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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摇头的文听澜秒回“超开心!”怕他不信还用力点头“真的,特别开心!”

河正宇笑眯眯的接话“那我们为什么分手?”

这给文听澜说楞了,干笑不知道要怎么回。

河正宇也没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分手都分了,他比较想知道“谁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或者说,谁做了什么事,让你想要来问我这个问题?”

这题文听澜也不会回答,但河正宇能自己猜“金泰坪还是姜东元?我猜是姜东元。”

文听澜眨眨眼,疑惑道“金泰坪是谁?”看他突然笑了,更疑惑“我认识的人?”

“铉彬,认识吗?”河正宇看她愣住,笑容更大“铉彬的本名叫金泰坪,你这个都不知道还喜欢人家?”

先不管对方的本名叫什么,文听澜更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故事就复杂了,复杂的河正宇不想跟她说细节,把前一个话题绕回来“所以,是姜东元让你问的吗?”

巧了,文听澜不想说这个,也把前一个话题拽回来“我能先知道为什么你和金...铉彬有接触吗?”

食指轻点杯壁的河正宇换了个坐姿侧对她,问“你确定你想知道?”看她点头,垂眉思索,到底还是说了。

故事的核心关键词是‘开放式关系’,这个词被姜东元告诉了铉彬,铉彬拿这个词去问了河正宇。他们本来就认识,不熟而已,圈子一共就那么大,见过面不熟的人多了去了。不熟的两个男人见面聊同一个女人还牵扯到第三个男人的故事,河正宇没有跟文听澜讲细节,他觉得她不会想听。

从‘开放式关系’这一词出来,文听澜就不是很想听了,但她都问了,他也在说了,那就勉强往下听。往下听的故事只有个大概,河正宇只说了个大概,铉彬问他和文听澜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开放式关系的大概,他给的回答是不是,以及,最好不要信姜东元的话,情敌的话怎么能信。

回答了一个问题的河正宇伸手示意文听澜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了,文听澜想了想,从包里掏出那本《自深深处》推到他面前,跟他说问题的答案在这本书里。

书翻开,辗转三人之手的书遇到了第四个读者,坐在读者对面的文听澜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初春,窗外的行道树发出绿芽,树干还是冬天的样子,枝条的顶端有点点绿色,莫名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文听澜望着‘春一点’发呆,她在等,等来自前任的批判。

《自深深处》是情人写给情人的长信,信的上半部分写的全是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因为你太坏了。可信的下半部分,被关在牢里的王尔德快出去了,笔锋一转,他写的是,我期待与你见面,因为我爱你。

即便,你自私自利,贪婪成性,幼稚虚伪,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优点,还把我弄到这般地步。但我,依旧期待,与你再次相遇。

因为,我爱你。

文听澜不知道王尔德是个纯粹的神经病还是天生的M,或者干脆就是颜狗。毕竟他还是花了一定的篇幅夸人家长得好看,说什么你就有张脸,要不是你有张脸我也不能栽那么大个坑什么的。总之,作家笔下的爱情属实诡异,但也是真情实感的诡异,传说中的渣攻贱受?还是反过来?不重要。

总结一下这本书,就是贱得慌。

看完那本书的前半部分,文听澜没弄懂姜东元为什么让她看,后半部看到一半,她怀疑姜东元是借着那本书骂她,把她比喻成那个渣男情人。可等后半部分看完,看王尔德写,他准备出狱后先把自己打理好,再去见情人的那段,她突然就懂了姜东元让她看那本书的理由。

糟糕的我和糟糕的你,我们都不够好,但我们一定会纠缠在一起,你跑不掉。即便你跑了,不管你跑多远,不管我是否身陷囹圄,甚至是你创造的牢狱,只要我重获自由,我们总会相遇。

我期待与你相遇,因为我爱你。

看完整本书的文听澜带着书跑了,她找到河正宇,想证明自己没那么糟糕,非要选个糟糕的对象也是姜东元不是她。

河正宇看的很快,略读,他翻到末尾时,文听澜看到窗外的树梢上飞来一只鸟,蹦蹦跶跶的来回跳。她的视线跟着鸟跳,还在想它在蹦跶什么,没一会儿又飞来一只,两只见面就互啄,啄不过三秒,又贴在一起互相梳理羽毛。

凸(艹皿艹)!我根本赢不了!

文听澜扭头收回视线,跟合上书的人说“我还有事,今天麻烦你,先走。”

“你不想知道答案了?”

“不想了。”

河正宇看她翻包像是要拿钱包的样子,轻笑出声“我喜欢你很久,久到能跟你在一起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叫辛苦。”

动作顿住的文听澜意外的看着他,垂首浅笑的河正宇跟她讲久远的故事,说他早就喜欢他了,早到去服兵役之前,他提醒文听澜,他很早就跟她告白过的,只是那时她骗他说,她暗恋姜东元。

都忘记还有这段的文听澜坐回原位听故事,故事有点长,主人公是家道中落需要还债的男人踌躇是否要跟一个家境明显过好的白富美在一起。

河正宇说,他的告白其实在讲出口之前就知道没希望,他就是想说,抱着行不行总得试试的心,但其实也没多少决心,就是想说。说了,被拒绝了,也没什么意外,早就知道会被拒绝,顺便一提,当时他怕她不跟他来往,所以找了个朋友假装女朋友来着,但就算这样他们来往的也不多。

因为跟文听澜一起玩,花费还蛮大的。不是文听澜奢侈,而是新奇的东西才能吸引她,比如露营,比如卡丁车,可新奇的东西,新玩意儿总是比普通东西要贵。

“我当时其实有点被拒绝也是好事的心态,本来就没可能的事,一直投入都不去做正经事,也不好。你拒绝了,我认为我就能放弃了,毕竟被拒绝了啊。”河正宇勾起嘴角浅笑,望着她的眼神是柔软“可我没想到,我忘不掉,我以为是没得到所以忘不掉,得不到的东西总会一直惦记啊。”

