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富家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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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很乱对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头上原本有一顶温暖的帽子。是被哪个手欠的小鬼拿走了吗？”

“需要我帮你找回来，顺便教训他们一顿吗？”他认真中夹着似真似假的试探。

“他们也是被寒冷怂恿的傀儡。”费奥多尔搓了搓冰冷僵硬的指节，他黑发下的耳朵被冻的通红。“苦寒向来一视同仁。”

细川奏的表情冷淡起来，虽然之前也说不上是热忱。但一旦认真对比，就会发现此刻他眼中快要掩饰不下去的敷衍和不耐。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在意？”

“我同情他们，混乱和无秩序的战争带来的罪恶，不应该由底层人民承担。”费奥多尔的神情平和，语气甚至有一点温顺。

“可惜无论是否抱有忏悔之心，罪人都是需要被清洗的。”他平淡的话语比他身上隐隐传来的血腥味，更让人毛骨悚然。

细川奏已经不想继续再同他交谈下去了，还要试探什么呢，对罪恶的态度，还是心中判断罪恶的标准。总而言之，那肯定都是非常规的。

［他和我撞立场了］细川奏心里一阵反感，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连随便遇上的路人都是个反人类。这样会显得他这个混沌恶的设定很烂大街。

［地图上的绿点是拿来恶心人的吧］细川奏兴致阑珊，他毫不犹豫的把这个拥有又长又臭的名字的俄罗斯人叉掉，并不打算更换计划里的攻略目标。

和他相比，就连有奇特爱好的太宰治都变得可爱起来。这个游戏里就没有点正常人吗？游戏公司的品味真是有够猎奇的。

“你相信会有人不老不死吗？”费奥多尔问。

“你在说圣人吗？”细川奏随口接道：“听说西方圣人的尸体不老不死。啊，都是尸体了，还谈什么不死？”

“尸体，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或许那只是单纯的沉睡。”费奥多尔弯腰咳嗽了几声，他喘着气，叹息似的把话说完：

“毕竟圣人活在他们自己的时间里。”

电车到站的气鸣声远远响起。

…………………………

与港/黑坐标大厦仅有几道街之隔的小食店里，细川奏与007相谈甚欢。

虽然基本上都是细川奏说正事，江户川乱步（007）专注的吃东西。

“乱步大人才不想知道你要干什么呢？我只要知道今天的红豆麻薯很好吃就行了。”戴着棕色侦探帽的少年，用握着勺子的手，捂住那双碧绿色的眼睛。

他像小孩子一样用脚踹着桌子，动作幅度大的差点震掉桌子上的碗。

白天，黑夜和黄昏。反正横滨的局势还没有稳定，需要更大的混乱和更好的时机来把这盘没下完的棋局清洗干净，用来摆上新的棋子。那么王将握在谁的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奏只是想要横滨的地下势力而已，反正社长也很讨厌那个新首领。而奏肯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更照顾武装侦探社。

江户川乱步狡黠的眯眼，为自己能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主意而骄傲。

“007，不要弄脏衣服。”细川奏盯着对方汤勺上的红豆泥晃晃悠悠，将掉不掉的样子皱眉。觉得这小鬼的用餐礼仪实在差到爆表，挑食，而且不注重外表，看着像个小孩子。

“哦”乱步透过指缝偷偷看他的表情，他把自己堪称恐怖的推理能力拿来推测对面人的心情，得出了自己还有嚣张的资本这个结论。

便大大咧咧的又叫服务员上了几份红豆麻薯，当然，江户川乱步从来不吃麻薯。

“我现在已经把你交给我保管的东西都还给你了”乱步像仓鼠一样熟练地把红豆馅全部塞进嘴里，然后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派。

“疗养院，002那家伙，晶子小姐……唔，晶子小姐是自由的！”

“嘴里的东西吃完再说话。”

江户川乱步踢开板凳站起来，他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像期待老师夸奖的小学生一样，瞪大了眼睛望着细川奏，瞳孔澄澈的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所以，乱步大人有好好的完成我们的约定对吧？”

少年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里含着迷茫和委屈，又带着坚韧和明朗。

“是的，乱步已经成为值得朋友信赖的可靠大人了。”细川奏感觉到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水流带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对面这个陌生又熟悉的npc身上涌过来。

他第一次没有喊“007”，而是用亲昵又鼓励口吻，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但他的神色温柔，仿佛将要在冰冷的数据海洋里溺毙，却又呼吸到了一口氧气。

［什么呀？简直像真的一样，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