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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少年离开后,韩季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姜霓:“刚才多谢七公主了。”
“客气,”姜霓满不在乎道,“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
“估摸着听瑶快到了,我去前面等等她,先走啦。”
“那公主再见。”韩季同嘴角柔和。
“再见。”
姜霓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周围人越来越少,正要往回折返,似乎听见转角后有人在说话。
“四公主若无他事,我就不奉陪了。”
赫然是裴晏那一贯的清越的嗓音。
姜霓停住脚步,又转身走了回去。
“等一下,”四公主咬了咬唇,“子越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我看你的香囊都旧了,不如就用这个吧。”
裴晏毫无犹豫地拒绝道:“我不用外人的东西。”
听到“外人”两个字,四公主脸色一白,勉强笑道:“子越哥哥是个念旧之人。”
四公主把香囊收了回去,又道:“子越哥哥,你今日难得出来赴宴,阿绫陪你一起看荷花吧。”
裴晏收起了平时懒懒散散的模样,冷淡道:“四公主,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后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四公主泫然欲泣:“子越哥哥的意思是,一直都是吧阿绫当妹妹吗?”
“抱歉,”裴晏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也没有妹妹。”师妹倒是有一个。
四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走了。
裴晏没有看她,转而看向拐角,他脸上的冷淡褪去,又回到了那一贯慵懒的神情,唯有眼眸还是冰凉的。
“阁下看了那么久的戏,可觉得精彩,何必在那躲躲藏藏的。”
姜霓想了想,缓慢地走了出去。
裴晏的表情瞬间僵硬。
“师兄,真巧,我才刚走到这就碰上你了,”姜霓乖觉地笑道,“你说什么,看什么戏,发生了什么?”
裴晏阴恻恻道:“师妹,是很巧,下次偷听的时候,麻烦藏好自己的影子。”
姜霓讪讪道:“师兄好眼力。”
裴晏冷哼道:“看不出来,你还喜好听墙角。”
“那倒也没有,我真是恰巧路过,只是好像听到了师兄的声音,所以过来看看,”反正被发现了,姜霓索性破罐子破摔,“没想到这里这上演这‘有情女偏逢薄幸男’。”
裴晏一字一顿:“姜,霓。”
姜霓感到一股凉嗖嗖的冷意,算了,该低头时要低头,她相信,以公报私这种事,裴晏做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姜霓立马改口:“师兄,我错了。”
云听瑶走至,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紫衣少年笑意盈盈地看着月白裙少女,少女低着头浅笑,艳阳在他们脸上洒下一层碎金,风过袂动。
她心道,还是不要出声破坏这种和谐了。
姜霓也看到她了,仿佛看到了救星般双眼放光,“师兄,听瑶在那边等我,我先过去了,师兄再见。”
说完没看他的脸色,头也不回地往云听瑶处跑去。
云听瑶挽过她的手:“阿霓,府里突然有些事,所以我出门晚了一点。”说着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看来耽搁得刚刚好。”
姜霓没体会到她话中深意,以为她说的事刚好把她从裴晏那解救出来,点头道:“是刚好。”
云听瑶笑意更盛了:“走,我们一起去游湖吧。”
“嗯。”
云听瑶问道:“哦,对了,我一进门就看到四公主和与五公主离开王府,四公主双眼通红,像是刚哭过,发生什么事了,谁又给招惹到她了。”
“谁敢去欺负她,”姜霓面不改色,“大概是风吹的吧。”
云听瑶想了想,也是,以四公主的性子,不大可能被人欺负了就哭哭啼啼地跑走。
两人游湖回到岸上,就听见一阵阵的喝彩声,既然是宴会,怎能缺少才艺比试,比来比去左不过是雅歌投壶,吟诗作对,琴棋书画之类。
来赴宴的都是年轻人,不拘泥于形式,这几年来,为了赢得魁首,那都是各出奇招。比如两人合作,一人作画,一人题诗;一人投壶,一人奏乐。
与会者选出自己心目中认为最好的三个才艺展示,匿名写在纸上,交由主家进行统计。这一环节是宴会的高潮,极受欢迎。
前年的魁首是将军府小姐和翰林小姐一起表演的“十面埋伏”,将军府小姐身着红衣舞剑,翰林小姐身着一袭白裙抚琴,俘获了在场大多数少男的青睐。
去年的魁首是个三人展示,两人对弈,一人抚琴,最厉害的便是那弹琴者,他要一边奏乐,一边观察场上的形式以变换曲调。战场胶着,黑白棋子厮杀得难舍难分,配上肃杀的琴音,让围观之人震撼不已。
云听瑶滔滔不绝地向姜霓介绍着,笑嘻嘻道,“阿霓,我没骗你吧,赏荷宴是不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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