惦记着,惦记着,有机会得到了。刚得到时,河正宇说他其实觉得有点不真实,每天都感觉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过于美的梦。他那段时间很辛苦,身体上的辛苦,接戏接的太多,接连不停,停下来就没钱,利息一直再涨他不敢停。但在文听澜身边,他可以停下,停在梦里。

跟文听澜在一起辛苦吗?辛苦,还是钱的问题。

河正宇说他们刚在一起时,他时常担心自己没办法给文听澜想要的生活,或者应该说她平时就在过的生活。不是文听澜在不在意那些,而是他在意,他想要给文听澜最好的,想要给喜欢的人最好的。身体很辛苦,没钱的窘迫更辛苦。

“可我从来没觉得跟你在一起辛苦,我想不到那些,看到你,你的存在,从来没让我想过任何负面的词汇。”河正宇举起手上的书放在她面前,对她说,那是本好书,因为书里说“你我所有的交往,我看不光是命中注定,而且是在劫难逃,你可能就是我的在劫难逃。”

文听澜愣愣的望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信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前半句里她是没有任何负面词汇的女朋友,后半句里她成了他的在劫难逃。

河正宇没打算给她答案,他想跟她说的是“如果你没有跟姜东元在一起,或者想要找个人恋爱的话,我觉得我比铉彬适合你,他碰上姜东元...”轻笑一声“没可能赢。”

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笑脸的文听澜没笑出来,只能板着脸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不是玩笑哦,姜东元对你的影响太大了,谁碰上他都很难在你那边赢,大概也就是我的赢面比较大。”河正宇冲她抬抬下巴“我赢过他一次啊,能赢第一次就能赢第二次。”

文听澜不乐意“我又不是你们的战利品,谁得到我谁就赢了什么的。”

河正宇撑着扶手起身,再把胳膊伸向她掌心向上,等着扶她“你当然不是战利品,你是胜利女神,站在谁的身边,谁就是王。姜东元能赢过铉彬,用的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招,也就能骗骗跟你不熟悉的人。”

既不想做战利品也不想做的胜利女神的文听澜自己起来了,起身后对河正宇说“我可以说姜东元不好,你不行,这是底线。”这家伙在说姜狗坏话。

确实在说对方坏话的河正宇笑叹一声“这就是姜东元能赢的原因啊,你太...”皱了皱鼻头,不说了。

不说了两人就分开了,分开后的文听澜跑去找了铉彬,认认真真跟对方道歉,为机场放他鸽子的事,也为姜东元骗他说什么开放式关系。这个道歉差点让铉彬以为,她是来告白的,但她只是来道歉的,为玩花招的姜东元擦屁股的道歉,一如当年,姜东元跟彩椒三人组说,她是他女朋友。

跑了半个首尔的文听澜再回到位于城郊的片场夜已经很深了,她开门进去姜东元都睡熟了,这次她没有把姜东元推醒,而是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腰睡觉,她跑一天挺累的。

姜东元迷迷糊糊的,在她靠过来时眼睛都没睁开就抬起胳膊从她的颈下穿过去,把人抱进怀里,又睡了过去。等他再被闹钟吵醒,发现怀里多了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戳了戳文听澜的脸,确定是真人不是他做梦没醒。

被他连戳好多下硬生生被闹醒的文听澜闭着眼就打他,打的姜东元一直笑,爽朗开阔的笑,笑的文听澜觉得吵,笑的姜东元捏着她的鼻子硬是把她弄醒了。

“你有病啊!”

“你看过书了?”

“我要睡觉!”

被掐住脸的文听澜甩头让他放开,姜东元不放,不止不放还翻身压住她,手肘撑着床,没有压实但也让她动不了。文听澜烦的要死,她超困,根本没睡多久,但身上的家伙笑的见牙不见眼,就是给她继续睡。

“大清早你发什么神经!”

“你自己回来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猛的睁开眼的文听澜超级不忿,什么叫跑不掉,她想跑随时可以跑好不好,真当他进化成究极进化版本就无敌了是吧!姜东元龇牙点头,他现在就是无敌状态,文听澜都别想破防的。

“你哪来的自信啊!”

“你给的啊。”

捏住她的脸弄出嘟嘟唇的姜东元低头啄了一口“你说出了自己最爱我,你都那么说了,我难道不是无敌的吗。”

“那我还有自己呢,我说的是除了自己好不好。”文听澜让他搞搞清楚重点,伸手就抓住他脑袋上的小短毛,警告他“赶紧给我放手。”屈膝加重威胁“不然我弄断你第三条腿!”

头上的威胁不是很有威慑力,下半身的威胁比较凶残,姜东元翻身下去躲开危险品,捏着她的发梢搔她的脸“我要的读后感呢?”

“没有!”文听澜打开他的爪子“躲开!”

姜东元反扣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啾的一声,让文听澜翻了个大白眼。

“你输了啊,我们和好了。”

“我要睡觉!”

扑上去亲她的姜东元才不给她睡呢,嘴硬的家伙嘴巴再凶也是认输了,既然她都认输了,他忍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给她睡。那么多天冷水澡是白洗的吗,是时候讨债了!

姜东元给文听澜看那本书,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是想告诉她,爱情是一场劫数。

那不是河正宇说的,你我所有的交往,不光是命中注定,而是在劫难逃。

姜东元要说的是,劫数从来都是急急难逃,因为她疾步所向的,是血光之地。

文听澜爱他,她就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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