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半生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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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不及了……子衿啊，娘……”

安氏想伸手摸摸女儿的脸，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手刚到半空就软软的落下了，就这么一句完整的话都没留下的死在了女儿怀里。

雍子衿脸上没一丝表情，也没有眼泪，整个人木然的坐在地上，死死地抱着母亲的尸体，谁也不让碰。

玄戬就这么半跪在旁边轻轻拥着她，顺着她的肩膀来回搓，生怕她这具身体也一并跟着凉了似的。

楼祯带着人押送柴朝阳，临走回头深深看了他们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时间百般苦楚，唯有丧亲之痛最是难熬。

哪怕那大奸大恶之人，只要爹娘老子还在，就永远会留着一丝人性。

雍子衿是个聪明到已经不能用好或者坏来界定的人，她想成佛还是成魔皆由自己本心，大悲之下，走上那条路不好说。

这是一向自负的楼大人第一次觉得完全看不透一个人，他曾经自以为看得透，可实际却是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看不透……

“我知道，”众人走后，雍子衿终于说了一句话，嗓子哑的不成样子，目光空洞无神找不到焦点，“我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

玄戬见她这样实在担心，岳母大人说了什么可以稍后再说，她腰上的上还流着血，他柔声说道：“咱们先起来，去看了郎中在回来，好吗？”

雍子衿转过头，忽然冲他一笑，玄戬觉得这是他此生在貌若画中仙的妻子脸上见到过最难看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