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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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行将师父安顿好，悄悄塞了一颗红色的能源石托唐大叔看顾，就带着师弟们往上城区走去。

半夏有些安静。

上次二师兄带他们前往上城区被拦，二师兄拦着那些人，一向看他们不爽的人冲着他吼道：“快滚！”他带着师弟明明可以快跑到上城区，但他还是往家里跑。一方面是希望李刚看到他们听话饶过二师兄，另一方面大师兄没走，他打心底也不想去上城区，无论生活多好。

只有大师兄是师父捡回来的，他们后面的四个师弟都是大师兄收留的，一开始都是大师兄分出自己的食物给他们吃，后来师父心软了才给他们取名收入门下。他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大师兄是怎么做的，但是二师兄除了对大师兄有好脸色，连师父都不叫，想来二师兄对师父有怨也是因为一开始师父对他们不好吧。

他握紧了手，手心里坚硬的膈手的能源石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他心里对于上城区的抗拒像是火焰撩上枯木，越来越强烈。但是手越疼，他越清醒。

看着大师兄严肃地叮嘱他要照顾好师弟，他哽咽着说：“师兄，我可以不去吗？秋桑可以照顾好小师弟的，我和你在一起。”

秋桑一听也急了，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大喊着：“我也不去，我也要和大师兄在一起。”麦冬湛蓝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小手攥着大师兄的袖子，哭得直打嗝。

顾澜行看着眼前哭的不行的三个小师弟，又开始怀念二师弟在时，三个小孩哭都不敢哭就乖乖跟上了。他安慰了一会儿，拉着他们三个的手笑着说：“大师兄就在外边等你们，等师父病好了我就进去找你们。”

看着三个师弟的背影，顾澜行没有说的是，自从上次他们去上城区之后师父的身体就不大好了，之前有点起色但是还是不大好。唉，也不知道师父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师弟们通过测登记被带走，看着上城区的防护罩在他们面前打开再关闭。

他转身回去了，进上城区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了一个身份，可以参加国家的基本教育。三师弟十岁，四师弟八岁，小师弟四岁，这个时候回去他们可以象是正常的孩子一样。不用像他一样，他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

他在师弟的衣服里们各自缝了一颗，防止他们分散之后没有钱，又让半夏收着几个能源石。

……

半夏带着师弟们走在上城区整洁的道路上，羞怯的弯了弯脚趾。他们都穿着拖鞋，在贫民窟有鞋子已经很好了，但是上城区路上的没有人像他们一样踩着拖鞋，全部穿着干净整洁的布鞋或者炫酷的运动鞋。

秋桑已经从离开大师兄的悲伤里解脱出来了，他拽着麦冬跟在前面警员的身后，蹦蹦跳跳的。半夏也提起精神，托着秋桑让他不要太过活泼。他不知道抚育院里的人怎么样，但是懂事一点总不会吃亏。

他刚才有一瞬间甚至就想将两个师弟送到地点，然后就回去。但是想到大师兄的严厉他就一下子打消了念头，只想着要好好护着师弟们。

警员把他们带到地方，这里只有几个小孩和他们一样等着，大家都是一样穿着破破烂烂，但是没有一个比半夏他们气色好。半夏他们虽然缺吃缺穿，但是有顾澜行在，他们比起其他贫民窟少年来说好很多了。

等待间隙，秋桑去和那群人搭话，但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悻悻地回来了。

有个警官进来了，所有人都抬眼望去。警官冲着里面问道：“谁是王大，你妈妈在外面喊你，让你带着弟弟妹妹回去。”在角落里，一个半大的少年，搂着紧紧往他怀里钻弟妹，冷冷地说道：“麻烦您和那个女人说，我们是不会回去的，她要是想活着就不要再给那个男人生孩子，赶紧离开那个男人。”

半夏攥紧了师弟的手，悄悄地把麦冬也牵在手里。跟随警官坐在车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咒骂声：“你把那个小鳖孙给老子叫回来！他不在家伺候老爹跑外面干什么呢！都是把他们放走的，连看个孩子都不会。”

那个少年把自己的弟弟妹妹放在座位上扣好安全带，他一个旋身下了车。半夏一下子就把头伸了出去，他想看这个哥哥会做什么。那个少年也没有出去，就站在上城区的防护罩里，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里面伤痕累累的骨瘦如柴的身体，甚至上面还有两个刚愈合泛着肉粉色的疤痕。他指着那些疤痕冲着防护罩外面红着脸恨不得冲进来的男人说道：“这些伤都是你带给我的，就当还你的那一半恶劣基因了。”说着嘲讽一笑，“就是你这一半的恶劣基因才让我决定离你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