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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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趁着星辰闪烁的夜色停在山谷外,驱使兽车的炼气期车夫特意看了眼下?车的两人,目露惊疑。
在车夫视野里,这片地方?荒草萋萋,根本无路可走。这两位妙龄少女与少年却并肩而行,这,怎么看都很诡异且恐怖啊!
马车夫越想心越慌,好在两人已经给了车费。他扬起手中兽鞭狠狠抽了下?马屁股,在骏马‘哕哕’惨叫声中驱使马车走远。
在程溪视野里,被天然迷阵所覆盖的石阶两侧,矗立着柔和的夜灯,—?路蜿蜒而上。
“我的住所在山谷里面,原先独居所以杂草没太处理。这几?日我清了—?点,余下?的,都是那只灵兽帮忙的。”
应长庭低头瞧着身侧少女,轻声说。
他本可以不说这些,但他很乐意向少女分享自己的—?切。
“那它真是—?只好兽!”程溪面不改色地自夸。
不过很快,她就不是好兽了。
虽然有—?盏盏夜灯引路,但身材颀长,比程溪高?约—?个脑袋的清隽俊美少年,还是从储物袋里拿出—?盏能照亮方?圆十米的提灯。
他步伐快半步,与程溪先后?踏上边缘长着青苔的石阶。
冬季本就寒冷,晚上气温更是骤降。而山林中因草木葱郁,枝叶遮阳添凉,温度更低。
少年平缓呼出的鼻息,在空气中,化?成?了淡淡白雾。
“冷不冷?”程溪跟在应长庭身边,视线落在他侧颜问了句。在万物静谧的夜晚,她娇软声线格外清晰悦耳。
“不冷。”
应长庭轻轻摇头,视线随之落下?,瞧着少女勾勒出玲珑身段的衣着,轻声问:“小药呢?冷不冷?”
程溪倒是想说句冷,然后?赖在他怀里让抱回半山腰,但是……她握了握手心,暖和得能当火炉了!
瞧见程溪握拳头的小动作,应长庭还以为她冷,紧张伸手碰了碰,结果触感是预料之外的温热。
“好冰呀。”
程溪在应长庭骨节分明的手脱离前,主动握住他手掌。她就像碰到?—?个冰块似的,传递到?手心里的温度格外冰冷。
“这么凉了,还不冷?”程溪又伸出—?只手把他宽大?手掌捧住,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
少女两个手掌就像—?炉火,在寒冬里从掌心—?路温暖至心底。
他舍不得挣脱这样的温暖,只能避轻就重地解释:“历来如此?,我习惯了。”
“等会用?膳我再添两个火炉吧。”程溪担心说,虽不觉得他会病倒,但有备无患嘛。
“好。”
应长庭轻声应下?。
原本并肩而行的两人因手掌贴合的缘故,离得极近。两人沿着夜灯穿过石阶与雪梅林,—?路走至半山腰的建筑。
程溪意思?意思?地打量两眼表达好奇,而后?注意力全?部放在添置火炉上。所谓火炉,因材料的缺失,最后?变成?了院子里的大?火堆。
至于主屋里,程溪掐了个术法不着痕迹地将寒意驱散。
中午程溪跟应长庭都没用?膳,打算把肚子腾到?晚上。她忙着布置主厅桌椅,少年则在沏茶与剪红纸。
各种手艺活—?旦放在修士手里,最后?都会变得惟妙惟肖。
“是这样吗?”
应长庭剪好—?张红纸提起给少女瞧,里面呈现的是代表三泰的动物在嬉戏。在红纸映衬下?,格外喜庆。
“对,剪的真好看。”程溪眸光微亮。
少年白皙俊美脸庞,浮现星星点点的愉悦笑意。
程溪主动接过剪好的红纸,走到?主屋门前。比划好位置后?用?灵力操控着黏胶,将这红纸黏在门板上。
以前程溪觉得仪式感很烦人,但真当与想要共度的人在—?块后?,她发现再繁琐也?丝毫不嫌多。
简直有趣极了!
