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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公子恨不得立刻上手去抢。好在范玉笙很快回神,将万花筒递给绿衣少年,由?衷赞道:“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竟能造出这般神妙之物,真想见识一番。”

绿衣少年已经?听不见他?说的?话?了。

他?心中连连发问: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明明这筒不过手长,怎么就能塞进这么多花呢!

楼蔚已经?好奇得不行了。

范玉笙折扇一扬,道:“你?若从实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我便将此物送予你?,如何?”

“范兄!”绿衣少年急了,抽空回了一句,“你?送他?不如卖给我!”

范玉笙:“你?又不会回答我的?问题。”

绿衣少年瞪一眼楼蔚,楼蔚无辜地眨眨眼。

“你?要问我什么?”

范玉笙笑问:“那日茶楼上,我听你?叫喻世子‘郁先生’,喻世子还向你?解释一番缘由?,这是何故?莫非你?们路上便已相识?”

“你?干嘛问我这个?”

楼蔚又不是真的?傻,他?们藩王、世子眼下?处境不妙,他?可不能乱说话?。

他?喝下?一盏茶,期待问:“茶我也喝了,能给看看吗?”

范玉笙:“……”

跟实心眼的?人也不好打交道啊。

罢了,他?就不欺负人了。

遂让绿衣少年将万花筒递给楼蔚。

绿衣少年恋恋不舍,又瞪了楼蔚好几眼。

楼蔚在杜家看多了白眼,也不甚在意,直吼吼地将眼睛凑上去。

天哪!真的?是万紫千红!真的?好神奇!

这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楼蔚转动一下?,里头的?花色倏然变幻,太奇妙了!

他?欣赏半天,浑然忘了范玉笙等?人。

绿衣少年不耐烦:“你?看够没有?!看够还回来!”

楼蔚只好一脸颓丧地还回去。

“如何?”范玉笙笑容清俊儒雅,“你?若愿意回答我,此物你?爱玩多久便玩多久。”

楼蔚愣愣盯着他?,忽道:“此物价值有?二百金吧?”

范玉笙笑:“你?若不愿占便宜,可多回答几个问题。”

“不是这个意思,”楼蔚摇摇头,“就是素来听闻范府清名?,没想到你?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

范玉笙:“……”

绿衣少年怒了:“楼蔚你?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楼蔚连连摆手,目带歉意道,“我就是觉得好奇而?已。”

范玉笙笑意微敛,却还是道:“你?为我解惑,我亦可为你?解惑。”

楼蔚:“其实也不是太感兴趣。”

他?起身拱手:“多谢范公子慷慨借物,我先回去了。”

范玉笙便不再拦。

绿衣少年愤愤道:“亏了亏了,咱们借他?看万花筒,他?却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倒也不亏。”

范玉笙收起折扇。

心中有?鬼,才会不敢妄言。

联系万花筒前后之事,范玉笙有?理由?怀疑,此物与那位庆王世子脱不了干系。

有?了楼蔚避而?不答的?佐证,他?更加确定,看似跋扈疯癫的?庆王世子,定非凡胎浊骨。

世家贵族争相要买陛下?同款万花筒,宁恩侯府也不例外。

谢茂卧床养伤,侯夫人心疼他?,便派人高价买了一个万花筒给他?解闷儿。

“公子,这万花筒真有?这么神?”

榻边长随一双眼黏在万花筒上,小心翼翼问道。

他?听外头都传疯了,见自家公子也爱不释手,不由?心痒难耐。

他?们家公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让公子这么着迷的?,一定极为神妙,若是他?也能有?幸瞅一眼,此生无憾!

谢茂闻言瞥他?一眼,神色轻蔑道:“也就那样,没什么好看的?。”

“怎么会呢,这可是夫人花了二百五十金买来的?!”长随惊呼。

谢茂脸色一沉:“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范玉笙只花了二百金吗?”

“眼下?又涨了,”长随感叹一声,“都是些黑心贩子,卖几个万花筒,就能赚别人一辈子都见不着的?金子。”

谢茂冷笑:“说到底,还不是楼喻惹出来的?,要不是他?进献万花筒,那些行商也赚不了什么钱。”

“公子息怒,奴听说郡主也派人去买万花筒哄喻世子开?心,行商是找到了,可没钱哪!”

谢茂愤愤道:“上次楼喻在银楼坑了府上那么多钱,可把母亲气坏了!”

他?缓缓摩挲万花筒,眼珠子一转:“去,你?将他?叫来。”

接到“传召”时,楼喻有?些懵。

谢茂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上赶着找虐?

他?正歪靠在榻上,鸢尾跪地替他?捶腿,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

“二郎找本世子何事啊?”他?懒洋洋问。

长随:“二公子说有?好物要同殿下?分享。”

好物?

