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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河也没能料到玄清仙尊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她,按照他的人设,难道不是该冷冷一笑?,让清冷的月光流过那根直到能滑滑梯的鼻梁骨,再用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气泡音道:“痴心妄想。”

结果他就这么轻易的信了,还用那双卡姿兰大眼注视着她:“好。”

沈银河:……这谁能挡得住啊!

愣了好几秒,直到系统恨不得一榔头把她神游四海的魂敲回来,才恍过神:“……啊?”

玄清仙尊道:“若是你有证据证明自己并非魔族,自是更好。”

系统对沈银河咬耳朵:“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把灵根再生的事情说出去吗?它还想细细与沈银河分析,就听她爽快道:“我?能使用灵力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长出灵根了。”

系统:whatthefuuuckkkk?!

这是干嘛?!玩坦白局吗?!

果然,此言一出,玄清仙尊两人皆露出震色,互相对视一眼,由上元君先道:“此言当真?”

沈银河:“假的。”

上元君:“??”

“不不不,是真的……哎哟!”沈银河脑门上挨了上元君的一击,忙捂住头,“再打人就要笨了!”

“反正已经笨到无可救药了,”上元君哼声道,“说明白点,什么叫长出了灵根?”

沈银河想解释也不清楚,干脆往前一站:“师父,你自己摸一下吧。”

上元君:“?”

幸好这个世界没有xing骚|扰,否则他可以直接去小窗口把沈银河告了,上元君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推开沈银河,扣住她手腕:“不用把肚子伸过来。”

沈银河:“啊?那怎么看灵根?”

上元君抓住沈银河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条咸鱼的事实,顿了顿,朝玄清仙尊招手?:“来帮她看一下。”

玄清仙尊:“……”

见?他踌躇,沈银河善解人意道:“男女授受不亲,师父你这样会让仙尊为难的。”

玄清仙尊的身子忽然一顿,在另外两人的视觉视角下默默拢下伸出去的手?。

上元君:“……”徒弟啊,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但三人中确实只有玄清仙尊能看透沈银河的实力,最终还是由他查看灵根,沈银河把手?平摊在桌上,盯着那两根细凝如玉的手?指缓缓移至手臂上方,随即停住了。

她等了片刻,不见?仙尊有动静,疑惑抬头:“您怎么了?”

玄清仙尊沉默两秒:“头往后去些。”沈银河的脑袋就在鼻下几寸的地方,带着细碎绒发的脑袋像极了小猫,身上飘出清爽的皂角味,他感到……很容易分心。

沈银河不明所以,头往后挪了几公分:“现在呢?”

她等了一会,仍不见?玄清仙尊有动静,疑惑看向上元君,小声道:“师父,看灵根需要那么久吗?”

上元君给的答案很奇怪:“这个因人而异,或许君墀帮你看灵根的时间会比较长。”

听见两人谈话的玄清:“……”

他收起手?,道:“确实有灵根,但有残缺。”

“哦?”上元君的注意力被带了过去,一挑眉,“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沈银河说:“这个……也许是灵根太小了,测灵石没发现?”

玄清仙尊忽然瞥了她一眼,沈银河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虽然明知这个理由十分蹩脚,但她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借口,只能眼巴巴地瞧着仙尊。

月光下,少女睁大眼迷茫的模样落在玄清眼中,竟莫名生出几分楚楚可怜,他的呼吸一滞,忽然望向远方。

沈银河:“?”顺着仙尊的视线望过去,“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玄清沉默两秒,不动痕迹地往退了两步,躲开沈银河凑过来的脑袋,抬头对上元君道:“既然排除了她是魔族的可能性,那今日我先回?去了。”

上元君失望道:“这就走了吗?要不干脆在我这儿住一晚?银河的床挺大,可以睡两人哦。”

玄清仙尊:“……”

沈银河:“……”

玄清仙尊掩饰地咳嗽了一声:“……不了,我?还有事,”他抬头望了眼天空,声音忽然放低道,“关于之前那件事,可能过几天要去一趟三生界。”

上元君的表情也莫名沉下去:“月圆之夜?”

玄清仙尊点了点头,只有沈银河夹在两人中,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什么?”

上元君把她的头扭过去:“大人说话,小孩子莫插嘴。”

玄清仙尊却说:“……不,也许这件事对她有帮助。”

上元君:“?”

“此事稍后再议,”玄清仙尊似乎不想在沈银河面前说太多,简短道,“明日君墀会再登门造访。”

两个人打了一番哑谜,玄清仙尊告辞,沈银河迷茫地看着上元君:“仙尊要去三生界吗?月圆之夜是什么?这件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上元君:“你是三岁小孩吗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不由分说把沈银河往房间里赶,“睡觉去!”

