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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最近的云三小姐,忽然遮住眼睛、后退一步,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没有人笑话她,因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那是……”

沉稳的赵夫子竟微微张大了嘴。

鲁夫子站在边上,也完全丢掉了自己的镇定。他张大了嘴,手里呆呆捏着揪下的两根胡须。片刻后,他用另一只手狠狠掐住自己,不停地默念:记得喘气记得喘气记得喘气……可这怎么喘得过来!

一道光照了出来。不是火光,不是星光,不是阳光。――白昼还在,何来星光?风雨飘摇,何来阳光?

而是――书文的光芒!

云乘月面前,那刚刚书写完毕、墨迹都没干的几行字上,赫然悬浮着一枚书文――光!

淡金色的书文,纤瘦的楷体,在半空摇摇晃晃,显得有些孱弱。但它的的确确是一枚完整的书文,还会飞到云乘月颊边蹭蹭,宛如撒娇。

“真、真正的书文观想……”

鲁夫子颤着声音。这是激动的颤抖。他满脸喜色,甚至带着少年般的雀跃,振奋地欢呼:“太了不起了――不愧是被司天监选中的天才!不仅一次就成功临摹出了灵文,还直接观想出了书文!哎呀,这简直、这简直……哎呀!!”

这可不是说出来好听、实际却不成熟的“一眼观想”,而是正儿八经通过灵文临摹来观想出的!是完整的书文!将来别人提起来,就会说云姑娘第一枚完整书文是在浣花学院里观想得到的――多荣耀哪!

他话都说不全了,只会反复感叹。对鲁夫子这样热爱书法的人而言,亲眼目睹传奇诞生,简直是让这一辈子都值得了,是可以拿去当传家宝的谈资。

赵夫子也很高兴,有些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我眼光好,不会看错。”

她拿出一枚杏子大小的水晶,对着那“光”字书文看了看,微微倒抽一口气:“又是天字级的书文啊……”

这水晶是用来观测书文等级的工具。并不是人人都像司天监星官一样,能一眼鉴定出书文的等级。

赵夫子感叹连连:“原来《铁锁星河》里还有‘光’这个书文?似乎没有听说过。可不得了,这事说不定要载入史册的。”

鲁夫子才刚刚缓过一口气,闻言又不小心拔下几根胡须。他顾不上疼,只知道心脏砰砰跳:如果这件事要载入史册,那浣花书院的名字哪里少得了?他和赵夫子两个人,说不定也会青史留名――青史留名!

多少年的历史,多少人都被淹没在风里,而他一个仕途失意的教书先生……居然有可能青史留名?!

鲁夫子晃了晃头,当机立断掏出玉简,给书院院长、浣花城的县衙、宸州州牧……哦州牧暂时没了,给代理州牧等人,全都知会一声。

值得专门立碑记述的传奇!鲁夫子兴奋得两眼发亮,一边传递消息,一边又忍不住地去看那字――哎呀哎呀,真好看,真精神!书文真美!活着真好!当夫子真好!

其他学生想的没有夫子们这么多,但他们也茫然地站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都听说过那一夜的传奇事迹,大多却并未亲眼见到,所以跟听戏似的,还能对传奇本人轻慢地打量。

可是刚刚的事……

完全超出了常识。简直是打碎了整个世界。――连戏文都不敢这么编吧?!可这就是发生了。

不止一个人困惑地想:那我自己练了这么多年……就算有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怎么什么都没练出来?世界上有这种人存在,还要我干什么?

