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梦魇—Zomb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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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啊，还好你不会用枪。连扳机这的保险也没有打开。”“我好害怕……”

“诶？”

“我不想死……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不想死……我不想死……可我现在也还不想有孩子……我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是我的吗……”

“除了你的还有谁的……”

乌拉拉抱住了哭泣的八云榛名安慰着她。

“放心好了，你不会死的。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八云。”

此时八云榛名的手机响起，显示来电的人是她的父亲。或许是发现了自己枪被女儿偷偷带走的才打来的吧。

当八云接起电话，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接受父亲劈头盖脸地骂声。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父亲关切的声音。

“榛名……你在电话那头吗？”

“嗯……我在学校……”

“太好了……看来你那边还没事。听我说不要离开那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要到街上去！”

“怎么了，老爸？”

“身边有武器吗？”

“嗯……对不起老爸我偷了你的枪。”

“枪原来在你那边吗？太好了……记住要是被那些家伙袭击了就瞄准他们的脑袋开枪！不要被它们咬了！”

“那些家伙？那些家伙是谁啊。”

“八云署长，第二道防线也快顶不住了！”

“不要慌！撤退到第三道防线！堵住出入口！让一楼大厅里活着的人都上来，从二楼天井里防守！”

“老爸，发生什么事了？老爸。”

“榛名，要是爸爸回不来的话，你记得爸爸永远爱你。爸爸和去世的妈妈会在天国保佑你的。活下去，我的女儿……”

“喂，老爸……老爸……”

电话那头已经被挂断了。

随后城里接连地爆炸声，令城里硝烟四起。校内不少学生都已经无心上课，围在床旁向远方看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

“喂，你们这有些人是怎么回事！快走开！”

此时的校门口处，不知何时来了成群结队的人群。开始攀爬和摇晃着学校的铁门。操场上的保安正赶去驱赶着他们。

“啊！”

令乌拉拉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那些人居然将保安的手臂咬了下来。鲜血瞬间流了一地，染红了地面。保安此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要看！”

乌拉拉遮住了一旁八云榛名的双眼，但已经有些迟了。原本精神就已经有一些不安定的八云榛名，现在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那是什么……结城……快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总之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说着本应该已经因为失去过多血液休克的保安，此时站了起来走向了教学楼的方向。操场上正准备上体育课的同学被吓得一哄而散。体育老师上前制止他袭击学生，却被咬住了脖子，然后变成了他的伙伴。

这场景仿佛是以前和夏洛克一起看过的恐怖电影里丧尸的桥段。

……

太阳渐渐下山了，躲在体育馆仓库里的结城林与八云榛名二人小心翼翼地透过门上的猫眼查看着房外的情况。

“好在，体育仓库的防盗门上有猫眼。至少这里应该可以让我们躲一会吧。”

“外面的同学哪？”

“非常遗憾现在我只能看到外面都是那些怪物。或许学校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活人了吧。”

“是嘛……嗞……”

“八云，你手受伤了。就不要乱动了。”

八云榛名的手臂上裹着的那块绷带现在已经沾满了血液。白天的逃跑中她的手不慎被抓伤了，结城林从保健室里取来绷带为她包扎，但伤口并没有止血的样子。血液渗透过绷带，一滴滴往地上流着。

“可恶，明明只是抓伤而已。为什么！啊！”

此时的八云榛名突然变得痛苦起来。

“八云，你怎么了？八云！”

“结城……枪里还有子弹吗？”

“刚才来这的路上用掉了五发，现在还有一发。”

“结城……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怎么了？”

“我感觉我有些不能控制我的身体了……答应我……不要让我变成外面那些家伙……如果我失控的话……用枪打死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会得救的八云。”

“拜托了……我不想伤害你……这不是我已经绝望了……只是我怕自己万一撑不下了会对你做出什么……至少我想让你活下去……”

“你总是这样为了别人，就想着伤害自己……早上你是抱着一样的心情才叫我出来吧。”

“那么要是你先死了……你有什么遗愿没……”

“有啊！要是我先死掉的话，麻烦你帮我把手机里的那些照片全部销毁吧。我不想以后有人找到我的尸体，看到手机里的内容嘲笑我。”

“哈哈哈……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吗？”

“有什么好笑的。”

不知是不是八云爽朗地笑声的关系，体育仓库外的丧尸们躁动了起来。拼命地敲打着仓库的防盗门。

“可恶，你不要乱动我去拿东西顶着门。”

