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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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余澈却伸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肩膀两侧剥离下来，后退几步靠着墙用掌心揉了揉额头，抬头时总算勉强能看清付时馨的轮廓了。

他说：“馨姐，我就准备了一个礼物。”

付时馨咽了下嗓子。

他还清醒着，甚至还能话里有话。

李旭松开手里没抽完的烟，火星划下一条橙红的线，最终湮灭在他鞋底。

“时馨，我看余澈后劲上来了，我送你回去就行，”说着走上前拍了拍余澈肩膀，“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把时馨送回家就来送你。”

“我没事，你送完馨姐自己回去吧，我家就几步路，我自己能走回去。”

李旭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是吗？”

余澈没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向别过脸没吭声的付时馨，“馨姐，回去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再见。”

付时馨低低地应了声“嗯”。

余澈鞋底贴着地面转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是一重一浅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走吧。”她没什么气力地对旁边的李旭说道。

隔着老远，院子里大黑兴奋的叫声就传了出来，付时馨沉默了一路，临到家门口，忽然出声问：“我是不是特别没自知之明，竟然敢喜欢他。”

李旭停了下来，“哪方面？”

付时馨回头一笑，“各方面，长相，年龄，家境，文化水平……”

李旭将手掌贴在她脑门上轻轻推了一下，没给她任何自己的看法，而是说：“回去了早点睡觉。”

如果那些她以为的理由能让她早点走出来，那样想，也未尝不可。

丛野刚从寝室出来，准备去整点夜宵吃，结果一个满脸通红像踩着高跷一样走路歪歪扭扭的人刚好从眼前晃过。

“余澈。”丛野手劲大，一把就将人拉了过来，余澈左脚绊右脚，重心不稳栽进了他怀里。

满身酒气扑鼻而来，余澈怕他摔下去便伸手搂着人，逮着机会就拿他开涮：“三好学生还敢跑去喝酒，你就等着周天被班主任训吧。”

余澈无力地推了他一把，推不动索性自暴自弃：“随便你。”

他越推，丛野抱得越紧，洋洋得意道：“继续推啊，打人的时候力气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被哥哥抱着舒服得不想走了吗？”

明明知道余澈是因为喝醉酒使不上力气，丛野还要不怀好意地调戏他，这机会太难得了，没蓝的余澈落到他手里哪有不趁机报复的道理？

能压着酒劲坐了趟公交，晃晃悠悠飘回宿舍已经是余澈意识维持的极限了，现在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东西，寝室开始在他的视线里左摇右晃，一扇门好像变成了两扇门，他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

靠在自己身上的余澈变得越来越沉，丛野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喂！你可别睡！老子还没和你算账呢！”

余澈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道：“算什么账，你敢找主人算账？”

“嘿！你真的是喝醉了嘴还这么贱！”丛野好笑地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拽起来。

余澈费了半天劲只勉强把眼睛眯起来打量眼前模糊不清的东西，忽然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伸手搭在丛野脑袋上嘟囔道：“鸡蛋……狗……”

“妈的……”丛野低咒一声，这货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好像真的很困，丛野看着他缓缓合上了眼皮，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耷拉着，轻浅的呼吸绵绵响起，红扑扑的脸颊像是偷偷用了大人的腮红，安睡时的余澈没有一点攻击力，甚至有一点可爱，和那个心机男简直判若两人。

丛野不住吞咽，在心里咆哮：

操操操！！！

老子真的要犯罪了！

真的要犯罪了！

犯罪了！

浑身血液里像是有一把撩人的火在肆意燃烧，将丛野的眼神烧得可怕，五指深深陷进余澈的运动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