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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对宾客蓄意刁难。”
“不能对宾客大打出手。”
“......”
这所谓的箴言言简意赅,字字都是在警告慎王明日不得放肆。
慎王一会儿喝茶,一会儿摆弄扳指,摆足了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架势,待那赵忠全念完,冲他鞠躬示意,慎王才得空瞥了他一眼,挑眉,道:“‘宾客’?”
赵忠全:“这次万寿宴乃为陛下所设,王爷是陛下的子嗣,自然也算是这宴席的主人,应当对宴上来宾秉承待客之道。”
“哦......原来如此。”慎王笑得眼睛弯弯,向前倾了倾身子,“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李氏子孙都算是这宴席的主人了?”
赵忠全此时已隐隐猜到慎王的意思,但已来不及再改口,便听那慎王哼笑了一声,道:“那入赘我李家的驸马秦桓也算不得客人了,自然用不着本王对他用什么待客之道。”
赵忠全:“......”
得了。
刚才说了那么多算是白费了。
李佑鸿瞧了眼窗外的天色,打了一个哈欠,惺忪的睡眼泛起点点水光。
他伸了个懒腰,动作好像宫中娘娘养得名贵猫儿一样,带着股优雅的慵懒劲。
这时从正殿外头飘进来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有珠玉碰撞的叮当声传进来。
赵忠全微微一怔,尚未反应过来这情景为何有一种熟悉之感,便见到座上的李佑鸿突然直起了腰背,一扫倦态,几乎是顷刻间正襟危坐了起来。
玉底的翘头履踩在地上清脆地响,一抹红色的身影从余光里走过,赵忠全瞳孔剧震,盯着走向慎王的慎王妃,竟一时忘了行礼。
他原本是伺候太后的,可以说是看着裴宝儿长大的,和裴宝儿感情不浅。
何挽与裴宝儿身量相似,又穿着裴宝儿最喜欢的衣服,走路的姿势也与她极其相似,竟叫赵忠全一时慌了神。
座上李佑鸿的眼睛几乎凝固在了何挽身上,笑得近痴,声音也染着笑意,“挽挽,你来了。”
赵忠全这才回神,匆忙跪地,又忍不住抬头去偷看慎王妃的背景,“奴婢给慎王妃请安。”
李佑鸿变脸很快,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打发道:“你传完话了还不快滚?”
赵忠全从地上爬起,不甘心只看到慎王妃的背影,竟是倒退着往回走,不舍得转身。
李佑鸿先是一脸诧异,随即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骂道:“你不会走路?撞坏了本王的门把你的腿打折!转过去!”
赵忠全应了声,被迫转身之际,那站在慎王身前的女子微微侧脸,露出一只圆圆的眼。
无辜,而疑惑。
恰似当年。
赵忠全走后。
慎王正殿中的两人对视片刻。
何挽重重地呼了口气,捂了捂自己的胸口,“王爷,这算过关了么?”
她今天化了妆,眼睛被勾得比平时里圆了不少,此时脸上带着些后怕的表情,像一只惊慌的小鹿。
李佑鸿垂眸,冲身边的椅子扬了扬下巴,道:“坐。”
何挽步伐有几分不稳,坐下时被李佑鸿握住手腕,扶了她一把
他手指修长,轻而易举地勾出何挽袖中的的手帕,抬眸对上何挽的目光,便用拿着手帕的手对她招了招。
何挽有些懵,下意识把脸向他那边送了送。
他便抬手,为她擦拭鬓角的汗。
他的动作很随意,像是在做一件理所应当该由他做的事一样,语气也是淡淡的:“只有黄太医一个人对他说,太元帝是不会放在心上的,须得再加上一个赵忠全。”
“王妃,辛苦你了。”
何挽点了点头。
演戏这种事情,她实在是没有天赋,练了这数日,也只堪堪学会了故太子妃的走路之态。
好在贵精不贵多,也算骗过了赵忠全。
李佑鸿的手指隔着手帕滑过何挽的脸颊,“王妃,万寿宴上,你要怎么做,记住了么?”
何挽认真道:“少说话,多走路。”
李佑鸿满意点头,眯眼微笑,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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