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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是不是把我的号给扔了?”因为严雨竹渴了,雀音一趟子跑去买了瓶矿泉水回来,放在怀里捂了会儿捂热了递给她。
严雨竹没接。
“怎么了?我已经捂热了。”雀音拉她摸了摸水,“你看,没那么凉了。”
“我说,你不知道帮我拧开么?”严雨竹抱着胳膊,一副你怎么这么没情商的样子。
“拧开?”
雀音愣了愣,然后笑着给她拧开了。
严雨竹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剩下一小口,递给雀音。
“你喝吧,我不渴。”
“你前面那么又跑又跳的,不渴?也没给你多剩,就一口了。”
雀音接过水喝了:“我给你的手机号……”
“是扔了。”
“为什么?”
严雨竹下车去扔瓶子,雀音也下了车,把车锁好后追了上来。
严雨竹偏头看看他那张漂亮又自带性冷感的脸,反问他:“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扔?”
雀音从自己身上那件大衣外兜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她的兜里。
“我觉得你是在害怕。”
“怕?”严雨竹嗤得笑了,她连死都不怕,会怕别的?
雀音塞糖的时候顺带把有着自己联系方式的名片再次塞到了她兜里。以及叶青鹤的车钥匙。
“对啊,怕。”他眼睛明亮,直白得近乎无礼,“你怕我是真的喜欢你,怕你自己被我吸引喜欢上我,也怕我只是暂时喜欢你,更怕你只是暂时喜欢我。”
严雨竹摇头:“无稽之谈。”
说着大步向前。
“再说了,你跟叶青鹤不是说好了各玩各的吗?那你跟我谈恋爱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的婚姻也是空壳子,那你为什么不换个人来爱你。”雀音跟在她后面,歪理一套一套的,“还有,我不是无鸡,我有,你见过,而且很……”
严雨竹猛地停住回头瞪他。
雀音讪讪一笑:“算了,不谈就不谈,只要你能给我电话就行。”
严雨竹懒得跟他废话,已经九点过了,九点半谢幕的时候雀音作为三个撑场子的独舞之一也得上台,他必须得回去。
雀音去了台上后,严雨竹到了台下的位置,她的位置在第二排,数着看到了位置,却发现位置上坐了别人。
定睛一瞧,是江女士的年轻男友尼古拉。
既然有人坐了,她就没过去,在最后排随便找了个空座儿坐下。
叶青鹤的独舞是最后的压轴,叫《孤鹤》。
侧面的小屏幕上开始显示一段一段的字幕,光线逐渐黯淡了下来直至昏黑,接着是一个男人的独白声响起:
“每个人,都是一只孤鹤。”
“飞啊飞。”
“飞啊飞。”
“飞啊飞。”
魔怔般足足念了五次飞啊飞之后,男声停下了,接着长长地轻轻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叹到尽头,好似终于气尽力竭。
“落下了。”
灯光全部熄灭,沉寂片刻,漆黑的舞台中央忽地从顶头射下一束凝聚闪耀的白光。
白光里站着一个一袭黑衣的清瘦男人。
9点30分,演出结束的时候,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掌声雷动。
演出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全体人员谢幕谢了四五次才总算下了台。
严雨竹本来准备跟着人流出大门的,但被等在安检口的叶青鹤的助理给逮住了:“叶哥说车钥匙在嫂子你这儿。”
严雨竹把钥匙掏出来给他。
助理为难道:“叶哥说一定要让你亲自给他拿去。”
“为什么?”
“我没敢问,他好像心情不太好,我跟他说话他都没怎么理。”助理挠挠头,“隋玥说他是前面跳舞进入状态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没办法,严雨竹只好亲自去送车钥匙。
后台的舞团成员们正组织着要出去通宵快乐,众人围成一团吵吵闹闹。严雨竹一进去,此起彼伏的“嫂子”就喊了起来。
雀音也看见她了,从人群出来凑到她面前,阴阳怪气地喊了声“嫂子”。
严雨竹睨了他一眼:“他呢?”
“跟隋玥在那边会议室接受采访。”雀音一边跟她说,一边转头回应了一声朋友们的通宵邀请,“我不去了,我有点事儿,得回家。”
一女生有点不高兴,过来拉住他:“什么事儿啊?都这么晚了还有事儿呢?一起去玩儿呗。”
“不去了,真有事儿。”
“哎呀,去嘛,叶哥不参局回家是因为他有了嫂子,你有谁了呀?你要不想喝酒那就不喝酒,但是得合群呀,对吧嫂子?”那女生明显是喜欢雀音,一听他不去,刚刚那兴奋劲儿也没了。
被点名的严雨竹拍拍雀音肩膀:“合群去。”
说罢她去了里侧更衣室的沙发上去坐着了,闭着眼睛睡觉。前面被锁车里的时候虽然才睡过,但是她又困了。
雀音搪塞完朋友们,等他们全走后去找严雨竹。
见她睡了也没吵,安静坐在边上看着她。看一会儿,低头瞅瞅时间,再看着她。
估摸着采访已经完全结束了,雀音出去了一下,几分钟后回来把严雨竹叫起来。
“起来了。”
严雨竹醒来,睁眼的一瞬间感觉头又习惯性地疼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强忍着疼痛:“他人呢?”
“在会议室。”
“其他人呢?”
“都走了。”
“你怎么没一起去?”
“我要一起去了,你怎么办?”雀音见她又一皱眉,“你头疼得厉害吗?”
“还好。”一边往外走,她一边下意识地回应着。
回应完,俩人都走到了会议室门口,她才意识到:“你怎么知道……”
她刚可没捂脑袋,他怎么会知道她头疼?
雀音没说话,他搭在会议室门锁上的手顿了顿,回头莫名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压手推门。
门被锁了。
只听门里一阵细碎声音后,叶青鹤的声音从里面镇定地传出:“谁?”
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雀音躲到了一边拐角去。
严雨竹看了他一眼,道:“我。”
门打开了。
里边儿站着的叶青鹤已经换了舞蹈服,穿的一身高领黑毛衣,长发也松垮垮地扎了起来。见是她,叶青鹤把手一摊:“车钥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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