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黑暗中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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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他丢进柴房。”接着?便?赶在顾思山看过来?之前迎面?走?过去，笑?意盈盈：

“祭酒大人，本殿在惩罚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呢，这家伙胆大包天，竟然?偷到了皇后娘娘头上……”

扑通一声，赫湘重被扔进了黑黝黝的房间里，门被紧紧关上，耳边一下子安静下来?。

“……”

他轻轻将口中的淤血吐出去，挪动着?麻木的身子，靠在柴堆后闭上了眼?。

32下。

赫湘重心中默念着?，忽然?低头笑?了起来?。

这三十二下的仇恨，赫允，要怎么还你才好呢？作为让我清醒的谢礼，光是以牙还牙可不足够啊……

“唔。”

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声细微的呻.吟，赫湘重笑?容一敛。

“唔……咦，怎么回事、啊小重！你没事吗，这里……怎么一片漆黑？”

“神仙姐姐，你在的啊。”

赫湘重歪了歪头，神色莫名。

“我……我是怎么了……”

[小玉，你还好吗？真是的，当初就不该让你和这家伙定什么契约！]

虚拟空间里，系统气鼓鼓地将她扶起来?。

[七七？啊，那个不能怪他的啦，是我自作主张，他又不知?道……]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脑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戚向玉虚弱地笑?了笑?。

天赋法则。

那是刻在每个神明灵魂里的一种能力?，只要施术者活着?就能生效，既是庇佑、也是束缚，违背契约的话?就会受到法则的反噬，她没能遵循承诺保护好他，让小重受了伤，看来?自己突然?的昏厥就是这个缘故了吧。

[可是，这里又不是我们那边缺少灵气，你是怎么治疗……]

戚向玉拍拍脑袋，又有些疑惑。

[对了，小玉！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们的力?量本源竟然?连接在一起了，我的基础能量可以用在你身上，也就是说你之前以为的你的“神力?”，其实是……]

啊，又不说话?了。

赫湘重静静地躺在柴堆上，视野漆黑一片，他感觉这缠绕周身的厚重粘稠的空气一点点涌进了他的肺里，将身体灌得一片冰凉。

她现在是在和“别人”说什么呢？嘲笑?我的狼狈？想着?找什么开脱的借口？还是……在思考换一个“神选者”？

“啊对了，小重！”

戚向玉来?不及听系统说完，一拍脑袋想起来?她心中最紧要的事情，赶忙探出意识到玉石外面?，结果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更不用说他的伤势了。

“小重，你……”

她想问问他怎么样了，可是一开口就想起自己什么忙也没能帮上，无?边的愧疚涌上来?、也不敢去问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吧……

戚向玉自责地低下头，选择了直接道歉：

“对不起，都?怪我不争气，现在受了伤也没法帮你治疗，害的你受这种苦……”

“哦。”

现在又装乖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赫湘重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默了默忽然?察觉哪里不对：

“你受伤了？”

声音不自觉急切起来?。

“欸？啊，嗯，没事，谁让我没保护好你呢，这也是我该受……”“

“开什么玩笑?！”

赫湘重一掌拍在了地上，不慎牵扯到伤口、温热的血淌了一手心也毫不在意：

“你什么意思，你在玉石里，也有人能伤得到你吗？”

是她旁边的那个“存在”干的？！

“啊？不不，就是，你忘啦，我之前说过要保护好你的嘛，神明的语言是有力?量的，这个是我没履行承诺该付出的……”

“你是说，我挨打的时候你也在受罪？”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如沼泽般阴暗晦涩的心突然?明亮起来?，仿佛无?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抹微弱的光，摇曳着?、闪烁着?，背对着?黑暗，向他走?来?。

“……嗯，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你不是故意袖手旁观的，是吗？”

他低声喃喃。

“你、你说什么？”

戚向玉没听清。

“……”

赫湘重沉默了会，突然?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神仙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她也在疼痛啊。

那束光越来?越近，源源不断的暖意包裹而来?，烫得他浑身发抖。

“咦我没告诉你的吗？啊啊啊，对不起，我叫戚向玉，你随便?喊我小玉就好啦。”

“戚……向玉？”

少年呼唤她名字的声音透着?茫然?，戚向玉几乎能看到他孤单脆弱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说不出的怜惜涌上来?，她做了个决定。

“神仙姐姐，你——！”

赫湘重的声音戛然?而止，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黑暗中，他感觉自己被谁轻轻抱住，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只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罢了，他却恍然?觉得身体里某个空荡荡的地方被倏然?填满，宛若来?自灵魂深处般的充实，让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戚向玉。

戚向玉。

他在心中反复念叨着?，眼?里渐渐亮起危险的光来?。

你——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崽崽给妈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