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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琼一身正经职业装在身外面是总统府统一发放的黑色妮子大衣,梅瑶一身灰色羽绒服,扎着丸子头,素面朝天。妥妥的两极分化。
“那我陪你站会儿吧!”梅瑶跟梅琼的关系远不如姜慕晚跟宋思知二人,可打可闹可玩笑。
她跟梅琼之间,太过客气。
客气的不像是一家人。
“最近研究院怎样?都还好?”梅琼试图找话题跟自家妹妹聊聊,
而梅瑶呢?想了想:“都还挺好的。”
“姐姐呢?工作如何?”梅瑶问。
“挺好,”她也这般回答,无功无过的回答。
“你跟——我是说,你跟贺希孟如何?”
“也挺好,”梅琼伸手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脸面上挂着温温和和的笑。
关于贺希孟,她不想提。
她想,如果梅瑶不提及这个人,她或许会在这寒冷的屋外多站一会儿,可此时,她选择了进屋子。
也是在逃避这个话题。
不愿提及贺希孟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愿面对自己在毫无选择时去出卖自己的婚姻来换取个人以及家族的利益。
她跟贺希孟都是同一种人,同一种可怜人。
“夜里凉,进去吧!”梅琼伸手牵起梅瑶的手往屋子里去。
前行的步伐淡淡的,缓慢的速度一度让梅瑶想开口说什么,可挣扎许久就是没开口。
“总统府里的宴会你去参加吗?”梅瑶跟在身后进去时,似是疑惑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场宴会,圈子里的人都说是鸿门宴。
且还是向着她们这群青年辈来的鸿门宴。
梅琼在,姜慕晚在,首都里那群上的了台面看得出来将来有所出息的公子哥儿都在,这势必是场大戏。
梅瑶的这声询问带着些许关心,梅琼听出来了,微微侧眸笑着往向人:“担心我?”
“有点,”梅瑶点了点头。
梅琼温温浅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就差直言让她安心了。
她有分寸。
而正是因为梅琼的分寸,才让姜慕晚觉得这人不简单。
她想对付都无从下手。
“你还年轻,等你步入社会就知道了,这种场合在首都里随处可见,而但凡是能接到总统府邀请的人都早已在这种圈子里游刃有余了。”
月底的盛宴必然是多方妖魔鬼怪盛行,即便如此,也见不到硝烟。
能行至权力之巅的人都是能控住自己欲望的人,亦或者说谁也不会把欲望写在脸上。
圈子里要人就装人,要鬼就装鬼。
谁也不是特定的人或者是鬼,这一切归功于
归功于权利与金钱带来的诱惑。
饼只有这么大,而想要的人,实在是太多。
每个人都恨不得上去啃一口。
“我时常听宋老师提及首都这些圈子里的事儿,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但看的出来,她也很不喜欢这种场合,每每要去参加什么活动的时候总是哀嚎不断,姐姐呢?喜欢这种场合吗?”
喜欢这种场合吗?
梅琼想了想,她没有什么喜欢的,换句话而言,她什么都不喜欢。
可她逃不掉,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不喜欢又能怎样?
她能随心所欲的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能随心所欲的去放飞自我?
能随心所欲的去与相爱的人私奔?
都不行。
她竟然生在这个圈子里就一定要承受着这个圈子里给自己的重量。
扛不住的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看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个囚牢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手握权利的人不放手,没有得到权利的人拼命争取。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都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效果,梅琼在这个圈子里见到了太多人性的险恶。
她每每想到自己多年之后,也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便会觉得格外感伤,想当年她也意气风发,有梦想,可现如今啊!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无休止的权力竞争,只剩下人生道路中能停止的攀援。
即便她知道最终的结果要么是粉身碎骨,要么是平稳落地。
可如果人这一生都在追求一个平稳落地,那为何一开始的时候不追求一些平稳的生活,为什么要在权力的这个漩涡里斗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这是我的工作,”梅琼用了一个比较官方的话语来回应梅瑶的话。
这是她的工作,既然入了这个圈子,那她就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不管喜不喜欢,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进去吧!不早了,洗完澡早点休息,”梅琼牵着梅瑶的手进去,伸手带上门。
将进去,沙发上的人站起身子,披着开衫,迎了上来。
“怎么还没睡?”
“见你们俩都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梅琼望着自家母亲的面容心中一动。
“以后早点睡,不用等我们。”
首都素来不缺有钱的地段,但总有那么一群人,心中有情怀,即便是后来子子孙孙辈的发家致富了,他们也会留在国家颁给他们的别墅里养老,邬越安回到别墅时,老爷子还没睡,似是在等她。
见人回来,苍老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爷爷还没睡?”邬越安见人,惊讶了一番,而后侧眸看了看一旁的落地钟,当时钟指向11:35时她才确定自己没记错时间。确实是不早了。
“在等你,”老爷子直接开口。
老爷子这话一出来,邬越安就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讲。一边脱着身上的大衣一边向着人而去。
随手将衣服搭在沙发靠背上,坐在老爷子身旁。
“总统府有什么风声出来吗?”邬老爷子直接问道。
邬越安想了想,风声是有的,但不一定是老爷子想听的,于是摇了摇头:“我这几天一直跟着部长在国外,才落得,对总统府里的风声也不是很清楚,爷爷主要想知道哪方面?我去问问。”
邬老爷子想了想,倒也是直言:“你宋爷爷已经很久没跟我们家来往了。”
这二人是挚友,是深交。
且又住得近,往日里来往颇为频繁。,
两个老人出门遛个弯都得约着一起。
而近段时日,宋家在远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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