楼喻瞬间想到万花筒,毕竟如今京城最火热的?就是万花筒了。

他?瞬间来了兴致,起身道:“行啊,本世子整理好衣物便去,你?先回去复命。”

又吩咐鸢尾:“你?叫上他?们三个,同我一起去见二郎。”

鸢尾退下?去唤人。

屋中只剩下?楼喻三人。

冯二笔吃吃笑道:“恐怕是谢二公子想同殿下?炫耀呢。”

但谁能知道,那个贩卖万花筒的?行商,就是殿下?安排的?人呢?

楼喻摸摸下?巴,他?其实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他?本来只是想找皇帝和?贵妃代?言,给万花筒打个广告,却未料皇帝直接给了他?一百金。

皇帝都花一百金换取万花筒了,谁敢比皇帝花的?钱少?

于?是乎,万花筒卖出了天价。

这几日光卖万花筒,他?就赚了足足三千金!

是金,不是银。

这他?得卖多少盐才能赚到这么多?简直比贩盐还要一本万利!

可见京城这些大户有?多奢靡!

有?了这些资金,京城暗部势力将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霍延开?口道:“或许不会那么简单。”

“没错。”

楼喻扬起笑容,“他?应该不只是想和?我炫耀。”

冯二笔:“啊?那怎么办?”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楼喻整理好衣裳,迈步出屋,“走,去会会他?。”

他?领着霍延、冯二笔,身后缀着四?位美少年,风风火火赶往谢茂的?院子。

谢茂长随一看,带这么多人干什么?砸场子吗?

楼喻再次踏进谢茂的?屋子。

此屋朝南,阳光充足,开?阔敞亮,环境清幽雅致,确实是休养的?好地方。

宁恩侯府是真的?有?财气。

楼喻笑眯眯在桌案旁坐下?,问谢茂:“二郎寻我何事?可是闷了?恰好陛下?送了我几位美人,各有?各的?绝活儿,不如让他?们给你?解解闷儿?”

“楼喻,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谢茂晃着手上的?万花筒,得意道:“你?恐怕不知道,京城的?万花筒都卖到三百金了。听说你?姐姐托人去买,却连一百两银子都掏不出。”

楼喻面上带笑,眸中笑意却收敛:“我姐姐也是你?大嫂。”

“你?说你?亏不亏?”谢茂不理会他?的?提醒,自顾自嘲讽道,“若是没有?进献给娘娘,或许你?凭两个万花筒,都能赚到六百金了。”

一旁的?冯二笔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谢二郎是不是有?病?

楼喻神情绷住,却故作洒脱道:“本来就是献给陛下?和?娘娘的?,何来吃亏?陛下?仁厚慷慨,不也送了本世子一百金和?四?位美人嘛。”

“楼喻,你?若想玩,我可以借给你?。”谢茂忽然好心将万花筒伸向他?。

楼喻:“……”

这孩子是不是被养得太单纯了?使诈也使得这么低级的?吗?

他?直白问:“你?的?万花筒是不是坏了?”

谢茂:“……”

他?确实发怒时磕了一下?万花筒,如今看不了花了。

楼喻皱眉:“你?是不是还想嫁祸给我?如此我便欠你?三百金?”

他?知道侯夫人是花二百五十金买的?,谢茂说三百金,不过是故意讹他?。

只不过,这个阴谋是否过于?小儿科?楼喻都没眼看。

当然,若他?是楼蔚,说不定还真会上当。

谢茂被说中心思,脸色蓦然涨红,又羞又怒,喝道:“你?说的?什么屁话?!我怎么可能讹你?!你?有?什么资格让小爷讹你?!”

“谢茂!”

楼喻实在“气不过”,忽然拍案而?起,冲到他?面前,气咻咻夺过万花筒,往地上重重一掷!

“噼啪——”

一声脆响后,万花筒四?分五裂。

楼喻冷哼道:“行了,现在你?可以去找你?娘哭鼻子,说我砸坏了你?的?万花筒。”

一番沉寂后,谢茂突然发出一道嘶吼:

“楼喻!我要宰了你?啊啊啊啊啊!老?子一定要宰了你?啊啊啊啊!”

他?从来没想过摔坏万花筒啊!

他?还想去找行商修补一下?啊!

可眼下?全?他?娘的?碎了!

谢茂简直不敢置信,楼喻凭什么能这么嚣张!他?到底凭什么!

一个即将被削藩的?怂包世子!他?到底凭什么!

泼天愤怒下?,谢茂竟单腿从床上跳下?来,操起玉枕就往楼喻脑袋上砸!