聂小姐更是呆呆地站着。

那个窗边的少女什么都没对她说、什么都没对她做,她却仿佛被响亮地抽了一耳光,脑中嗡嗡的,什么反应都没了。

她突然想起了七叔说过的一句话:当真正的天才往前走时,别去挡她的路。如果蠢到一头撞上去,她根本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需要继续往前走,就能将你碾成尘埃。

那时她听不懂,现在懂了。

聂文莹忽然心灰意懒,默默地扭开头,赌气地想:修行那么累,下等人才去受罪,她啊,以后嫁个好人家,娘家宠、婆家宠,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而作为视线的焦点,云乘月此时……其实很尴尬。

她真的很尴尬,哪怕脊背挺得再直,她也忍不住尴尬。

因为她根本没有观想出书文,只是成功地完成了灵文临摹而已。

这枚“光”字书文,是她眉心识海里那团未成形的光团,是从摹本《云舟帖》里得到的,和《铁锁星河》没关系。

可两位夫子那么兴高采烈,还说要把“《铁锁星河》里蕴藏了‘光’字书文”这个消息载入史册……云乘月更觉得惭愧。

没有的事啊……她很想解释,却又不能解释。否则,她怎么解释“光”字的来历?

所有人都知道,她从摹本中“一眼观想”得到的是生机书文,没有别的。“光”字被鸠占鹊巢,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云乘月无奈,只能抓住“光”字,用眼神提问: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光”字扭了扭,伸出左右两点晃了晃,宛如一个很无辜的摊手:是啊,我怎么出来了,我也不知道?

它又扭动了一下,跃跃欲试地“看”向窗外。那是浣花星祠――或者说,祭祀碑所在的地方。

云乘月心中一动:虽是阴差阳错,但“光”字成型,莫非祭祀碑中的秘密也能有所突破?

可就算真能突破,也不是现在。她哭笑不得,将不大情愿的“光”字收起,看看赵夫子,又望望鲁夫子,有点心虚:“两位夫子莫急,这只是一个巧合……”

“是啊是啊,这等好事百年难遇,哪能天天发生呢!”鲁夫子红光满面,笑得不像阎王了,像阎王成了亲。

云乘月:……

赵夫子轻咳一声:“云姑娘,有时候也不必太谦虚。否则旁人何以自处?”

云乘月无奈:“我没有……”是真的巧合啊。

赵夫子挥挥手,拿出了教书先生的决断力:“云姑娘的课程已经学完了,可其他学生还要学。为了不让其他人分心,还是请云姑娘暂且移步。鲁夫子――”

“好好好!”

鲁夫子现在说什么都是“好”,乐呵呵地往外走,又示意云乘月跟上。

云乘月实在解释不清,只能认了。

没走两步,却听云三小姐轻声叫她:“二姐。”

云乘月回头,看着她。

云三小姐咬着嘴唇,眼神天真,乖巧柔弱得真像一个可爱的妹妹。她忽闪着眼,说:“二姐,你真厉害。回去之后,你能教教我吗?”

云乘月说:“不能。”

云三小姐脸一僵。她以为众目睽睽下,云乘月多少会给她些面子。她嗓子里带上哭音:“二姐,我已经知错了,我真的想要开始好好学,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教教我……”

“关我什么事?”云乘月有点惊讶,又觉得好笑,就真的噗嗤笑了出来,“自作多情是病,记得去看看郎中哦。”

云三目瞪口呆,望着云乘月的背影,脸腾地就烫了。

她难堪到极点,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再一回头,又见聂文莹轻笑着:“怎么样,还是和我一起玩轻松吧?”

聂小姐眼里火气乱冒,显然很不满她刚刚的“投敌行为”。她气得伸出手,狠狠捏皱了云三小姐的纸,再又用力一拂,将那杯蜂蜜水重重打翻在地。

咔嚓――瓷杯碎了。蜂蜜水在半空晃出,浇到了始作俑者聂小姐手上。聂小姐更生气了。

前头的霍少爷猛然回头,眼中似有惊慌。但两位小姐都没注意。

云三小姐面对好友的火气,抿唇片刻,差点就要迟疑点头了。但终究,她还是捏住笔。

“你说得对。不过,还是先上课吧,阿莹。”她轻声说。

云三小姐忙着气闷,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察觉,从她被“光”字书文照耀的刹那,困扰她多日的疲惫、眩晕,忽然全部消失了。

而与之相对,聂小姐气哼哼地还要说什么,却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疲倦。疲惫之下,她打了个呵欠,也懒得吵了。

