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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惊慌的叫喊声、物件坠地的碎裂声、文忠伯夫妇强自压抑的斥责声混杂在一起,那声音钻进娴意的耳朵,有如一道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她恍恍惚惚地站在房门外,脑子里时而是阳春宴上的惊鸿一瞥,时而是奉贤居里他为她烹的一盏茶,时而是他为她拈起一缕散落的发丝,时而……是他方才意乱情迷,唤她“长乐”。
——长乐。
门开之后,一片人仰马翻。侍从们忙着分开纠缠在一块儿的两人,忙着封锁消息,忙着去给文忠伯夫妇报信;大哥忙着上前给纪琢一顿老拳,忙着唾弃他枉顾人伦,对不起他的三妹妹……
只有娴意孤零零地在门外,人人都来去匆匆,没一个顾得上她。
鬼使神差地,她跟在大哥身后进了那间房,看到她未来的夫君正与另一个男子抵死缠/绵。那男子如同待宰牲畜般被拽着头发拖下床榻,他被迫仰起头来,教王家兄妹看清了他的面容。
眉眼、轮廓,甚至他站直了的身量,都跟娴意相差无几。那人眼波一转,娴意恍惚间觉得看到了自己——素昧平生的两个人,竟与彼此如此相似。
相似到但凡见过他们二人,都会下意识地有所关联。
娴意怔怔地站在榻前。不记得礼教、不记得世俗、不记得一切束缚,她就这样盯着,盯着她的子玉被小厮扶起,整理好他散乱的衣衫,将他那腌臜物什藏回重重衣衫之后。
纪琢此刻仍是神志模糊,面色潮红。他胡乱地挥舞着手臂,状若癫狂地寻找着他的长乐:“长乐!乐儿!我的……心肝宝贝儿……你、你到哪里去了——”
他不断叫喊着长乐,满脸的泫然欲泣。
“长乐——你在这里!你、你着鹅黄,真漂亮……”纪琢茫然四顾,忽然瞧见了身边的娴意。他眼神迷离地一扫,便带着沉醉的笑扑上来:“乐儿、我的心肝儿,快教我亲一亲你,我想你想得紧……”
“纪子玉!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暴怒的文忠伯一脚踏进房门,正撞见他叫喊着长乐扑向娴意这一幕。下一瞬,他那丑态尽现的独子被同样脸色铁青的王令从一把搡开,滚回了床上。
如同被迎头一盆冷水浇下,娴意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被随后赶到的文忠伯夫人客客气气地请出了房间——纪琢与奸夫衣衫不整,她待在房内于理不合。
她的梦啊,就这样醒了。
“三小姐,我家夫人请您进去。”
突然出现的婢女令娴意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去,那婢女低垂着头,无论如何都不肯与她对视。
“走罢。”娴意淡淡地说。
行至门前,她若有所觉,回首一望。身后空无一人,大开的窗户外仍是那轮皎洁的弦月,它独个儿挂在空寂的夜幕中,在内湖上投出一片破碎的、缥缈的影。
就如同她自以为在这京城里得到过的爱慕与温柔……原只是水月镜花一场空。
房间里不单有文忠伯夫妇和王令从,伯府太夫人、邬氏也都暗中赶来,两边隐隐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纪琢仍不甚清醒,但已经由人打理干净,昏昏沉沉地被按在椅子上;他的那位长乐则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周身只得一件脏污长袍蔽体。湖上夜风寒凉,他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可惜,他的世子现下顾不上他。娴意冷眼瞧着他狼狈之态,凉凉地想。
“伯爷,太夫人,夫人。”顿了一下,她接着对邬氏道,“太太。”
“娴意来了,到我身边来。”究竟是自家的小姐,平日里邬氏与娴意再如何不睦,此刻在外人面前也势必要护住了她。
看到了那娈宠的样貌,邬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便是王巡那老匹夫为了加官进爵卖女儿,拉她合谋又防备着她,害得她如今进退两难!邬氏恨得咬牙切齿,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现下就算想撕了那老匹夫,也要先解决这事再说!
娴意对着文忠伯府的长辈们略一欠身,沉默地站到了邬氏身后,与大哥令从分站两旁。
王令从担忧地望向她,她便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无人出声。文忠伯夫妇也好、邬氏也罢,甚至纪琢自己都没想过娴意竟会阴差阳错撞破奸情。一时之间,便是文忠伯也没脸开口教王家忘掉此事,过后只作无事发生。
邬氏倒是想开口,可王巡已对她把话说死,这亲必不能退!本就是继母这样敏感的身份,倘此时开口说亲事照旧,不说娴意会不会应,只怕话一出口,她就要先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最后,还是伯府太夫人开了口。她端坐在正中央的高椅上,神色晦暗不明道:“事已至此……我文忠伯府,便不与你王家结那劳什子亲家了。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罢。老婆子还有家事要掌,请几位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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