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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在草稿上写了一连串他的名字,阮梨反应过来,心虚地立刻划掉,黑笔涂完蓝笔涂,最后干脆把一整张纸都团起来扔到了抽屉里。
咳咳,一不小心就写了奇怪的东西,让别人看见误会就不好了,像什么样子嘛,赶紧听课!
在心里插着腰大声训斥走神的自己,她重新摸了张演算纸,抬头看向黑板,试图让自己投身无涯学海。
只是顺着公式演算的时候,思路偶尔会从脑子里跑偏。
就是不知道他本人性格怎么样呢,会不会和他的脸一样高冷?
在行知中学,雷打不动的除了饭点,就是严苛的跑操活动。
上下午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要求学生五分钟内下楼集合,然后迅速跑完进行课间休息。幸亏教学楼与操场离得并不远,下楼后速度快一点一路小跑过去,还能留出一段系鞋带的时间。
阮梨下来得早,状似无意地扫了眼队伍,并没有看到徐闻。
不在。
跑完步的夏天更热了,只有寥寥几个精力旺盛的男生愿意留在操场上打球,姜夏和她都不想在外面继续烤太阳,就一起挤过人群溜回教室了。
“你去厕所吗,现在不去一会就上课了。”
“没事,你先去吧。”阮梨端着水杯看了看教室后面,摇了摇头,“我去接水,你要吗?”
“好嘞,温的就行。”姜夏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毕竟学校的卫生间,和景区的一样火爆,去晚了就只能陷入漫长的等待。
按理说每个班级都只有一台饮水机,但阮梨他们班不太一样,他们有两台。
之前的一台坏了,他们班就集资又买了个新的,结果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又把坏的那台修好了,于是就有了两台,正好摆在教室的一前一后。
阮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明明座位靠前,但她还是绕了个圈走向后面的饮水机。
饮水机被摆在最后面靠窗的角落里,这时候接水的人挺多,她只能慢慢排队。
徐闻的桌子就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也就是饮水机的前面,之前没人坐的时候常用来放杂物,现在倒是收拾出来了。
没有同桌的单人座,桌洞也是空空荡荡。
她借着机会打量了下徐闻的书桌,没有书架,也没有想象中的一摞奥赛题,只有几张草稿纸和一支笔,以及做了半张的卷子,干干净净。
接完水顺道走过去看一眼,还能隐约看到简单分类讨论后,罗列了几个公式就出答案的物理大题,连过程图都没画。一点都没有压轴题的尊严,轻巧简单得仿佛不是她绞尽脑汁,最后却只能空着的那道。
惊叹的不止她一人,怀着好奇心来后排偷偷打量新同学的人不少,虽然本人不在,但见卷如见人,她瞧着有好几个闹腾的男生在路过那张卷子的时候动作浮夸地感慨,甚至有一个还作揖鞠了一躬,闭着眼上香祈福,装模做样地念念有词。
阮梨先是笑了一声,后来认出这个人是在物理成绩单上和她常年相伴的倒数,便也默默地学着他的样子在心里给大佬拜了拜。
等她回到座位上,重新与物理题苦苦厮杀时,在后门外盯着张贴墙看了许久的徐闻,才拎着矿泉水桶走进教室。
他和其他几个负责搬水的同学一起把水桶摆好,就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写题了。
明明整张卷子最难的部分都已经被简单的几笔解决了,他却像陷入难题一样盯着卷子沉思,握笔迟迟不动。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笔,拍了拍前桌男生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前桌男生受宠若惊,毕竟这位大佬来了以后就一直安静刷题,丝毫没有想要融入他们后排划水欢乐组的意思。
难道他只是初来乍到放不开?这么想着,前桌男生的眼睛越来越慈爱。
哎呀不用这么不好意思,我们后排同学都很包容的,想结交哪位兄弟就大声说出来,不管是我还是我同桌,我都可以介——
“同学,请问…”看着他诡异地扬起自信又灿烂的笑脸,徐闻微不可查地顿了顿,矜了矜嗓子。
“阮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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