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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愚人节。
这个节日是从西方传进的,起源于宗教革命。天主教众将非教徒视为异端,在每年4月1日处以极刑,人们为缓解精神压迫带来的伤痛,就以说谎取乐,后演变为愚弄别人。
在这个世界上,异端何其之多。不从众是异端,不随大流是异端,不遵旧礼也是异端。
聂峋手里捧着书,内容枯燥乏味,已经好一会儿没翻过页。他拿出手机,什么也不做,只任由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愚人节那天,当杜宇举着手机急匆匆地跑来找他时,他还以为又是什么愚弄人的招数。可当看见手机里正在播放的画面时,他笑不出来了。
画面里,在洗砚湖西、南两片陆地的交叉口,秀美的长堤连接着湖心岛,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个年轻人站在湖边,背临湖水,用一块红巾蒙着双眼,在向这个世界祈求宽容和理解。
他身量修长,模样出众,在那天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面前摆着一块画板,画板两面分别被涂成了黑白两色,一面用红色写着“我是同性恋”,一面用蓝色写着“我要世界的拥抱”。
可是,没有人敢走上前去满足他的愿望,大家都在看热闹。只有一个女孩子鼓起勇气想上前去,还被男朋友制止了。
后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把他拍下来传到了短视频平台。至发布时止,他已经等了许久,直到被心存恶意的人推进水里。
他是钟言。
聂峋赶到洗砚湖时,钟言的衣裳还没有被风吹干。红布巾留在湖水里,漂漂荡荡游向了远方。
聂峋迫切地想要抱紧他,可他远远看见聂峋来了,却反倒搬起画板跑了。聂峋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他无足轻重,但聂峋不一样,在那个关口,他绝不能让聂峋站出来做同样的事。
聂峋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湿淋淋的人,浑不在意地哈哈笑着,说家里发现他是同性恋的事了,逼着他分手呢,还把他锁在屋里不让出来。但他们锁不住的,因为他会翻窗。他就是离经叛道,就是要让世人知道他没闹着玩。
湿淋淋的人打着哆嗦,又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了,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但全体“异类”的力量无限。总有一天同性婚姻会合法,同性恋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拥抱。
他眼里充满希望,那种希望让聂峋眼眶酸胀。
也就是在那一天,聂峋才发现自己有多爱钟言,所有不确定的、自我怀疑的因素全都消弭不见了,他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
……
《湖山春雪》的照片安安静静地定格在手机屏幕上,手机屏幕释放着飘雪的特效,凉意仿佛能穿透手指直达心底。
也许早在拥抱的时候就该预料到,总有一天钟言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离开,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就像是冬天的蝴蝶,颤抖着翅膀奔赴随时可能融化的雪花,来的时候有多壮烈,走的时候就有多决绝。他急迫地想要逃离落拓人生的束缚,一天一时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再等了。
“聂峋?”杜宇挥挥手,“你在听我说话吗?毕业论文,导师催了。距离毕业还有78天,你偶尔也高抬贵脚往学校走两趟吧。”
聂峋嗯了一声,潦草应付。
杜宇又说:“总部在天台路盘的那块空地,大楼已经建成了,准备五一假期举行剪彩仪式。后续还要聘一批新员工,把游戏这块儿做起来。老总们都很重视这个工程,你也得上点儿心。”
聂峋还是嗯了一声。
杜宇说:“公司成立以后可能会先做几款魔幻类型的游戏,男女老少咸宜,容易打开市场。这种游戏追求画面质感,对场景设计的要求比较高,我觉得可以去一些艺校挖掘人才参与指导,比如淮艺,美院,视觉设计和绘画专业的……”
杜宇试探着,“你不是还有话没跟钟言说开么,要不要把握机会联系一下?虽然已经分手了,但钟言这人的品行我还是信得过的,你找他办事,他答应的几率应该有……”
聂峋却自嘲道:“不用算了,如果是昨天之前还好商量,但昨天之后就不会了,他不愿意再和我有任何牵扯。”
杜宇吃惊,“啊,所以昨天中场之后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聂峋瞥他,他就恢复一本正经的数据流做派,说:“别误会,这不是个疑问句,不用回答。但我可以替你走一趟,只谈公事不谈私事,总也能先把他拉拢到身边来。”
聂峋沉默了片刻。他当然也想先把人弄到身边来,可钟言只会拒绝他,一点儿颜面都不留。
聂峋说:“算了,你帮我查查他现在的住址就行了。”
杜宇说:“他连住哪儿都没告诉你?”
聂峋抬眸,“怎的,必须告诉我?”
杜宇同情地摇了摇头,抱着笔记本跑了。
……
午后,外面忽然传来了门铃声。
钟言刚把厨房收拾利净,一开门,竟瞧见晏东升斜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一枝玫瑰花,“surprise!”
钟言瞬间石化,“啊???”
晏东升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还挺绅士,说:“钟言同学,可以请你和我交往吗?”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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