……

哗啦啦――

外头真的下雨了。

云乘月抱着兔子,站在廊下,仰头望着雨丝连绵,才迟钝地意识到这件事。

鲁夫子说,她不用再去高级班听课,因为高级班教的就是如何观想书文。而浣花书院毕业的关键考试,就是观想出一枚完整的、至少地字级的书文。

她毕业了。用了一天。

刚才她费了好一番脑筋和唇舌,才成功谢绝鲁夫子的热情邀请,比如亲自题碑……这未免太夸张了。

不过,鲁夫子执著地要将这件事告诉更多的“大人物”。云乘月主导不了别人的行为,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她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虽然观想书文是个误会,但在临摹灵文的时候,她的确耗费了不少灵力。

哪怕现在她是聚形境初阶的修士了,灵力也只是刚好够用。

她站在廊下。书院里都在上课,这里又是个靠近大门的拐角,四周清幽,唯有雨声。

雨虽然是从上往下坠落,但仰头看的时候,雨丝太连绵,恍惚会有水往上飞的错觉。这样看雨会让人开心很多,因为上升总是比下坠让人振奋。

云乘月抱起兔子,将脸埋在兔子两只耳朵之间,深深吐出一口气。她的呼吸将兔子的绒毛吹得很热;她暗想,活人才有。

她独自站了好一会儿。

下雨天没有阳光,白天又不至于开灯。她的影子只剩淡淡的一层,沉默地黏在地上。

“――我记得我说过,今日有雨。”

下雨的时候,世界会笼上淡淡的雾气。当幽邃的黑雾汇聚而来,形成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令他也仿佛沾染了雨水的气息。

云乘月没抬头,声音闷在兔子小薛的脑袋上:“我带伞了。”

“哦?”

“只是放在了马车上。”云乘月理直气壮。

他冷笑一声:“那你现在要淋着去门口?”

“不,我可以用小薛挡雨。”

云乘月举起兔子,放在头顶。

青年傲慢地抬了抬下巴,一推她的兔子:“不行,这是我的东西。”

“……小气。”

云乘月这才扭头看他:“你去哪儿了?”

“我不想说。”

“肯定是去干坏事了。”

“随你怎么想。”

他嘴里说“随便”,神色却明显冷了。他收回手,目光投向院子里面不绝的雨水;在雨雾的衬托下,他眉眼里艳丽的冷气,也好像氤氲起来,能够一直飘,从他眼里飘到她这边。

云乘月伸出手,在空气里一抓。没抓住。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个动作引来他狐疑的注视:“你做什么?”

云乘月说:“我觉得你真好看,想要画下来,可再一想,我其实并不会画画。”

他凝视着她,不知道想了什么,慢了一拍才说:“你可以学。”

“学不会。我以前学过很多次,都没学好。”她轻轻抓住他的袖子,又趁机靠过去吸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一声,“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我可以多看看你。”

“……你只是不想学。”

“是没必要学。”云乘月笑起来,“只要我看见你,你就在我心里了。”

薛无晦眼神猛地一颤。

他垂下眼眸,又停了一会儿,才说:“你好似心情很好。”

“嗯,做了一件挺厉害的事情。我毕业了。”

“……嗯?”

“还又有了一枚书文。”

她给他看。

薛无晦若有所思。

云乘月说:“我本来是有些苦恼。人做了厉害的事,总是有点想倾诉和炫耀的,可是想了一圈,好像没有谁足够亲切、足够让我信任。”

“你最好没有。”薛无晦淡淡道,“我们要做的事很重要,你最好不要和其他人有太多……”

“所以我就只能告诉你啦。”云乘月说,“小薛你看,我厉害吧?”

他忽然不说话了。停顿,停顿;沉默,沉默。在他们的对话里,他时不时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薛无晦的嘴唇动了动。他好像想说什么,却仓促地转过脸。

半晌,他只低低吐出一句:“不要总是对着兔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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