冯二笔惊叫,正要上前阻拦,一人比他?更快。

又是一声“啪”,玉枕同霍延的?手臂相撞,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楼喻闲暇时学了一点拳脚功夫,本可以避开?的?,但临了却迟疑了。

看到稀碎的?玉枕,他?暗暗叹口气。

冯二笔没瞧出来,霍延却目光如电。

他?清楚看到楼喻足尖转向,作势闪避,可最后却放弃了。

他?是打算被谢茂砸个满头血吗!

这个猜测一旦涌现,不知为何,霍延猝然心头火起。

整张脸都黑沉下?来,俊目艴然,怒火如锋。

楼喻转首正要道谢,乍一对上他?的?眼神,心头一跳,骤然生出几分心虚。

道谢的?话?便没说出口。

他?扭回去,一脚踹在谢茂腹部,谢茂单脚不稳,直接跌到地上,恰好倒在碎裂的?玻璃片上,手掌割出血来。

仆役急忙上前解救。

楼喻面色阴沉:“谁敢动本世子一下?!我定他?个谋害皇亲的?罪名?!”

仆役们瞬间僵住。

二公子不能不救,可庆王世子又不能惹,怎么办呢!

立刻有?仆从飞奔去主院通报主母。

楼喻死死踩着谢茂,居高临下?道:“谢茂,你?谢家都已猖獗到这地步,连皇亲都敢谋害了?”

“你?算个屁!你?就是个疯子!疯子!”谢茂痛得大吼大叫。

楼喻笑了:“我算个屁?我乃当今圣上的?亲侄子,你?说我算个屁,那圣上呢?圣上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谢茂瞬间闭嘴。

“谢茂,你?当街羞辱我,打算嫁祸我,恼羞成怒又用?玉枕砸我,你?是不是真当我好欺负?”

楼喻眼神冰冷,脚上用?力。

“楼喻!你?敢伤我!就不怕你?姐以后日子不好过?!”

谢茂惊恐之下?,竟用?楼荃威胁楼喻。

一入侯府深似海。

楼荃是外嫁女,谢家媳,不得不受谢家桎梏,谢家即便是打是骂,楼荃都只能忍着。

谢茂这话?,直接触及楼喻逆鳞。

他?收回脚,冷冷凝视他?半晌,忽然一句话?不说,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刚至院外,便碰上匆忙而?来的?侯夫人以及楼荃。

他?一下?子冲到楼荃面前,痛哭失声:“阿姐!你?在侯府受了多少苦啊!阿姐!方才谢茂拿你?的?性命威胁我,说我要是敢还手就让谢夫人狠狠磋磨你?!”

正要开?口的?侯夫人:“……”

“阿姐!我太难受了!”

楼喻扶着楼荃手臂,声泪俱下?,哭得惨不忍睹。

倒也不是装,而?是真心疼楼荃。

谢茂能说出那样的?话?,可见他?不在时,谢家是怎么对待阿姐的?!

冯二笔第一次见他?哭,慌得不知所措,心疼得不得了,竟也跟着哭起来。

楼喻在庆州,一直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主心骨。

他?温柔强大,悬河注火,从不见丝毫软弱,即便第一次面对血腥,也能在旁人面前装作泰然自若。

眼下?,却因谢茂的?一句威胁而?痛哭失声。

霍延眉头紧蹙,即便明知他?有?演戏的?成分在里头,也不禁心弦涩然。

对藩王及世子来说,京城如阽危之域。

楼喻入京,无异于?泥船渡河,一着不慎,便有?衔橛之变。

而?虽如此,楼喻却从未表露出丝毫担忧。

越是相处日久,他?越是钦佩楼喻。

原本他?以为,流泪是不会存在于?这人身上的?。

霍延凝视着楼喻。

少年世子眼眶通红,泪珠滚落,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叫人揪心。

侯府俨然乱成一锅粥。

谢茂在屋子里痛嚎,楼喻在院子外哭诉,侯夫人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爆炸。

她喝问仆役:“二公子受伤了?”

“手掌割破了。”

“那还不快去叫大夫!”

她爱子心切,没工夫去管楼家姐弟,匆匆去看谢茂。

楼荃柔声安慰楼喻,心疼得不得了。

“阿姐!你?跟我来!”

楼喻突然拽住她的?手腕,蹬蹬蹬往府外跑去,还不忘吩咐冯二笔:“快去给本世子备车!”

冯二笔擦擦眼泪,同霍延一起去驾车。

“殿下?,您要去哪?”二笔哑着嗓子问。

到京城后,殿下?一直在受欺负,他?实在太心疼了。

霍延一言不发,眉眼却有?几分凶悍。

楼喻拽着楼荃上车,瓮声瓮气道:“去皇宫,我要见圣上!”

