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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外头靠不住,自然是靠自家,沈三行商这些年,也深知这利益的交情着实浅薄,说断就断,如同他儿子所言,求人不如求己。
他想来想去,这活儿也就他二哥可做,他亦有意拉扯自家兄弟一把,这几年若非身后有着两位兄长帮忙,他这日子也无这般快活。两位兄长皆是老实人,心中弯弯道道少,不适行商之道,却是可托付之人。
向来印刷坊这类,皆是家庭作业,一家人劳作。他日后定是无暇看顾这些,但若这印刷坊建成,定是他后边的大本营,不交给心腹亲近,他也不放心。
他一家人凑到一块儿商谈此事。
沈老太恶咒道:“那黑心肝的,这开门做生意,没个信誉,怎得立得起来,日后铁定就那关门的下场,还坑别人!”
沈老头也是满脸厌恶,这夫妻两心眼子都是直顺的人,若不然也不会教出沈大沈二这般正直老实之人,沈三且就除外吧。
“这种人哇,讨不到好的。老三,那你咋办啊?你叫着咱是不是有啥事儿交代?”
沈三点头,“我从范先生那儿得知一印刷之术,比先前的雕版印刷快多了,我同二哥已经试验过了,可行。我想着,开一个印刷坊,也好无后顾之忧。这世间,也就家中亲人可信。这些年,若非大哥二哥在后面帮我,我且也走不稳当。我走上正轨后,却没什么可帮大哥二哥的......”
一番话说的一桌人心里热乎,沈老头沈老太更是展颜,这三个孩子能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也不枉这兄弟一场。
沈大板着脸道:“奈说啥哩,咱们家这日子过成了村里头顶好的,腾倒(若)没奈,我们这还在耙土。”
沈二皱着眉:“就是这话,咱兄弟三个,奈最聪明,走在前头替咱们开路。咱们也就只能否拖奈后脚。”
黄氏和花氏想到这些年沈三对他们两家的照拂,也是无话可说的,这村里头男丁多的人家谁像他们家这般好,不是争这争那的,为那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倒是家和万事兴,这一家三兄弟都各有出息,且又相互关照,此时她们就无比佩服公婆两。
沈三笑道:“有大哥二哥这话,我心满意足。且听我说下去,我这印刷坊定是管不了,我镇上和县里头都还有商铺,没法子顾那么多。这印刷坊也只能交给大哥二哥替我看着,大哥正直公道,二哥有手艺。我出钱,大哥二哥出力,咱们各占三分成,其余一成,给姆妈和阿耶。”
沈老太首先回绝:“我和奈耶否要,奈们每个月都给我们钱,老头老太哪里用得着这么多。”
沈大说:“我哪里当的得三成,你出钱,老二出力,我啥都不出占了三成也不行,我也出点钱。”
黄氏暗骂这木鱼脑袋,他弟弟一片好心意,他这凑上去给什么钱啊。
花氏欣喜异常,这印刷坊若是开出来,这家里头又能进账不少。
那多余的一成谁也不愿要,沈三思索一下便道:“那剩余一成便给族里吧,充作咱们一家每年给族里的供奉,如何?”
一家人且都没意义。
说到族里,沈三亦是有个想法,这思路渐渐清明,道:“这印刷坊办起来以后,咱们家人少,定是要招人手,就在族人中选,且定下这个规矩,这印刷坊中人,得必须是咱们沈氏一族人,入了沈家族谱的。外路人,不安全。”
沈老头颇为赞成,这外族人,若是学去了这技术,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黄氏和花氏虽不喜这规定,却也不大敢反驳沈三之言,这婆家最忌讳的就是不替自家考虑,从利益角度,这的确有利于自家,自家权益同娘家衡量之下,还是自家重要。
沈老太同娘家感情淡泊,自是不会替他们考虑,年纪也这般大了,更注重这一大家子,眼睛斜了斜两个儿媳妇:“对,必须得是咱沈家人。这规定得记好了,这印刷坊是咱们一家三户的,公有的,且不许哪个人拿出去做情面!这事儿必须现在就给说清楚了。”
花氏微微低下头,脸面有些挂不住。
沈老太说的正是花氏,说完便不看她。
沈大沈二且都无异议。
当场立下字据,签好字,待第二日,去族中公证。
这日子紧凑,暂且来不及专门建那作坊,且就在沈二家劳作,那范先生又被拉来写字,做那印刻的模板。
范先生道:“我这字儿,被你弄得,可越来越不值钱了。”
虽是这般说,范先生还是写了与他,这反体单子,真要些功底,一般是写了,在那反面描摹,范先生却是徒手便能写出,亦能用左手写。
沈兴淮瞧之,只觉自己功底过真浅薄,亦是练起了那左手字。
江河挖来那印刷坊的师傅,让他负责那烧制的工序,虽雕版和活字有区别,但行道人一摸索便能摸索出这门道。
主要是这刻字有些慢,沈二带着他徒弟每天在那儿刻,一天也才刻个五十字,待熟练之后,一天可刻七十到八十字。这字还能反复用,有些常用字需刻个十几二十个,有些字只需四五个,一两人在那边排版,待第一版烧制成,刷上墨,附上纸张。
一圈人围在那纸边等待,待墨迹全印在纸上,师傅慢慢揭下,那字没有多余晕染开来,字字分明,范先生那楷书,那不识字的师傅也忍不住惊叹从未见过这般好字。
沈家人皆欢喜,沈老太捂着心直叫菩萨保佑。
沈三在村中买下一块地,在沈大家后边,那地颇大,沈大问他为何买这般大,沈三暂且先不说造纸坊之事,只说这以后或许可用到。
沈三那刚挣到的钱银又是哗啦啦地流出,买地造坊,又要买纸又要买胶泥,这银子刚进账没热乎,全且出去了,那县里头的春芳歇还未收回本钱,他坐那感叹,这钱真是不经用,几下就没了。
沈三不想他二哥太累,造房子之事便找了别人,印刷坊于房子无太大要求,就简简单单地一个瓦房便是了,做成个回字形,中间有个封闭的院落。
沈家一家人都忙活着此事,打三日后第一本书装订成,这速度就快了许多,范先生看着自己的字印成的书,颇有些成就感,自觉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又纠结被人得知此事,自己是不是就掉价了。
好在他往日常写的是隶书和草书居多,那楷书,少有流传在外,且安慰内心那无名的悲壮感。
范先生亦是找到了新的乐趣,刻字,他讨些胶泥来,自己刻着玩,那胶泥还可以做个印章,范先生闲暇,替那小女徒弟刻了个章,且给她玩一玩。
“这是蜜蜜的蜜。”蜜娘指着纸上印下来的蜜字,晃着小脚丫子。
范先生道:“沈如蜜,这是你的大名。”
蜜娘:“不对,我叫蜜蜜,也叫蜜娘。”
范先生抱着她,被她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乐了,“蜜蜜是你的小名,沈如蜜是你的大名。”
家中人多喊她蜜蜜亦或者蜜娘,那上了户籍的沈如蜜却无人告知,小蜜娘那脑袋瓜子想不懂,大家明明叫她蜜娘,为何先生说她叫沈如蜜。
她跑去问她阿兄,沈兴淮亦是笑得不行,道:“蜜蜜,你是不是爱吃那瓜瓜,瓜瓜叫寒瓜,你叫它瓜瓜。沈如蜜是你大名,蜜蜜是我们给你取的小名。”小蜜娘掰着手指,奶声奶气地说:“因为大家喜欢蜜蜜,所以给我取小名,就像我喜欢吃瓜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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