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强做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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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与战意都正浓的大汉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关心敌人的心理活动,他?提着那把越加光彩灼灼的神斧附身疾冲过来，几个腾挪间便跃到了九头蛇那山峦般的身体上面。

相比于巨大的蛇身来说，禹的身体可能还不如蛇皮上的花纹大,而他?手中的神斧充其量也只有一只鳞片的大小吧。

而就是这样对比悬殊的身形,力量却不容小觑,只见禹在蛇尾上奋力跳起到空中,同时手中的神斧重重挥下。

那神斧的金色光芒霎时化作一把高?达上百米的巨斧,对着已经分裂成两半的蛇尾再次砍了下?去。

看起来是虚影的蛇尾却有着不凡的杀伤力,凛虽然能暂时控制蛇身移动但毕竟不是蛇类妖怪，一时间躲闪不及便被那巨斧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尾巴上。

“嘶嘶嘶”撕裂的疼痛再一次从尾巴传至蛇头,不光另外八只蛇头因为痛苦而不住地哀嚎,就是凛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了。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厉害？这里到底又是哪里？凛回过头去看向身后的蛇尾,在如泉喷涌而出的黑色血水中,大蛇的尾巴再一次被神斧砍裂，一分为三的血肉模糊的烂尾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抽动着。

而砍烂九头蛇的尾巴显然并不是禹的最终目的,不过几息之间,他?就又提着神斧向九头蛇冲了过来。

“纵你身高千丈，待我砍烂蛇尾，你也?得乖乖伏地受死。”禹一边奔跑一边厉声大喊。

什么仇什么怨！凛瞪圆了蛇眼，看来眼前的人根本不会让他解释了，也?更不可能给自己机会逃到安静的地方去梳理头绪，现在的情况下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掉头迎战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凛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他?开始调动一切力量，忍着尾部的巨大疼痛在满是洪水沼泽的地面上游动躲闪，同时九只蛇头在他的操控下吐着蛇信向禹袭击过去。

九头蛇的蛇信吞吐如利剑，落在大地上便砸出一个个巨大的深坑,而喷涌而出的毒液更加厉害，草木若是遇上了便会立刻枯死，清水碰到了也?得变成冒着毒泡的泥潭。

然而，虽然九头蛇的身体无比巨大又有蛇信和毒液这两样厉害的武器，但在这场人与巨蛇的争斗中，显然禹的实力更胜一筹。

都说大象怕老鼠，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身体渺小却灵活的禹在九头蛇的周身不断躲闪迂回，九头蛇无论采用何种攻击都通通拿他没有办法，反而被对方抓住机会又砍了几斧在身上，还好在凛的操控下九只蛇头闪躲得快，不然就是头落血流的下?场了。

不过，虽然蛇头暂时被保下?没受什么重伤，但本就受伤不太灵活的蛇尾却糟了秧，九头蛇的蛇尾拖摆在地可谓是上天无门、闪躲无路，被禹这几斧子劈砍下?去立刻开了花，这下?可不光是裂成三条尾巴的问题，看这如花般绽放的样子，七条、八条蛇尾都是有的。

等等，八条蛇尾？战斗中的凛突然一愣，脑中莫名浮现出了鹤玉之前的话，“那只大蛇共有八头八尾，肚腹永远糜烂流着黑血”，这段话中所描写的妖怪和现在的他?是多么的相似啊，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还有九个蛇头，而不是八个。

然而不待凛多想下去，事情便起了变化，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战斗情况有些不妙起来。

原本因为蛇尾和蛇腹这些靠近地面的身体被禹多次劈砍之下?，九头蛇流了很多黑血同时也流失了许多力量，几只蛇头再不复原本的愤怒与亢奋，全都蔫哒哒地半瘫着，似乎随时可能倒地昏迷，就差致命一击了。

现在主要操控者又分神了一瞬，立刻便被禹抓住了机会，只见他?沿着如小山般的蛇身向上不断奔跑，一溜烟跑到了蛇头的位置，紧接着便踩在蛇头上一跃而起，凌空举起巨斧就向着凛所寄身的蛇头砍了过去。

等凛回过神来的时候再防御躲闪就太晚了，金光灿灿的巨斧几乎已经近在他的眼前。

完蛋了，凛不禁绝望地瞪大了眼，他?的心中满是愤怒，莫名其妙地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条九头蛇，现在甚至连思考整理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干掉了？

然而就在巨斧的刃口马上要触碰到蛇头下面皮肤的时候，眼前的画面突然全部静止了，裹挟着疾风砍下?的巨斧暂停在空中，跃上半空的禹也带怒目而视的表情卡顿了。

虽然凛所寄身的这具九头蛇身体同样不能动弹分毫，但至少他?的意识仍然是清醒的。

又出了什么事？凛并没有因为暂时的斧下逃生而欣喜，反而更加谨慎与担忧起来，难道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那么能把他?拉进幻觉里的大妖又会是谁呢？是之前怀疑过的八岐大蛇吗？

“你有什么想法？”却在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静止的空间中响起。

“想法？什么意思？你是谁？这里是哪？”凛下?意识地在心中问道。

“九头蛇吞噬土石令洪水泛滥，无数人类受灾枉死，禹持神斧斩杀九头蛇，你觉得九头蛇是该被杀死还是不该被杀死呢？”见凛不明白自己在问什么，那声音便颇有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这个问题就很有意思了，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里思索着这个没有露面的妖怪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把他?拉入幻觉体验一番后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

如果让凛单纯站在一个第三人的角度上来讲，作为佛经化成的妖怪，虽然不说像真正的圣僧佛祖一般怜悯众生，但对于这件事的评判肯定是该杀，九头蛇无论身形还是能力都十分强大，有他?在，别说人类无法更好地生活，就是小妖怪们也?没有生长的空间。

在凛的所处的这个世界，妖怪们需要依靠人类的信仰、精神力才?能生存壮大，所以人类对于妖怪来说就像是衣食父母一般，这种祸害人类的大妖怪当然要杀啊。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应用这个答案，因为首先凛在进入幻觉后是以九头蛇的身份来体验的，第二他?原本就怀疑背后站着的妖怪是八岐大蛇，或者说这个被人砍到重伤的九头蛇，所以要想顺利离开这里必然不能激怒对方，也?就是说，他?肯定得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