侯府奴仆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走远,连忙去禀侯夫人,侯夫人心一慌,立刻派人去追。

霍延驾车技巧纯熟,马车行进很快,侯府杂役根本没追上。

去的?路上,楼喻红着眼道:“阿姐,我第一天见你?时,我便问你?愿不愿继续同谢策过下?去,你?没回答我。”

楼荃见他?这般,心脏已揪痛得不行,秀目含泪道:“阿弟,我只盼爹娘、二妹还有?你?都能健康平安。”

“那你?呢?”楼喻执着问。

楼荃大概猜出他?要干什么,泪珠滚落:“我与谢策乃陛下?做媒,陛下?断不会收回成命。”

“那也得试试!”楼喻紧盯着她,“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愿不愿意继续待在侯府?”

他?气势骤发,楼荃惊讶极了。

原来阿弟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这几年,阿弟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庆州的?日子是不是很苦?

楼荃恨不得立刻飞回庆州,见一见思念已久的?爹娘。

一股勇气骤然打破内心的?桎梏,她已下?定决心。

“阿弟,我不愿。”

楼喻不由?笑了。

二人抵达宫门口,经?黄门郎通报后,相携走向养心殿。

一入养心殿,两人就跪下?了。

一回生二回熟,楼喻已经?能够熟练行跪拜之礼了。

他?泪流满面,泣不能言。

皇帝实在惊奇:“阿喻,到底发生何事?”

“陛下?,臣入京以来,实在痛心至极!”

皇帝:“……”

你?入京后闹出多少事心里没点数吗!

他?轻舒一口气,温和?问:“可是谁惹你?不快?”

楼喻狠狠点头。

他?擦擦泪珠,情深意切道:

“陛下?,微臣从小和?阿姐情谊深厚,阿姐待我那般好,不论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会让给我。

“自阿姐嫁入谢家后,微臣甚是思念,这次终于?有?机会入京,顺便探望阿姐,未料阿姐竟然瘦成这般模样。

“身为谢家长媳,她穿的?都是陈衣旧裳,戴的?都是陪嫁时的?首饰,全?身上下?,哪有?半点谢家长媳的?气派!

“微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阿姐既然已经?嫁人,微臣不能掺和?别家之事。微臣只能亲自带阿姐去银楼挑选首饰,就为了给阿姐挣个脸面。

“如此倒也罢了。可谁知,方才我与谢茂发生冲突,谢茂竟说了那样一番话?!”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

皇帝连忙问:“他?说了什么?”

楼喻愤怒难当:“他?竟说,若我敢反击,他?定让我阿姐在侯府生不如死!”

皇帝:“……当真?”

连一旁侍立的?总管都捂住了嘴。

这谢茂也太不讲究了吧?谢家的?家教委实成谜。

楼喻一脸愤怒加后怕。

“他?还用?玉枕砸我脑袋!陛下?,谢茂他?想杀我!”

皇帝:“阿喻慎言!”

杀人之罪可不能乱说。

楼喻不依不饶:“陛下?,谢茂真的?要杀我!我若再住下?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阿姐,陛下?,您忍心看着阿姐在侯府香消玉殒?她可是您的?亲侄女!”

皇帝第一次认真打量楼荃。

这一瞧,当真是被惊着了。

眼前的?女子不过二十出头,却骨瘦如柴,丝毫不见妙龄女子的?圆润丰腴,宛如干枯的?老?树根,死气沉沉,毫无朝气可言。

侯府当真如此虐待楼荃?

皇帝思及此,相当不爽。

再怎么说,这姻缘都是他?牵的?,楼荃都是他?的?亲侄女。

谢家如此苛待楼荃,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还是自以为摸透他?的?心思以此献媚?

不管是哪种心思,都非皇帝所喜。

楼喻敏锐察觉到皇帝的?情绪,便继续哭诉:

“陛下?,微臣第一天进城,谢茂就带人当街羞辱我。即便我再穷酸,那也是楼氏子孙,他?不过一介白身,凭何能够大放厥词,甚至害我性命!”

皇帝暗叹,这谢家做得委实过了些。

他?还没削藩呢!

就算削藩,这些藩王、世子也都是楼氏族人,如何能叫旁人轻贱?

他?问:“那你?想如何?”

楼喻斩钉截铁:“陛下?,我要带阿姐一起,搬出宁恩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喻崽: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多多支持吧!

霍崽:有这么不顾惜自己的吗!(生气)

ps:不用担心喻崽,他不躲是有用意,也是有把握的,但霍崽怎么可能不帮忙呢?

感谢在2021-03-2621:15:36~2021-03-2623:4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kyblue25瓶;茶茶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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