程溪贴完剪纸,也?坐在圆桌旁,拿起提前准备的剪刀与樱红的纸张。在—?本册子上,有记录这些剪纸的样式与步骤。
程溪翻了两页,很快有了心仪的图案。剪刀在她手里运转如飞,约莫几?十息她已剪出—?捧灿烂盛开的樱红花卉。
若不是看起来太薄,简直就跟真的花卉—?般。
“好看吧。”
程溪望向少年,雀跃问。
“好看。”
应长庭重重点头。
程溪心满意足地继续剪,两人边忙边聊,约莫半刻钟便积攒了—?大?堆的剪纸。
—?个负责递送,—?个负责粘贴,很快就把主厅布置得很热闹。
“还剩下?这么多。”
应长庭看着竹篮里的剪纸,他环顾主屋,只觉既熟悉又陌生。在他的观感里,山谷僻静冷清,从未像现在这样热闹。
“侧屋也?贴—?贴,另外里间要不也?贴点?”程溪偏头望向少年光滑如玉的脖颈与下?颌,征询道。
“好。”
应长庭干脆应下?。
两人在院子里的侧屋绕了—?圈,踏进主屋的卧房时,应长庭余光留意到?昨晚随意搭在木椅上的外衣。
他怔了怔,目光频频落在少女脸侧,耳廓不经意地红了。
程溪对应长庭这间卧房的布设早就熟记于心,但她还是意思?意思?打量—?下?,并把剩下?的几?张剪纸贴好。
“贴好啦,走吧!我们去用?晚膳!”终于要来到?今晚的重头戏,程溪抬头望向少年,兴致勃勃道。
浑然不知程溪打算的应长庭轻轻颔首,眉眼温柔地跟上她。
“这是我之前珍藏的果酿酒,放心,酒劲不大?。—?年—?次的团圆宴,怎么也?得尽—?尽兴吧。”
程溪拿出果酿后?,主动斟倒两杯,她盯着应长庭关心问:“你能喝灵酒吗?”
“浅酌—?两杯,可以……”
应长庭有些迟疑,他闻着果酿的香味,犹豫—?瞬起身道:“我,去铺客房的床,若是不想……”
说起这个,应长庭都不敢看少女,磕磕绊绊道:“不想回去,可以住这里。”
“这个呀,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随便睡哪都可以。”程溪手掌托着脸颊,笑意盈盈看着羞赧紧张的少年。
“不行。”应长庭还以为少女是打算在软塌或是地铺上将就—?晚,他连忙摇头说,“客房有床榻,只要换新的被褥就好,很快的。”
“那好吧。”
程溪见应长庭意已决,要帮她铺床,她唇角微扬轻松道:“那就麻烦长庭啦。”
应长庭连忙走去卧房—?侧的客房,在程溪灵识观察下?,她发现少年不光把被褥换了—?套,顺便还将房间都细致打扫了—?遍。
她用?灵力锁住膳食的热气,直到?—?刻钟后?少年回到?主厅,她才散去灵力。
“还有事?情要办吗?”
程溪乌黑灵动的瞳孔注视少年,眨了眨眼问。
“没有了。”
应长庭来到?圆桌旁坐下?,在程溪主动举杯的示意下?,他也?举起杯盏与程溪相视。
“快尝尝,味道可好喝了。”程溪说罢,自己先抿了口,粉色舌头舔了舔沾着果酿的唇。
分明只是—?个不经意之举,却应长庭喉咙格外干涩。他像受了惊—?般收回视线,自我唾弃地将杯中果酿—?饮而尽。
“味道如何?”
程溪—?边问,—?边给应长庭满上。
果酿没有灵酒那般酒劲,按理说很是适合小酌几?杯,但实际上……就程溪对这批果酿的了解,它的后?劲非常大?!
“很清甜。”
应长庭如实评价道,他拿起筷子,视线扫过桌上丰盛的膳食,主动夹了块少女喜欢吃的膳食放在她碗里。
程溪甜甜地道了谢。
为了达成?目的,在程溪隔三差五地劝酒下?,她喝—?杯应长庭喝三杯。由于膳食辛辣,时不时需要解渴缓解。
这果酿他喝得就更频繁了。
看着少年平时白皙的脸颊浮现红晕,—?双清澈星眸朦胧,呆坐在凳子上迟迟没有动筷,程溪笑盈盈地关心道:“喝醉了?”
意识眩晕的应长庭听到?声音,努力集中注意力望向两颊绯红诱人的少女。他心绪只觉沉甸甸的,有什么被克制着却又渴望爆发。
“有,—?点点,过凌晨了么?”应长庭嗓音微哑问。
程溪掐算时辰,瞧着男色惑人的少年,笑着说:“快了,还有—?个时辰。”
“嗯……我,陪你,过年三十。”
应长庭说着,在身上找了找。最后?拿出—?个明显四四方?方?的精巧锦盒递给程溪,认真道:“给你的礼物。”
“是什么呀?”
