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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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别去！你也听到了吧，这家伙已经疯了，没听那个姐姐说么，现在是个冷血阴鸷，残酷无仁的暴君……]

到底是朝夕相处的伙伴，戚向?玉才刚开口，系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急声打断：

[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我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你明明说过，光是收拢修复我的灵魂就已经精疲力尽，那塑造这具身体的能量、又是哪来的？]

戚向?玉的质问让系统哑口无言，蓦地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

[小玉……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怕你又想不开……那家伙到底是命运之子、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我一说他可以帮忙让你的灵魂不散，他就立刻同意……]

[代价呢？他付出了什么？]

系统不敢回答，戚向?玉脸色瞬间一白。

[等、小玉你要去哪？！]

望着?女孩毅然决然地扭头，系统失声尖叫。

[去皇宫。]

在那前方，隐隐有马蹄声传来。

宫内。

按照那个张姓太监的命令，戚向?玉混在一众美人里排着?队进了宫，在经过几个嬷嬷令她头昏脑胀的“规矩指导”后，她总算是等到了“面圣”的机会。

[小玉，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危险了，那个老太监根本没管你是不是真是芙蓉阁的，几乎是一看到你的脸就迫不及待把你编进了队伍里，要我看、就算是要见那家伙，咱们还是稍微稳妥点……]

感受到森严肃穆的氛围，系统很是焦心。

[进都进来了，这个时候想走才可疑吧？七七你也别担心，小重他不会?伤害我的。]

不知为什么，戚向?玉就是莫名?笃定。

她跟着?其他人默默走进大殿，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发现原来不仅外面是那样安静，就连这殿内亦是死寂得堪称恐怖，明明能看得见太监宫女来回穿梭，却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空气都仿佛凝固。

因此，在这样的寂静中，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皇上到——”

尖细的嗓音高声喊道，戚向?玉情不自禁眼前一亮，刚想抬起头去看，脑袋就猛得被身后的嬷嬷用力压了下去，对方咬牙切齿：

“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还是想连累我们一起死？”

苍老粗糙的声音格外凶狠，戚向?玉被这狠狠一骂，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赶紧去瞄周围的人，讶然察觉不过是听到了动静、人还没踏进来，女孩们已经纷纷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戚向?玉学其他人一样跪下、低着头，余光只瞥见一双精美奢华的重木沉舄缓缓走过绒毯，来人在雕金镶玉的龙椅上轻轻坐下。

“说。”

低沉阴郁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负责通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

“陛下，这是张大人特意为您搜集来的美妓，都是芙蓉阁精心培育出的姑娘，各个漂亮又乖巧……”

对了，还没来得及问玉儿，小重召集这么多漂亮姐姐、到底是想做什么……

说不出的情绪一下一下搔挠着?，弄得她心痒难耐，戚向?玉忍了一会?，实在憋不住，借着?头发的遮掩、偷偷抬头去瞄。

她看见龙椅上的那人披着玄色的龙袍、任由滚金袍角垂到脚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众人。

苍白瘦削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椅背，沉甸甸的冕旒遮住了眼睛，鎏金镶玉的流苏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神情晦涩不明。

其他人已经被帝王的威严下的魂不附体，然而戚向?玉却眉尖微蹙，怔愣地想：

小重他，脸色好差啊……

“陛、陛下……”

见其缄默不言，太监又颤抖着?唤了一声。

“谁让你们送的人，都说了——咳！咳咳……”

龙椅上的人话还没说完，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撕心裂肺、听着就让人揪心不已，戚向?玉不由睁大眼睛，关心的话脱口而出：

“你没事——！”

僻静的宫殿内突然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女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戚向?玉望去，脸上写满了惊愕。

“啊、不是……”

注意到自己的失语，戚向?玉慌乱无措地捂住嘴，然而这番举动却是让她的存在愈发鲜明，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太监宫女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而那礼仪嬷嬷更是脸色苍白如金纸，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倒地。

“……”

戚向?玉感觉到一股视线朝自己投来。

[小玉你别发愣，赶紧让他认出来你，否则你这行为在人间可是大不敬，按理可要被砍头——]

系统急切的声音传来，戚向?玉一惊，她愕然：

[可、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怎么和他相认……]

[你喊他呀！这天下，除了你还有谁敢直呼帝王名?讳的！]

系统说得在理，戚向?玉一咬牙：

“那个，小重我……”

“——杀了。”

头顶有冰冷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