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通天塔—Tower of Ba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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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的那头，有一座细长的高塔。高塔怂入云端之中，从地上就算仰起头看去也无法看见塔的顶端。还没有到达塔的附近，迷你车车上旅行者就被这世界奇观给震惊住了。

“好厉害啊，夏洛克。那真的是人造的建筑吗？它究竟要通向哪里啊。”

“这还用问吗？如果这样一直建造上去当然会是通往宇宙啦。”

“我们今晚就要在那座塔下的城市里过夜吗？”

“嗯是的，附近可以补给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明天白天我们可以去塔的附近近距离地参观一下。”

“好耶！”

迷你车继续按着他的计划朝着高塔下的城镇行驶着。不过等他们到达高塔下的城时已经是半日后的事了。

夏洛克与乌拉拉驾驶着他们的迷你车在城镇里寻找着可以住宿的旅馆，在询问了当地的几个路人后，不知怎么地就开到了高塔下方的街道上。

“我的天，看着好像很近的样子。没想到要跑那么远来。”

“不过还是令人很震惊啊。本以为是一根细长柱子一样的塔，没想到居然那么宽。整个塔里就有一座城市，外围这些城镇只是塔里城镇的附属区而已。”

就算已经高耸到了云层的上方，但高塔的建筑工作却还是没有停止的样子。建筑高塔使用的材料通过高塔墙壁上螺旋的通道正由电动的轨道货车箱往高塔的上方运送上去。如果这是由人力搬送的，得消耗多少的功夫啊。就像沙漠之国的金字塔那般，你根本无法想象以前的人是如何将堆铸金字塔的石料运送上去一样。

“好了，赶快！装完这两车就可以去参加庆典活动！”

“哦嘶！”

建筑的工人们有劲地回答着他们的工头。

“夏洛克，他们刚才是不是说有庆典活动啊。”

“嗯，好像是这样说得。”

“那么我们也去参加一下吧，说不定可以在活动的现场吃到好吃的东西。”

“你啊，怎么就知道吃。”

在找到了住宿的旅馆后，放下行李的夏洛克与乌拉拉开着车顺着街上的人群来到了城镇中庆典活动的会场。

会场入口的用着横幅写着庆祝高塔安全建造一百年的活动主题。会场的现场令夏洛克与乌拉拉想起了高中时的校庆，街道的两边都支起了临时的帐篷摊位。当地的居民贩卖着自己的手工制品，有高塔相关的创意周边，也有农家自家制作的食物与点心，甚至还有人用着木偶人讲解着高塔的历史，吸引得孩子们和外来的旅行者驻足观看。

“……第七日，国王受到了神明的启示。为了表彰国王创立国家的功勋，神明邀请他与他的子民们一同前往天国接受无尽的生命与无尽的财富。不过通往天国的道路需要由他们自己建设而成。就算是最高的山峰也无法到达这众神的领域……”

“看起来表演的好像是这个国家的神话呐，夏洛克。”

“嗯，看上应该是吧。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呐。”

围观在木偶戏前的夏洛克与乌拉拉这样说道。

“……国王说，那就建筑它吧。不论神明的天国有多高有多远，就算我们没有了，我们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终有一日他们会到达那个地方。届时高塔所见之处均是我国的国土，子子孙孙长生不老荣华富贵。”

对于木偶师出色的表演，观众们鼓起了掌声。就算是他们从小就从父母祖辈那听过的传说，在人偶师手上绘声绘色的演出中，这个故事还是那么百听不厌。

“国王的子民们开始建筑起了高塔，但邪恶的恶魔却不想让他们获得无尽的生命与无尽的财富，逐渐起来的高塔被恶魔给盯上了。每当高塔初见成型时，恶魔便会招来灾厄。恶魔呼唤来了狂风，狂风吹倒了高塔将塔上的建筑工人吹飞。恶魔呼唤来了暴雨洪水，高塔的地基变成了沼泽，高塔倾斜沉入了地下。恶魔召唤来了地震，一切化为尘土重头开始。”

木偶戏中恶魔用着自然灾害一遍遍摧毁着高塔。

“不过国王的子民并没有向恶魔臣服，优秀的建筑工人们用他们的经验与技术对抗着恶魔。更加结实的材料，让狂风无从下手。更加严谨的选址，令水患避而不及。就连地震也通过能工巧匠的机关，让猛烈的震动对高塔无计可施。于是恶魔勾结了国王的敌人，他们以推倒高塔为乐。”

舞台上的高塔在攻城大军的冲击下再次倒塌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结束了吗？”

“不，你看。高塔的废墟旁边的木偶人站起来了。他们把建筑高塔的石料又搬了起来。”

木偶人将建筑高塔的材料围绕着自己的国家建筑了起来，整个国家被包裹在了高塔之中。攻城的大军再次向着高塔发起冲击，可他们却被城内的木偶拼死全力地抵抗了下来。高塔越筑越高，当敌军在远处集结时便会被高塔上的哨兵发现。战争还未开始便在高塔中的人万全的准备下结束了，再也没有敌人敢来袭击这座高塔。

“从此高塔开始平稳地向上建设，虽然没有人知道我们究竟要将高塔修到多高。可每一天我们都在更接近神明一步。而今天我们迎来了，高塔安全建设的第一百个年头。建筑和守护高塔的使命将交付给你们这些年轻人。”