沈银河抗议:“但是师父总得告诉我?为什么……”

上元君懒得与她纠缠,直接拎着沈银河的后衣领把她丢回?了房间,后者气得大叫:“师父!”

上元君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给你十秒闭上嘴,否则第二天绕九霄宗跑十圈。”

沈银河:“!”

她不敢再多嘴,飞快钻进被窝,许是试炼太累,头沾上枕头没多久,竟已沉沉睡去。

过了片刻,一道黑影走入房间,身材消瘦,披着一件没有丝毫装饰的黑袍,赫然是上元君。

只见他先走到床榻旁,撩开帘子看了沈银河一会,沉沉叹了口气,轻声道:“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

后半句话却没有说下去,上元君眼中闪过沉沉暗色,帘子被重新放下,他悄无声息地踱步至沈银河挂剑的地方,云渊和胜邪早就被放回原位,男人伸出手,似乎想要去碰见?。

云渊立刻闪起警示的银光,鼓起一口气打算大声呼喊沈银河,但被上元君冷冷一瞪:“闭嘴。”

云渊:剑剑害怕.jpg。

从男人身上传来一股慑人恐怖的气息,那是属于强者的威压,云渊剑惧怕于这股气息,微微震动了下,竟偃旗息鼓。

但上元君似乎对它不敢兴趣,直接从云渊剑上跳过,伸出的手?微微一停,按在胜邪身上。

奇怪的是,原本一直散发阴冷气息的胜邪面对上元君的触碰,居然没有表现出半点反抗,如同一块死沉的黑木般默不作?声。

云渊剑感到有些奇怪,小幅度敲了胜邪一下:“嗡嗡!”身为一柄好灵剑,怎么可以让主人以外?的修士碰自己?

但胜邪剑没有动静,或者说,它变得更为沉默了,虽然没有抵触上元君的抚|摸,但云渊剑感到从它身上传来一股莫名的气息。

那是寂寞的,冰冷的,将自己封闭起来的绝望味道。

与此同时,上元君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好久不见?……胜邪。”

***

第二日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前来拜访。

——苍洱坐在大堂中,拘谨地抱着一杯茶,羞涩道:“银河……能不能不要再盯着我?看啦?”

沈银河稀奇地看着他:“这就是神农谷的弟子服吗?看起来很……青葱欲滴。”

她堪堪止住后半句话,目带宽容与理解地望着身穿翠绿衣裳的苍洱——简直像在看一颗人形大白菜。

“是银河的朋友?”上元君走进大堂,递过来一盘糕点,“这里没什么东西好招待,桂花糕吃吗?”

苍洱忙摆手?:“没关系,我?已经开始辟谷了……多谢前辈!”

沈银河才没有那么多顾及,往苍洱身旁一坐,捞起两块桂花糕塞入嘴里,一边含糊道:“你今天怎么会想过来?”

自从苍洱离开九霄宗后,虽偶有书信往来,但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

闻言苍洱的表情变得严肃,放下茶杯郑重道:“这次来是想请银河帮个忙。”

沈银河:“嗯?”

上元君从她嘴里拉出半块桂花糕,冷冷道:“说话时不许吃东西,你的教养都被吃了吗?”

沈银河小声嘀咕:“跟苍洱又不用在意礼节嘛。”

上元君扬起眉毛:“恩?”

沈银河立即举起双手:“师父我错了!”

苍洱笑盈盈地望着两人,等?沈银河投来疑惑视线,才羞涩道:“啊……不好意思,只是觉得银河和上元君的关系真好啊。”

上元君道:“有什么好的,只是多了个令人头疼的三岁小孩罢了。”

他伸出一根指头抵住沈银河伸过来的脑袋,看向苍洱:“神农谷的弟子?找银河有什么事?”

苍洱立即正襟危坐,从衣袖里掏出一封请柬似的东西递给上元君,一边道:“其实是师父的委托,想请银河帮个忙。”

沈银河:“你的师父?”

苍洱从九霄宗出去后,为了完成医修梦想去了一清天最大的医修门派——神农谷,他虽然剑术的造诣不高,在医术上倒是很有天赋,很快被神农谷的灵谷长老收入门中。

上元君接过请柬,迅速扫了两眼,突然道:“香椿村?”

“没错,”苍洱点头,解释道,“其实神农谷一直和三生界的一个名叫香椿村的地方保持联系。”

“师父说香椿村有一位名叫春君的人,她并不是修士,却精通法术,尤其是医术,能治疗许多病症,就连修士的病也可以治疗。”

上元君撩起眼帘:“比方说?”

“曾经有个修士在修炼时候走火入魔,导致灵根受损,”苍洱说道,“据说他去拜访了春君,对方居然真的把受损灵根给治好了。”

闻言,沈银河忽然抬头,与上元君对视了一眼。

上元君继续问:“那灵谷真人这次找银河又是为了什么事?”

