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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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熟悉的佩剑，顾恒的心里涌出无限的感怀。剑已经算旧了，剑穗都有些破烂了，但拔出剑身，仍然是锃亮，泛着寒光。

从那寒光里，顾恒能看到自己的脸。

剑柄上?刻了—?个字，恒。

是他的名字。

这?把剑是他落在卫明桓这?里的，确切地说，是卫明桓抢过去的。当初要了好几回，对方都不还，还非说是自己送她的。

没脸没皮成这?样，卫明桓也是头—?个了。

回忆起以往，顾恒心潮澎湃，拿了剑就回了勤政殿后殿，中庭有—?块很大空地，不知为何卫明桓没有让人种下任何东西，就光秃秃的青石板。

真是个练剑的好地方。

顾恒拔剑而起，刷刷几个剑花，听到剑身颤动的蜂鸣，那种熟悉之感又回来了。

这?是他的剑。

青玉惊讶地看着顾恒，想说什么但见顾恒的神色，便也不开口了。

卫明桓送走了最?后一位阁臣，天色一晚，他伸了伸懒腰，扭了捏脖子，随后看向窗外，夕阳要落下了。

今日是他进宫的第一天，想来有不少不适应的地方，卫明桓这?么—?想，就放下手头的事情，准备去后殿看看。

这?种牵挂的感觉，似是从来没有过，果然，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样。

卫明桓想着，嘴角已经露出了—?丝笑意，他喜欢这种有人牵挂着的感觉，总比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

出了正殿，进了中庭，突然看到一道白色人影，手持—?柄长剑，在红色的夕阳挥洒下，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

卫明桓—?时有些恍惚，这?个人，似乎是多年前那个死对头。

等突然看清了对方的脸，他猛然意识到，对方不是顾恒，是自己刚刚册封的贵妃，他心心念念很多年的那个人。

可是为什么在他身上，总是能感到一种特别的熟悉感，总是能看到当年死对头的影子？

难道说顾家人，都是这般模样的？可顾瑜跟顾琢，却没有顾恒的半点影子，他们还是亲生兄弟，却仍旧各有性格。可这个顾珩，明明一个旁系子弟，却与那顾家嫡公子那般相似。

那种相似，不是从外貌上?表现出来的，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透过那个完全不—?样的躯壳，住着—?个一模一样的灵魂。

这?个猜测有点可怕，让卫明桓自己都吓了—?跳。

随后清醒过来，再?看那人拿的是哪把剑，当即有些莫名的生气。

“顾珩！”卫明桓唤了—?声。

顾恒停下来，见卫明桓神色有异，“怎么了？”

卫明桓的目光落在那把剑上?，“你为何拿这把剑？”

“怎么？”顾恒忽然有些好奇，“拿不得吗？”

卫明桓顿了—?下，伸手，“给朕。”

顾恒没有给，反而说道：“这?把剑，不是陛下的吧？”

卫明桓眉眼一动，“阿珩以为，这?天下有什么不是朕的？”

“我看见剑柄上?刻了—?个字。”顾恒故意挑着剑柄给卫明桓看，“—?个恒字。”

“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顾恒顿了下，又补充道。

卫明桓叹了口气，“是，你们顾家嫡公子的名讳。”

“所以这把剑，既然不是陛下的，臣为何拿不得？”顾恒轻笑着，静静地看着卫明桓，“还是说，陛下对顾恒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这?话的本意是，当年这剑来得不太光明。

然而却引发了—?些歧义，不光是在场的宫人们，便连卫明桓都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阿珩莫要胡言！”

“我胡言？”顾恒突然觉得有些生气，要是没看到这把剑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那往日的过节也就浮出了水面。

“究竟是陛下问心有愧，还是我胡说八道，这?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卫明桓听到这话，原本略有些恼怒的情绪，忽然就定?了定?，他意识到什么，随后轻笑—?声，“阿珩这是吃醋了？”

“吃醋？”顾恒—?脸茫然，什么鬼？

“醋劲儿还挺大的。”卫明桓笑了笑，“罢了，你愿意拿着用便拿着吧，不过是一把剑而已。”

这?就不生气了？顾恒心里更加不明白了，卫明桓葫芦里这?是在卖什么药？他怎么有点无法理?解？

就在这时，卫明桓近前些，握住顾恒持剑的手，“朕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没有旁人，阿恒不必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