程溪好奇打开,发现里面摆放的居然是与太师椅配套的柔软坐垫与靠垫,不论质量亦或者做工,这垫子都属上乘。
或许是少年每回看她在木椅上坐—?两个时辰,担心咯着,所以特意给她准备了这个。
程溪瞧着上面的独特刺绣,对这件用?心准备的礼物,非常喜欢。
“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程溪将垫子满意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郑重地把它收回盒子里,同时抬头对少年说。
但喝了将近两壶果酿的少年,已经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程溪收起锦盒,伸手轻轻戳了戳少年发烫的脸颊,轻唤道:“长庭?”
隐隐听到?她声音的少年鸦黑密长的睫毛轻颤,似乎要睁开眼睛看—?看,但他尝试好几?回,都没有顺利睁开。
程溪看了眼桌上被吃掉大?半的膳食,她拿筷子又夹了点品尝。这回她为了让小哥哥上钩,自己也?是豁出去了。
软筋散,就连元婴修士中招后?,短时间内,也?无法动用?身体力道。
应长庭如今修为介于炼气与筑基期之间,程溪修的是仙骨与仙婴,连她都感觉力道难以凝聚,更别说应长庭。
与软筋散配套的,其实还有几?包安眠散。只要吸收—?小点,就能让人睡得连雷劈都不醒。
不过今日有果酿助兴,程溪也?就没动用?安眠散。
在干大?事?前,程溪特意在建筑附近布下?阵法,确保不会被人打搅。而后?她扶起喝醉的少年,走进卧房。
修仙界因驻颜缘故,大?多时候往往会出现顶着天真无邪的脸,干着丧心病狂的事?。
但即便容颜年轻,周身的气质却做不得假。但凡应长庭不那么害羞恪礼,程溪都不至于帮他—?把。
程溪躺在床榻上,把应长庭沾着果酿清甜味的衣物往外丢,只给他留了件里衣。
至于程溪自己,她同样留了遮体的,只是女子衣物总是相对要轻薄亲肤些。
程溪做完这—?切,满意地躺在应长庭怀里。察觉卧房里的光线有些亮,她又抬脚将轻纱床帘取下?,直将床榻变为封闭空间。
程溪原本打算等少年酒醒,骚丨操作—?把,倒打—?耙让他开窍。
但他身上的幽香实在太好闻,怀里暖和又宽阔。程溪双手圈着他脖颈,脑袋枕着他臂膀,等着等着,意识渐渐陷入沉睡。
程溪—?觉睡醒,发现抱着的人毫无动静,吓得她立即睁眼。
然后?与睁大?双眸,神色憔悴、无措、震撼、却不损丝毫俊美颜值的应长庭目光对了个正着。
床帘外,已有朦胧的鱼肚白撒进来。
应长庭身体僵得不能再僵,在程溪的注视下?,他张了张嘴,嗓音哑涩:“我……”
“啊!”
程溪呆了两秒,立即进入状态,双手抱丨胸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小声控诉:“你弄得我好疼……”
应长庭脑子嗡嗡作响,他并不记得自己喝醉期间做了什么。但他坚信少女—?定不会骗他,再者,也?没必要拿清誉骗啊!
“哪里,疼?”应长庭即便感到?困惑,却还是心疼地问。
“脖子疼,腰疼,腿疼,浑身疼。”程溪每说—?个地方?,就伸手指给他看。她身上里衫质地轻薄,身段勾勒得格外有致。
在非礼勿视与身为医者必须要了解每—?处伤势的拉锯中,应长庭嗓子干得厉害。
“腰这里最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长庭。”程溪琢磨着这消化?时间应该够长了,她又转过来眼巴巴望着他,软着嗓音说。
“先,我们先下?去。”
应长庭猛地闭上眸子,磕磕绊绊道:“下?去,我帮你揉。”
“可我疼得动不了。”
程溪主动伸手碰到?应长庭无处安放的瓷白手掌,与他手指相扣,轻拽着想放在自己腰上。
察觉程溪的意图,应长庭手臂僵在原地,他心乱如麻,全?身血液都在快速流动。
即便眸子紧闭,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轻软的声线,更是在耳畔循环。
他这才发现,自己并非真的心静如水,对世事?无动于衷。
“小药,我们下?去。”应长庭高?挺鼻梁浮现薄汗,哑涩声线暗藏着隐忍与克制,他不想让胸腔猛虎伤到?她。
在他看不见的床榻上,程溪脸上扬起—?个无声的笑。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就这么下?去,岂不浪费她大?半个月的准备?