“好！”“好！”

观众又开始欢呼叫好。夏洛克与乌拉拉也大致了解了为什么这个国家一直在建筑着高塔的含义。

“请让一下！麻烦请让一下！我要见市长！”

一位穿着黄色反光背心马甲带着橙色安全帽的年轻工程师正手里拿着图纸穿过了人群跑向活动会场的主席台方向。城市的市长此时正准备在庆典的活动上发言。

“真是的，发生什么事了。那么吵吵嚷嚷的。现在可正在举行庆祝活动，要如果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不！市长，是很严重的事。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高塔可能会坍塌的！”

很显然会场的麦克风并没有关上，年轻的工程师的话一下子就传遍了会场。参加庆典的群众一下子就议论了开来。

“你这个混蛋瞎说什么呐。还有音响师快把麦克风关了！”

庆典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为了能听清楚年轻的工程师在与市长说什么。夏洛克与乌拉拉偷偷地走到了主席台的附近，至少这里还能听清楚一些他们的对话。

“……有人的计算出现了大问题。这里如果使用这个牌号的钢材继续建设下去的话，很快钢材就会因为压力弯曲变形。刚才我和几个工友实地去测量过了，证明了这一层的钢结构已经因为承受不了上层的压力开始不规则地扭曲。如果不马上停工，将这层以上的工事完全拆除换上新的材料和钢构。那么整座高塔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因为这层的钢结构断了而由上自下的崩塌。”

“都这种时候了，你开什么玩笑。要是把这部分拆了重建，你知道得花上多少人力和物里吗？而且已经居住到这些楼层的人我们要怎么给他们交代。这仅仅只是你一个普通的小工程师的猜测。一般这样的问题都是要通过你上层的监理一层层向我这里汇报的。”

“我已经反映过了，可他们并不当一回事。如果再不直接告诉您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出大事故的。”

“这件事就再讨论吧，我不清楚现场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我会去看的，等今天的活动结束我就去调查研究这事。”

“不行啊，市长。等活动结束就迟了，现在住在这些高层的人时刻会发生危险。得赶紧让他们撤离才行。”

年轻的工程师正说着，高塔的墙边此时传来了人群惊叹与尖叫的声响。还没等了解清楚缘由，紧接着就是一声物体砸落到地面的巨响声，激起了巨大的烟尘。

“喂，高塔墙壁那边好像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叔叔他在现场。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城镇的居民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各种各样的消息在他们的社交媒体中传播开来。甚至还有现场群众拍下的视频。

“等一下，这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是，墙面。高塔的外壁已经承受不了上层的重量了，已经开始崩坏了。”

年轻的工程师看着社交媒体上流传的视频向着市长解释道。

“赶紧叫维修队进行加固修复，发布避难的命令叫塔内和塔体外围居民赶快撤离。”

说着又一大块墙面从高塔的高处掉落了下来，高塔的附近变得越来越危险。年轻的工程师根据墙面脱落的位置快速地推断着要是高塔主体坍塌了可能会倒向的位子。

“先是这边然后又是这边。这两个位置在塔体上对称，现在不知道哪边是因为压缩哪边是因为拉伸坍塌的。市长先生，请让塔体这两个方向的居民也开始去避难。根据高塔外墙体掉落下来的位置，高塔很可能会朝着这两个方向倒下去，为了以防万一……”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让这座祖先们修了百年的高塔在我手上毁于一旦的。司机！赶快带我回市政厅，要开紧急会议了。”

市长飞快地从主席台上跑下，然后坐上了会场

“夏洛克，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的样子啊。我们住的旅馆没关系吧。”

“我刚才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工程师手上的地图拿起来的时候。我想我们住的旅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大家快跑啊！塔要塌了！”

“塔要塌了！塔要塌了！”

原本的纪念庆典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庆典会场中这个城镇的居民一下子便鸟兽四散一般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回去收拾东西准备逃难。

“好吧，刚才我还觉得问题不大。现在我感觉很有问题了，乌拉拉。”

“真是的，我们才刚到这个城市里就遇到了这种事。”

“喂，不要把我们说得跟瘟神一样好吗？虽然说最近确实好像有些我们走到哪里事件就跟到哪里这种事。”

天空中传来了令人不安地回响声，刺耳地声响让地面上的居民害怕地蹲下来捂住了耳朵。

“啊，是恶魔的叫声！恶魔来了！恶魔来拆毁我的高塔了！”

“快跑啊！恶魔来了！”

看上去当地的神话故事对他们的影响还是很深的，这样的声音在夏洛克和乌拉拉的眼里，就是钢结构发生位移变形时摩擦所发出的异响。看来刚才那一下至少让高塔的上层开始倾斜了。随后又有墙体从高空掉落了下来，看来高塔的上层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啊！”

有居民此时指着天空，几个建筑工人的人影像是因为刚才的倾斜没有抓稳，伴随着建筑用的材料从高空中坠落了下来。这让本来就有恐高症的夏洛克看到后受到了强烈的心理冲击。他害怕高处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害怕有一天会这样从高处摔下来坠亡。“物品掉落的方向，也就是高塔现在正往哪边在倾斜。远离墙体位置的距离是大致上断裂位置的长度，然后根据倾斜度推算塔断裂的位置……是距离目前塔顶两百米左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