“神农谷偶尔会接到香椿村的邀请,参加他们的香椿大典,”苍洱示意两人看请柬,“这次师父也收到了请柬,但是不凑巧的是,原本安排参加大典的三位师姐都下界参加任务去了,人员一时空了出来,不知道派谁去。”

一清天崇尚实力至上,医修没有强攻击力的法术和体技,不怎么受欢迎,就算是最大门派的神农谷每年也只能招到寥寥几人。

虽然有些初级弟子在,但灵谷真人担心这些弟子没有自保的手?段,居然只能想出请其他门派顶人的法子,上元君似笑非笑?:“看来神农谷最近不是很景气啊。”

苍洱脸红了起来,小声道:“师父也是无奈……”

沈银河听上元君的态度,似乎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原以为他要拒绝,却见他打量了几眼请柬,嘴角忽然绽开一抹笑容:“这不是巧了吗?”

苍洱:“唉?”

“刚好银河也要去一趟香椿村,”上元君道,“你们不妨搭个伴吧。”

沈银河:“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了?”

上元君警告瞥了她一眼,做了个口型:“灵根。”

沈银河:“……哦。”

苍洱很高兴:“太好了!那样就还缺一个人,”他自言自语,“不过再过几天丁香师姐就回来了,剩下一个人选可以……”

“不,”上元君打断他,“最后一个人不如也由我们九霄宗出吧。”

苍洱惊愕“啊”了一声,沈银河睁大眼:“师父你打算找谁?”

“唔,”谁知上元君居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另外两人:黑人问号.jpg。

却见上元君忽然笑了一下,手?指捻起那张请柬,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

“不过……那人是君墀相识的朋友。”

“玄清仙尊?”

“对,”上元君慢悠悠道,“这不是巧了吗?之前君墀还跟我?说,他近日也要派人去一趟三生界,目的地跟你们一样——也是香椿村。”

“你们刚好可以搭个伴呢。”

***

数日后,三生界。

“三位仙子来得可真是时候,”赶马车的老王道,“再过几日可就是香椿村的大典呢!”

沈银河三人挤在一辆狭窄的板车上,闻言道:“我?们此番就是去参加大典。”

苍洱对老王刚才的话还有些小纠结:“老伯,我?是男子……”

他身穿一袭月色长袍,乌发用玉冠束起,墨色长发衬得脸庞愈发洁白细腻,加上削肩长身,如画眉目,反倒比身侧的沈银河更显弱柳之气。

沈银河:“……走开,可恶的女装大佬。”

苍洱:“QAQ?!”

另一个女子则一路沉默,静静坐在角落里,即使身处简陋的板车上,她背脊挺直,身姿绰约,如同茂林中的一根秀竹。

此人正是上元君口中玄清仙尊的相识,名唤姜琴,据说她身来体弱,这次要去香椿村也是因为打听到了春君的名声,想请她帮忙看病。

“嘭——!”

马车似乎碾到一处坑,重重颠簸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闷响,沈银河一惊,转头看去,竟是姜琴一头磕在车辕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沉闷声。

板车本就不是载人专用,巴掌大的地方委委屈屈挤了三个人,就差来个姐妹贴贴了,偏生山间地势陡峭,他们还得防着不被颠下车,一路坑坑洼洼,才有了方才姜琴的一撞。

沈银河:“姜师姐?!你没事吧?”

姜琴抬起头,声音很自然:“无妨。”

沈银河与苍洱望着她额头上肿起的大包,陷入沉默。

沈银河见?她半个身子都露在板车外?,与自己之间反倒隔了足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便道:“我?这里还有点空余,姜师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再挤进来点。”

姜琴却摇头拒绝:“多谢师妹好意,但这不合礼数。”

沈银河一愣,这需要什么礼数?苍洱也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但姜琴仿佛没有注意到似的,平静问老王道:“请问老人家,距香椿村还有多久的路程?”

老王又抽了一记鞭子,吆喝那拉车的老马前进,才回?过头道:“快哩快哩!再走个刻把分钟就差不多到了!不过俺也只能送各位仙子到香椿村附近,但村子里面是从来没看过,之后的路还得劳烦仙子自个儿走。”

沈银河奇道:“你不是一直带人去村里的吗?怎么又说没去过?”

他们初来这片地方,就是担心人生地不熟,才找了当地以赶马为生的老王当向导——据说他常载人去香椿村。

老王摇头道:“能进村的只有那些被邀请参加大典的贵客们,像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又怎么能窥探春君的真颜呐!”

听他提到春君,三人默契地交换了下视线,由苍洱问:“那老伯也没参加过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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