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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浅浅的声音,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就把齐小宋心底的紧张与不安都驱散干净。待见到人后,她看了眼与平常一样淡然无波的木大小姐,神情也放松下来。
见到赵厅近后,两人不卑不亢地躬身行了个礼:“见过赵大人。”
“两位不必多礼,请坐。”一个身穿道袍,一个作普通男子打扮,不用说也知道齐小宋就是那位小道长了。
至于另一位,还真是个绝色佳人,即使身着男装也难掩其美貌,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看向沈小八:“安排好小道长和木小姐位置,孟金硅很快就要到了。”
赵厅近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没有本事无需费心求证,只要看接下来的行事就能知晓了,这次他只负责把孟金硅请来,然后让躲在屏风后的齐小宋相看。
据沈小八说这位小道长的能力时有变化,上次只看到了孟金硅短短几日的打算,这次却可以多看些时日了,若这三个人所言非虚,到时候这样的能力若是用到了战场上,那简直是无往而不利啊。
齐小宋早已看到这一幕,所以并没有惊讶,倒是木青茶对这位兵马都监大人高看了几眼,如此信任的姿态,既能安定合作伙伴的心,又对自己没什么损失,有道是路遥知马力,到时候真真假假自会一辩便知。
与那些心急验证的人相比,显然更能得人心,也更显得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不过她也明白,赵厅近这般行事不是因为鲁莽,而是相对于她们两个,他拥有绝对的权利和主动权,并木惧怕她们耍什么手段,毕竟人都到自己眼皮子低下了,还担心什么呢?
孟金硅来时,怀里揣着一个檀木匣子,他吃不准这位赵大人昨夜翻看木家卷宗的意图,便只能先以利诱之,尽快弄清对方和自己能不能成为一条船上的人最重要。
“赵大人,这是查抄木家所得银票,下官以为这等不义之财用来犒劳为咱们百钺出生入死的将士最为妥当,还请您代为收下。”
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足足三万两银票啊,想来这等武夫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平常人等谁见了不动心?
赵厅近但笑不语,然后打开匣子,一沓银票静静地躺在里面,一千两一张,足足有三十张,还真是诱人的肥肉啊。
只是简单的敲山震虎就能敲出这么多银子来,这位孟大人的口袋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若是这些银子都用在将士们身上,何愁粮草兵马不足?
可恨这些贪官污吏,把财富都搂在自己怀里,罔顾那些将士们的死活,做着通敌叛国的勾当,玷污了头顶上的乌纱帽。
他把檀木匣子合上,心里算着差不所一刻钟了,便淡淡道:“孟大人说的是,本官就替将士们谢过你的美意了。”
孟金硅面色一喜,这是成了?
想起昨天被拒的事,他忙趁机再提:“赵大人哪里的话,这是下官应该做的,不如就选今天给众位兄弟接个风,咱们也好畅饮几杯?”
赵厅近不露声色地看了眼屏风处,然后点头应下:“孟大人先去准备吧,本官今晚一定赴约。”
“那下官就恭候您大驾了。”孟金硅一脸了却心事地离开,他就说哪有不贪的官呢如果有,那就是没有投其所好,有人爱财,有人爱色,还有人附庸风雅爱名画名作,这位赵大人显然是个爱才的,既然是同道中人,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见人走了,齐小宋和木倾晨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赵厅近摸着桌上的檀木匣子道:“木家若是清白的,这里面的银票就应该还给木家,木大小姐不介意本官为你保管几日吧,待木家洗清冤屈,本官必会物归原主。”
木倾晨一愣,没料到这位赵大人开口说的是银票一事,这话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齐小宋见此便接过话去:“半月后小年夜,蛮族会有支五百人的队伍于佛柄寺交易大量盐铁,大人可着手布置。”
“此话当真!本官既已来此,他们怎敢再来交易?”赵厅近喝了口茶,面露疑惑,不是他不相信,而是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大意。
齐小宋想起自己方才所看到的,继续道:“一来交易时间与数目都是由蛮族决定的,孟金硅和佛柄寺的僧人也只是听命行事,二来他们以为大人您是同道中人,届时您便将计就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他们交易时来个人赃并获。”
她并不担心这位赵大人的疑虑,毕竟方才所见,这位大人嘴上说着不妥,实则比她们还慎重,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将蛮族五百余人尽数捉拿,缴获了大量盐铁。
赵厅近放下手中的茶杯:“若你所言属实,本官知晓该怎么办了,二位便先在府中歇下,今后便还是由沈兄弟来照料你们的起居吧。”
若五日后果真事成,他则要速速回去复命,届时该怎么说动这个小道长一同前往洪律府呢?毕竟普通人是不愿在战场上讨生活的。
赵厅近看着走出去的三个人,心里琢磨着是用民族大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想办法许以高官厚禄以诱之呢,前者他可以,后者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看来还是要徐徐图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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