结城林将手枪随手放在了八云榛名的身边。将一旁的重物推到防盗门处。

乘着结城林不注意，八云榛名拿起了身边的手枪。因为之前的开火保险已经解除了。她颤颤巍巍地将枪，拿起来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那些羞耻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删掉吧……对不起……再见了……林……谢谢你……喜欢过……我……”

随后八云榛名看着结城林扣下了扳机。四溅地鲜血沾满了结城林的衣背。

“八云……”

此时的结城林已经无心再去管那些撞门的丧尸了，他钻过身来抚摸着八云榛名的脸庞。她眼镜的镜片上沾满了鲜血，眼角流出的泪水也已经变成了血泪。

“为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啊，榛名……”

丧尸们此时撞开了体育仓库的防盗门，向着他们慢慢靠近。它们每个人都是曾经的同学，但现在却对他们张开血盆大口。

“不要过来！我不许你们靠近她！”

结城林拿起身边一切可以用的东西抵抗着。球拍坏了用木旗杆，旗杆断了拿哑铃砸。他发疯一般地守护着八云榛名的遗体，守护着那个他爱过的女孩。

不知为何那些丧尸慢慢地从他身边散开，或许它们也会害怕吧。

天色也已完全变暗，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黑暗逐渐从眼眶逼向视线中央。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怎么地走的距离体育仓库太远。他得在倒下前回到那里才行。

“榛……名……榛名……”

他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再过一点距离就能走回体育仓库了。可此时的他却与一名拿着冲锋枪的少女撞了正着。

少女的目光与他对视，随后脑袋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乌拉拉！”

此时的结城林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知道什么东西打在了他的胸口与腿上。他的脚支撑不住他的身体的断裂开来。不过强大的信念却驱使着他继续向体育仓库爬去。

当爬到了的八云榛名面前，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然后用着最后的力气将手抓在了八云榛名遗体那已经没有肉的腿上。

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爱楚楚动人的少女，而是已经是一具穿着沾满血迹的破烂校服，脑袋被打穿，手握着生锈左轮手枪的骨骸罢了。

“榛名……为什么……”

“原来如此，你只是想回到这个人的身边吗？现在我就帮你解除痛苦，让你们可以相见吧。”

砰！

枪声回响在寂静地废弃校园中。

……

乌拉拉捂着自己的脑袋渐渐地醒了过来。她靠坐在墙边，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废墟。

“这不是梦吗？”

“乌拉拉，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脑袋没事吧……”

“我怎么了，夏洛克……头好痛啊。”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都是我的错要是我选择露宿的地方前再仔细检查一下就好了。”

一条丝带状的物体随风飘来，飘到了乌拉拉的身边。乌拉拉将它捡起。在那上面写着“生化隔离禁止入境”的字样。但却已经因为过去好久损坏了。

乌拉拉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与夏洛克不小心来到了废弃的隔离区。

“呐，夏洛克。”

“怎么了，乌拉拉。”

“我刚才的梦里好像经历了这个国家的最后一天。以一个青春期男孩的视角……我看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个孩子有着家人的陪伴看上去也是那么的幸福。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圆满地美梦，可到了最后醒来前却发现那只是一场梦魇。”

随后乌拉拉注意到了夏洛克手上的一张学生证。上面学生的照片已经因为血污模糊不清了。但一旁的名字却还清楚地写着“二年十三班结城林”。

“你是从哪里找到它的……”

“刚才袭击你的丧尸身上……那家伙太可怜了，像是从灾难发生的时候一直就在这徘徊的样子。至少可以带点他身上的能证明他存在过的东西出来埋葬他。”

“是嘛……是这样嘛……原来刚才的对视他想告诉我这些嘛……”

乌拉拉的眼角渗出了泪花。

“你怎么了，乌拉拉……”

“没事……他努力地活过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他努力的活过了。我只是为此而感动而已。”

“是嘛……那么我们把他埋起来吧。”

夏洛克和乌拉拉两人在杂草丛生的废操场上刨开了一块地，随后将体育仓库里两人的学生证与那把生锈的左轮手枪埋入其中。

正要离开时，他们仿佛看见体育仓库破碎的窗户旁有两个站在那感谢他们的人影。

如果这一切是梦就好了……如果这一切不是梦就好了……

此时的乌拉拉心里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