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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焰淡淡问道:“你是无常?”
施甜甜听到这两个字,终于想明白刚才听到的那句“此间无常”是什么意思,她从小到大见到的怪事多了去了,可明明白白直面无常还是头一次,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
手被丁昊带牵得更紧了,她却感觉不到,只好奇又害怕地越过丁昊的肩膀去看花伞下诡异的黄裙子。
“是。”
伞下的身影动了动,朝钟灵焰微微颔首。
钟灵焰前世也和幽冥界打过一些交道,只是没见过穿着打扮这么古怪的无常,他心里有点感慨,时代不同了,连地府的潮流也变得这么一言难尽。
他客客气气的问:“阁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花伞下传来缥缈刺骨的声音:“在下巡夜至此,听闻姑娘今日寿辰,特意来讨杯酒喝。”
南玉一听这话,连忙战战兢兢打开一罐啤酒奉上。
花伞下伸出一只苍白的小手接过啤酒,“多谢姑娘,愿你从今以后平安顺遂,无灾无难过一生。”
钟灵焰打量着花伞下的身影,心头突然没来由地一抽,他觉得哪里似乎有些异样,可一时半会儿又形容不出来。
无常喝完酒,花伞下的身影朝着南玉,似乎还想说什么,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那在下就告辞了。”
小花伞微微前倾,像是朝着众人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钟灵焰怔怔看着他越走越远,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那些尘封的记忆,忽然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等等。”
小花伞已经走出院外,钟灵焰抬头追了上去,留下院子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小八搓了搓胳膊,心有余悸地感慨:“不愧是拿人魂魄的无常,跟个大冰库一样,冻死我了。”
小九怯怯地问:“他为什么一直用伞遮住脸啊?”
施甜甜回?想起小时候蹲在地上,从下往上看到小花伞里的那张面孔。
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个问题……我好像知道。”
大家齐齐看向施甜甜,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说道:“我小时候第一次来破庙那次,就是因为在巷子里看到个打着小花伞穿着黄裙子的小姑娘,她一直跟着我,我就觉得挺好奇的,然后蹲下来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她顿了顿,心有余悸地说:“我看到伞下面是一张特别长特别长的马脸。”
庙门外,无常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钟灵焰关上大门,在他身后沉声问道:“你认识我们对不对?”
花伞下的身影慢慢转过身,沉默许久才轻轻摇了摇头。
钟灵焰不死心地问道:“这座庙,庙里的招魂阵……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小花伞轻轻晃了晃,过了好一会儿,花伞下的身影才开口说道:“略知一二。”
钟灵焰压下心头的焦躁,一言不发得等他解释。
沉默似乎将分?分?秒秒变成了漫长的煎熬,不知挨过多久,才听小花伞下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暂且叫你一声灵焰……因为那个人就是这么叫的,当年涤魂钟敲到八十下突然碎裂,你通过那只幽兽大概已经知晓了当时的情形……涤魂钟里只剩下你的一截指骨,至于你是否还有残魂留在世上就无从知晓了,所以你的那个朋友就摆了个招魂阵,后来担心你魂魄找不到回来的路,就为你供奉了香火,若有朝一日魂魄归来,好为你指一条回家的路。”
钟灵焰:“那南玉呢……她是怎么回?事?”
小花伞下传出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你已经知道她是鸢鸢了吧,她于符篆一术确实天赋异禀,情急之下在结发符的基础上自创了一道符,把自己生生世世的好运一股脑都给了你,因你骤然运势逆天,涤魂钟那件上古神器竟然真的出了岔子,自己把自己凿出个洞来。”
伞下传出一声无奈的轻笑,“鸢鸢自创的那道符除了把她生生世世的好运都给了你,似乎也把你们两个连在了一起,可大概是因为结发符本应是你情我愿双方同时为之,而?鸢鸢当时只是单方面篡改了结发符,所以你们两个之间那条线算不上姻缘线,只单单牵制了她,让她几辈子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遇不上,就算遇上了也没有好结果。”
钟灵焰喉结轻轻滚动,口齿间好像瞬间被苦涩填满。
“其实最初也无所谓什么知冷知热的人,因为她运势被自己败得一干二净,起初每一世都只能在地狱道里轮回,六道轮回中地狱道是个什么光景,不用我说你也应略知一二。”
钟灵焰一听“地狱道”这三个字,心像是被人用一把钝刀子生生破开,痛得一时找不到知觉。
地狱道,恶业滔天者投生的地方,经历几十万亿年才能有可能脱离此道之苦。
一个小姑娘,生前做过最恶的事大概是除夕夜趁他不备往他脚下扔鞭炮,可她却孤零零困在永无天日的地狱道尝尽煎熬。
“她……”
钟灵焰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哽住。
“你是问她如何脱离地狱道的吗?”
无常的声音划破漆黑的夜色,从小花伞下幽幽飘出,“有个人帮她打点的,虽然废了些周折,好在结果还算如意,她开始转身为人后,因为运势太低,从小就会被恶鬼侵扰,家宅永无宁日,我受人之托会在每一世找到她,把你的指骨给她做护身符,为了方便看顾她,会使些小伎俩令她一家记忆发生错乱,认为这座破庙就是他们家的祖产,需要回?来看守……再说她那么喜欢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回?来了,第一个相逢的是她才好。”
钟灵焰怔怔听着,花伞下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两人隔着一层浓重?夜色,隔着一只诡异的花伞静默无言,半晌,钟灵焰沉声问道:“你是谁?”
花伞下的声音不见一丝波澜,“无常。”
他在伞下微微颔首,“有你在,以后我就不必再看顾她了,告辞。”
说罢转身走进慢慢夜色里。
“魏子言。”
钟灵焰在他身后突然开了口。
伞下的身影脚步微顿,继而淡淡说道:“你认错人了。”
一阵寒风捐卷过脚踝,一人一伞消失在夜色里。
出了这个惊悚的插曲,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接着吃了,施甜甜带着丁昊离开后,小八很有眼力价地拽着小九收拾完院子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钟灵焰把南玉送回?房间,南玉好奇地问他:“你跟那个无常说什么了?”
钟灵焰目光沉沉看着南玉,突然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南玉被他抱得喘不上气,使劲推了推他,“发什么疯呢?”
钟灵焰面沉如水,依旧低着头怔怔看着她,万千情绪都收进眼底,只留眼尾一抹薄薄的余红。
她喝过酒之后脸本来就有点红,此刻又添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从清秀的脸颊渐渐曼上白皙的脖颈,前世今生的面孔交织在一起,在他心头镌刻下一贴死生契阔。
钟灵焰嗓子有点干,喉结滚动两下才克制住把她重新抱进怀里的冲动。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新潮起伏,开口时声音却依旧淡淡的。
南玉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钟灵焰:“他们都送你生日礼物了,唯独我没送。”
南玉笑着靠在门上,目光有些调侃地上下打量他,“你这不是要送了吗?送什么让我猜猜,会不会是……”
南玉凑上前,踮起脚在钟灵焰耳边轻轻说了句:“你。”
作者有话要说:魏子言,鸢鸢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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