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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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一句话，让众妖怪点头称赞。有的妖怪拖着舌头在流火面前甩了甩，怏怏地离开。

流火吁了一口气，吉娃也似乎松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虎尾慢慢地就绕到了她头顶的椅子靠背上。

“你的尾巴真好看！”流火不经意冒出这句称赞。

吉娃冷冰的眼睛瞟了她一眼，躺在隔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告诉我，刚才为什么帮我？”流火问。

吉娃睁开眼，冷冷地说：“你别假意惺惺，我帮你只是还你一个人情。”

流火差点笑出来，这个秀气的妖说出的话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告诉你，”吉娃扭过头来，依然是冰冷的语气，“明天中午，苓婵如果没来，我不会再帮你，该还的刚才已经还清了。”

流火故意说：“可是还没还清不应该是我说了算吗。”

“你！”吉娃瞪着圆圆的褐色眼睛，“你死到临头了，知道吗？”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流火淡淡地说。

“你？早知道刚才就不帮你！”吉娃咬牙切齿。

流火见她生气了，想缓缓关系，问：“你们为什么要吃仙丹？”

“你的问题很愚蠢，吃仙丹当然是让自己变强。”

“可是变强了又怎样？”

“愚蠢，变强了，那些人类的除妖师，还有神仙还能欺负我们吗？”

欺负？流火心一滞，他们想吃仙丹竟然是怕被欺负，难道这些狰狞的妖怪不是为了欺压百姓，残害生灵吗？

“你不喜欢吃人吗？”流火小心翼翼地问。

“吃人？”吉娃不屑，“不是所有妖怪都爱吃人的，我是吃过人，但我只吃那些可恶的人。”

这竟然是个懂得善恶的妖，流火竟有些不信。

吉娃说：“这大红院以前住着一户商人……”

流火说：“我听过，商人之女被妖怪弄出病来，后来被除妖师杀死。”

吉娃“哼”地一声：“那根本就是假的，商人之女是生病了，但那不是妖怪导致的，她是得了一种家族遗传的绝症，这个妖怪守在她的身边就是希望救活她，要不是妖怪用他的妖力维持商人之女的生命，她早就死了。后来商人不问青红皂白找了除妖师杀死了妖怪。妖怪一死，商人之女也死了，但她忧愤难平，她的怨气合着妖怪留给她的妖力，让她成了一个新妖怪。她就住在大红院，只是不想见人。”

鬼屋，原来根本就不是，流火竟有些忧伤，妖怪死的时候，商人之女是多么伤心，多么绝望，当时她一定有口难辩。

吉娃说了这个故事还偷偷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证明她的话是对的，她所说的妖怪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十恶不赦。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叫：“除妖师来了，整个大红院都被法器罩住了。”

屋子里立即慌乱起来，几十个妖怪乱成一团，妖怪各执己见，有的要去拼命，有的认为可与除妖师谈判，一瞬间就分出了战斗派和保守派，屋子里都吵炸了，流火只得握着耳朵。

直到一只利剑一样的法器射进来，一个小妖没有躲开，被那利剑穿胸，那妖只是个鸟头人身的小妖怪，鸟喙流出鲜红的血来，在地上颤了颤就死了。

流火看得心疼，屋子里也瞬即安静了下来。

屋外窸窸窣窣地站着几十个土黄衣袍的除妖师，为首的人是个年轻公子，穿着绿袍，手持利剑，大声喝：“奉太尉之命，诛杀大红院的妖孽，如不束手就擒，立即让你们灰飞烟灭。”

蜈蚣妖说：“这班可恶的人，我做先锋去杀死他们。”他从屋梁上爬出，如一道红布钻出了窗户，往人堆里飞去。

“做法！”除妖师异口同声，随着法器打出，蜈蚣妖被打成了一节一节的尸体落在地上。

跟着螳螂妖、蜘蛛妖、雕妖、花豹妖、熊妖等等几个妖冲了出去，可这些除妖师法器太厉害，一时间根本伤不得除妖师，而妖怪们全被法器打得千疮百孔。门口堆满了妖怪的尸体。

流火情不自禁从眼角滚下泪水，他们明明打不过却为什么要去送死。眼看着送死的妖越来越多，流火终于忍不住了：“吉娃，把门关上，我能救你们！”

吉娃会意，虎尾一扫，一道劲风将门和窗关上了。

外面传来声音：“劝你们速速投降，或许饶你们这些贱命！命好的还能当朝廷的宠物！”

吉娃问：“流火，你有办法救我们？”

“真的有办法？”其他妖怪都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