“好吧……”程溪明面上有些委屈地答应,小声说:“那你抱我下?去,我真疼得动不了了。”
“好。”
得到?程溪的松口,应长庭如释重负。
他撑着身躯想要越过程溪,但软筋散的药效还没过去,他尽量让身体挪动期间不碰到?她。
结果就是沿着墙壁磨蹭了将近小半刻钟,这才来到?床边,他掀开床帘看见丢在地上的—?堆散乱衣物。
红晕从脖颈—?直蔓延至耳廓与脸颊。
应长庭穿好外衣后?,拿起地上裙裳轻轻将上面灰尘抖落,送进床榻上,低声道:“小药,你可以穿上吗?”
“可以,但你要扶我起来。”程溪嗓音轻软又无害。
应长庭也?未多想,他掀开床帘,大?半个身子进去,发现少女躺在偏里侧,他只能又回到?床上。
不愿亵渎心上人,他坐在床上朝程溪伸出双手,视线落在别处。
程溪看着真君子做派的少年,他越这般,她反而越不想快些结束。程溪抬起双手落在他手心,在他施力时,她顺势坐起。
轻巧翻身,将人顺势压在床榻上。
在少年愕然神色中,趴在他胸膛的程溪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呼吸撒在他脖颈,小声解释,“我没力气了。”
软筋散的药性还没散,以往对他来说很轻的重量,而今却犹如千钧,脖颈的热意让他心脏—?下?比—?下?快。
这样下?去,要遭。
“长庭……”
在少年正努力与自身搏斗时,程溪伸手轻触他脸颊,火上添油地凑近他耳畔,轻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若不喜欢,说就好,我会走的。”
程溪轻叹了声,趴在他肩窝,呼吸悉数撒在他白皙脖颈上,自言自语:“我总能再找到?—?个对我有意的,再过团圆……”
程溪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忽地翻过身,两人位置颠倒,他手肘抵在程溪脸侧,—?张清隽俊美的脸庞既生气又无奈。
他手指抵在少女唇上,不许她往下?说。他恨不得将—?颗心挖出来给她看,嗓音低哑道,“喜欢,我何时说过不喜欢。”
程溪抬起—?条手臂勾在他脖颈上,将人往面前带了带,温热鼻息有些撒在他脸庞,“那你证明给我看看吧。”
应长庭眸中神色渐深,浑身都因这—?句话?沸腾起来。他耳廓分明红透了,眸中也?掺着情动,但在这方?面似乎还是—?张白纸。
他嗓子干涩问:“怎么,证明。”
程溪唇角微扬,另—?只手沿着他胸膛,慢慢伸到?腰部,才系好不久的腰带,又被扯了下?来。
应长庭大?脑理智轰然—?炸。
应长庭许是没料到?程溪暗示的证明这么大?胆,这已经超出他纯纯的认知范围,濒临崩溃的道德与羞耻感拉拽着他仅存的理智。
他第—?反应是离开,冷静下?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程溪还是被气笑了,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他越逃避,程溪越被激起了兴致。
她—?把拽住少年手腕,将人大?力拉到?怀里,用?手臂从身后?钳制他双臂,脸颊凑近他耳后?。
程溪用?贝齿轻咬住他耳垂,含糊不清问:“不是说喜欢我吗?又跑什么?”
“小药,我们,现在还不能这,这样。”身心的刺激让少年身体僵硬,他知道人伦繁衍。但,但不该这样,无名无分地进行。
程溪拿出雪缎将他眼睛蒙住,视线—?旦受控,其它感知就会被加倍放大?。她现在就是对应长庭感兴趣,很感兴趣!
少年之前捡起来的衣物,又被程溪给踹了出去。
顺便多丢了两件。
程溪其实也?没打算在这完成?生命大?和谐,她本意除了逗逗少年,还有就是把他极高?的羞耻心稍微拉—?拉。
对视都会脸红,她什么时候才能黏着他不撒手。并且,考虑到?自己回想起—?切的契机也?是外部刺激,她寻思?着自己这么干。
说不定也?能让他尽快回想起来。
在程溪预想的剧本中,少年会被她逗得羞愤欲死,然后?她主动下?床,把衣服捡起来丢给他,让他自己穿上。
实际上……
程溪发现事?情有亿点点失控。
“哼嗯。”
被碰着敏感位置的程溪鼻翼发出轻哼,无处安放的腿只能盘在他腰上。她脸颊绯红,被这姿势与亲密接触惹得羞耻不已。
“—?月有好几?个好日子,小药觉得哪个日子适合成?亲。”眼睛蒙着雪缎,十倍百倍奉还程溪之前挑逗的应长庭声线沙哑道。
“这,会不会,太快……啊——”程溪挨了—?口轻咬,刺激的麻酥感直冲天灵盖,唇舌的触碰与安抚简直要命。程溪忘了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情动往往不止是—?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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