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将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0349 都是自私的姑娘,杜七也是。,我真的不是龙傲娇,绫将军,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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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陀殿中,金身大佛一侧莲花灯灼灼,火光莹莹,十分好看。
阳光自殿外而入,混合着灯火映着大佛,反射出些许金色佛光,笼罩在杜十娘和翠儿身上……缓缓驱除掉她们这些时日积累而来的疲惫。
杜七心道安宁变成了乖孩子,她很喜欢,这么想着,她两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香杆,拇指顶着香的尾部,标准的握着三炷檀香,插上之后双手合十,按照翠儿的要求在心中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开始许愿。
她的愿望和以往一样,并未有太大的改变。
不久之后,杜十娘和翠儿同时睁开眼睛,对视一眼,杜十娘活动肩头,感受着那仿若卸下了十斤累赘的舒适,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感觉……像是平日里忙碌后被妮子小手揉按后的轻松。
“十姑娘,咱们来对了吧。”翠儿笑着。
杜十娘点头,看向门外正看向她们的袈裟和尚,起身说道:“香也点了,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
三人出了弥陀殿,袈裟和尚顺势走过来,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们。
“大师。”杜十娘弯腰。
袈裟和尚摇头,转身离开。
杜七看着那袈裟和尚的背影,想要说什么,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和院子中其他的和尚不一样。
不是佛光,或者说不是单纯的佛光。
可杜七记不起他是谁了。
翠儿牵住杜七的手,与杜十娘说道:“姑娘,他这是让咱们走是吗?”
“不然呢?你还想留在这儿吃饭?”杜十娘牵住杜七的手,准备顺着山门而下。
翠儿稍稍有些失望,她还想多逗逗那小和尚呢,没想到进了寺就见不到人了。
也是,本身金刚寺现在就没有多少人在。
翠儿很快整理了情绪,跟上杜十娘后好奇的问道:“十姑娘,你许了什么愿?”
杜十娘回头看了一眼杜七,说道:“让你知道不就不灵了?”
“十姑娘不说,我也猜得到,反正也和七姑娘脱不了干系。”翠儿说道。
“哦?”杜十娘停下脚步,带着杜七走到树荫下,整理了杜七方才拜佛时候略微凌乱的长发和衣裳,这才对着翠儿说道:“猜到这个不算什么,你要是真有本事,说说具体的。”
翠儿眨眨眼,与杜七对视,随后说道:“我真说了?”
“少废话。”杜十娘看着她。
“白玉盘。”翠儿轻轻吐出三个字。
“行了,别说了。”杜十娘脸色一变,旋即推了翠儿一把:“你这个死丫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猜的那么准……”
翠儿嘻嘻一笑,说道:“若是不够了解姑娘,怎么做姐姐的小细作?”
“……服了你了。”杜十娘叹息。
“十娘,你们说什么呢。”杜七的注意力从寺庙中收回来,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杜十娘搪塞过去,面色有些窘迫。
即使是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在佛像面前许的愿是希望自家姑娘快些发育这种事情的。
杜十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翠儿,翠儿很懂事,笑眯眯的捂住嘴巴。
“你这丫头……”杜十娘拿翠儿没有办法,不再言语。
她看着翠儿,心想翠儿也变了许多,从一开始那个容易患得患失的孩子变成这般的讨人“嫌”……
杜十娘很喜欢。
这也是杜七所带来的。
翠儿站在金刚寺内院角落,望着那山下一片雪白,树木丛生,提议道:“姑娘,咱们出来一次不容易,要不……在这儿歇一会,看看风景。”
杜十娘沉吟片刻,答应了。
这里的景色很美。
事实上在旁人眼中,她们也是一道风景。
……
……
大佛在上,承载着姑娘们的愿望。
可若是大佛也想许愿,又能该怎么做?向姑娘去许愿吗?
安宁觉得很可笑,那些老和尚看似是为了仙品悟道竹而来,可实际上是要逼她表态,逼迫她以佛印禅子出面,到时候便可以顺势将她绑上禅子的身份,永世不得超生。
看来,那些家伙知晓她在春风城的变化,也开始着急了。
也是。
她都入了勾栏,坐禅百年的枯木也不可能再坐的下去。
安宁看了一眼杜十娘等人所在的地方,转身问面前的男人:“松云子,你说道宫能认一个丫头做禅子吗?”
卧松云不语。
禅宗内部选出来的禅子可以是安宁姑娘,可东玄的禅子、人族的禅子、禅宗未来的领袖必须要是男儿身,这是儒释道共同认可的,其中牵扯的是千万年的传承,而非简单的男女之别。
安宁不解的问道:“东华元君不就是女儿家?怎么我就不行。”
卧松云说道:“夫人是夫人,姑娘是姑娘。”
“夫人……”安宁目露嘲讽:“才入门就坐了孀妇,居然也能混个元君当当,说到底,我不明白一个小国的公主怎么能坐稳那东华宫的位置。”
卧松云也不恼怒安宁的不敬,因为她与元君可能是对等的,即使愤怒,也轮不到他来,所以卧松云说道:“元君稳坐东宫自然有道宫的规矩。禅子不入法华经转男儿身就当不成禅子,这是佛门的规矩,规矩……乱不得。”
“可什么是规矩?”安宁不解。
在卧松云眼里,安宁像极了书院求学的小姑娘,他手捧书卷,缓缓道:“史祖纪言左凖绳,右规距,地以悬,置槷以悬,视以景。为规,识日出之景与日入之景。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
“圆曰规,方曰矩,规者,正圆之器也,规矩方圆之至也。”
安宁听着他的话,说道:“我听不明白。”
卧松云说道:“世上最简单的规矩,是拿着圆规能画圆而不能画方。”
“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安宁认真道。
卧松云看着她,说道:“佛门的事情也轮不到某来证论,还望姑娘为大局为重。”
“与我何干。”安宁说着,咳了一声,面色不大好看。
她知晓是前些时日压制悟道竹气息所带来的暗伤,打起精神后说道:“若我是不守规矩的人呢?”
卧松云沉默片刻,说道:“世上没有不守规矩的人,纵是法外之人,总有一条能将其束缚住。”
仙人也好,道天君也罢,哪怕是道宫,也是如此。
他心道禅子还是个孩子,收起了本来的心态,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还需要好好想想才是。”
安宁平静说道:“安宁只是一介女妓,当不得大任,入不得法华。”
卧松云还要说什么,可杜十娘和杜七等人已然下山,所以安宁已经没有听的兴致,化作一缕金光消散。
随着她一齐消散的还有那金刚寺中的一个个和尚。
现在的安宁也好,方才的安生和尚也罢,只不过是一缕佛光所化,真正的安宁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春风城。
卧松云听着上方三个姑娘愈发接近的脚步。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安宁的想法,却不能认同这份任性,大抵是任谁都会理所当然的选择成为未来禅宗佛门的领袖,而不是窝在一个小地方的勾栏,做一个角儿。
卧松云觉得自己最近做什么都不顺畅,怀疑他是不是天星西移,所以才一直点背。
杜七也嫌弃他,那有着与太阴元君八分相似、他那位本家的白秦淮也不喜欢他。
卧松云自言自语道:“我是道是儒,非道非儒,这一次……便不参与了。”既然见了一面安宁,他决定无视书院的讯息,好好放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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