吗。”
盛苓深呼吸。
到底是华尔街的大亨,稍微动点人脉就摸清她们母女的状况。
“姓秦的那个,是你搞的吗?”盛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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