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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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路上果然遇见了花儿，花儿哭着跑过来：“姐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花儿别哭啊，姐姐不是来了吗。”

“唉。”落雪叹了口气，“明天去京都。得给花儿买个宅子。”

流火噗嗤一笑。她不明白落雪为什么总是要把她旁边的姑娘支走，哪怕一个丫头都不行。

翌日上午，流火在客栈睡了个太阳晒屁股，她睡得挺香，花儿很懂事，晚上给她驱蚊扇凉，一宿也没歇着。到了早上，落雪送来吃的，准备出发。

一转眼三个人就飞到了京都，也正巧，落在了闹市的一个胡同里，闹市传来层层喧嚣声。花儿弯着身子趴在墙脚那大口呕吐，甚是难受！幸亏这胡同里没有人来。

流火抱怨说：“落雪，你能不能心疼女孩子，飞那么快做什么？”

落雪看着花儿皱了皱眉：“我们得想办法给花儿找一个住的地方。”

流火撅着嘴说：“我就知道你一刻都搁不得她。”

“小火球，花儿是凡人，一旦受伤，就是一条命，你忘记了明月所附身的小姑娘？”

提起那个小姑娘，流火就遗憾没有救活她，这时候将花儿和她联系起来，她自然觉得花儿跟着她是不行的。她没有本事保护别人，既然没有本事，不如听落雪的话。

花儿好了些，三个人就出了胡同，京都是云朝最繁华的城市，也不知道这条闹市是什么街，流火一看就微微张着嘴巴，这街道热闹得令人惊叹，比起秀城来又是一番天地。

由于三人着的都是红色喜袍，街上的人都停足看他们，又传来窃窃私语，“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新人啊！”“郎才女貌，京都竟有这样好看的一对璧人！”“连丫头都那么好看！”“这是哪个府上的？”

流火脸烫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落雪却泰然自若地微笑着，幸好这旁边有个成衣铺，流火拉着落雪就进去了。

“两位这是要成亲吗？”掌柜是个女人，说话很甜。

“已经成亲了！”落雪脱口而出，但马上跟着一声轻轻的“啊”，惨叫。

原来流火掐了他的臂膀，她轻声嘀咕：“别乱说话！”

“看来新娘子还怪害羞，”女掌柜一把拿住了流火的手腕，甜腻地说，“洞房都入过了，还这么害羞，和姐姐说，想买什么布料。”又贴着她耳朵，声音却故意给所有人听见一般，“嫁到夫家，就不要给夫家省钱，女人啊，一定要懂得爱惜自己。”

流火的脸烫得已经没有知觉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掌柜的，我们不看居家的，给我们看几件常服吧，可有现成的？要最好的那种。”

“有，有有，请到里屋来，我们的镇定之宝！”

这京都的衣服比起秀城的更要漂亮，流火在落雪的安排下挑了衣裳，她全程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她只晓得自己换了一身漂亮的黄纱裙。

出了成衣铺，她才发现，花儿也换上了一身粉红的纱裙，这般看起来就更美了，要不是面黄肌瘦，花儿也是个小美人。

一白一黄一粉的衣着，再次走在街上，仍有人侧目而望，流火一直低着头，也无心赏景，就听耳畔传来女孩子尖叫又偷偷藏着的声音，“这是哪家公子啊！”“他是不是京都第一叶公子。”“不是不是，叶公子哪有他好看！”

流火的手一直被落雪拉着，手心全是汗，想抽走落雪又不放，她低声问：“落雪，我们这去哪啊？”

“我们不是先给花儿找住的地方吗？”

忽地花儿拽起了流火的胳膊：“姐姐，为什么先给我找住的。”

又要面对这样的问题，白凡、明月，她已经无数次想回避了。落雪说：“花儿，因为我和你姐姐还有事情，所以你先得住下才行。”

“我可以照顾姐姐，我什么都能干。”花儿急切地说。

“我们做的事情很危险，姐姐她怕你受到伤害，你能不能听话。”落雪连哄带骗。

流火心里叹了口气。

花儿拽着流火的胳膊更紧了：“我听话我听话，姐姐忙完事情一定要回来找我，姐姐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流火瞟了落雪一眼，心里说，跟他在一起我才不安全呢！

“花儿放心，姐姐很快就回来看你！”流火只能这样安慰花儿。

落雪问：“花儿有大名吗？”

花儿说：“我爹姓陶，从小我就没有大名，一直叫花儿。”

“陶花也很好听啊。”流火忙夸赞，忽然意识到，桃花！

这时，喧嚣的闹市中，传来一声呵斥：“滚！”

流火寻声望去，这声音正来自一个油铺掌柜，他站在门口破口大骂：“你这穷酸秀才，恬不知耻，拿些没用的诗来换油，你们看着，这穷酸鬼，见我不给油，竟要抢！”

油铺门口立即围了一圈人，都在对坐在地上的人指指点点。流火从人缝里一望，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确实穿得寒酸，衣服上补补缝缝也不知道穿了几年，他面前散落一地的纸张，定是掌柜说的拿诗去换油。

此时青年人正在哀求：“掌柜的，施舍我一口油吧，我给您跪下了。”

“你再在这里生事，我就叫官府将你这个贼抓起来。”掌柜又挥挥手，“都散了吧，我还要做生意呢？”

人群散开，流火从地上捡起一张纸来，她对这诗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就递给了落雪。

落雪问：“怎么，又想管闲事了。他虽然穷，但是手脚不干净，你也要帮他。”

“他也许有苦衷呢，”流火见落雪一副嫌弃的表情，立即拉着他胳膊，“好了好了，听你的，我们走吧！”

三人往前挤过人群，走了几步路，终于人少了些，流火好奇地问：“你说他能写诗，为什么不去摆个摊儿给人写写对联，好歹一口油也买得起。”

花儿说：“是不是写的不好！”

落雪听了这话，百无聊赖拿起手中的纸看了起来，流火觉得好笑，他也会看诗么？没想到落雪忽地停了下来，目光聚于纸上一动不动，然后看着流火说：“这人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