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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和陈鲟把林勇强给打了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沙岛,事情?闹到了警局,林勇强因为绑走苏新七在先?本来就心?虚,没多追究就接受了警方的调解,拿了点赔偿金了事。
这事发生之?后,苏新七一直都很小心?,家?里人早晚接送她上下?学,在学校陈鲟也护着她,以防林勇强蓄意打击报复,可没过几天,就有消息说林家?人禁渔期偷渔,船被渔政扣了,林家?的人也被拘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苏新七听到这个消息时松了口气,再出门也就不用提心?吊胆处处提防了。
高三?省质检定在五月中旬,省质检和高考最为相似,考试成绩和排名参考价值很高,学校老师都很重视,考前一直在给学生押题,拖堂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凤凰花开?到灿烂,立夏后,沙岛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中学教室顶上的扇叶从早转到晚就没个停的时候,即使这样,教室里还是闷热的,也不知是高考在即还是天气的原因,学生都像雨前的蚂蚁一样,浮躁、沉不住气。
苏新七是易出汗的体质,从小畏热,天一热就要不停地喝水,课间时间喝水的人多,她去饮水机装水时桶里已经?没水了,班上新订的水还没送到,她只好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最后还是受不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漱了漱口。
回到班级,她意外地看到自?己桌上放着两瓶水和一支雪糕,怔了下?不由看向正在啃冰棒的陈沅,“你买的?”
“我是托你的福才吃上了冰棍。”陈沅冲她眨了下?眼?,小声说:“陈鲟让我带给你的。”
苏新七了然,抬头看向走廊,陈鲟背倚栏杆,见她看过去,微挑了下?眉,她抿出一个浅笑,坐下?后拿过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半,这才解了渴。
走廊上,吴锋宇百无聊赖地嚼着口香糖,看到陈鲟和苏新七之?间只有知情?人才能注意到的小互动,不由喟叹道:“七公?主也变了,以前是海岛的高岭之?花,现?在越来越可爱了。”
陈鲟一个眼?神过去,吴锋宇一个哆嗦,立刻解释,“鲟哥你别误会啊,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谈恋爱真能改变一个人。”
他又问:“下?个月就高考了,你们有商量过毕业后的事吗?我以前可是听说,七公?主打算和李祉舟那小子?报一个地方的大学,鲟哥,你有没有危机感啊?”
陈鲟乜他,“我需要吗?”
“不需要不需要。”吴锋宇讪笑,“七公?主和李祉舟最近倒是不常走在一起了,我反倒常看见李祉舟和那个娘娘腔走在一块,之?前晚上来学校拿东西还看到他们从实验楼出来,就实验室那几样器材,什么实验啊能呆这么晚。”
正好这时冯赟从隔壁班出来,吴锋宇对陈鲟示意了眼?,轻嘲道:“你看他走路那姿势,缺钙似的,你听没听他上课那语调,和以前青楼的龟公?一样,要不是他是大陆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海水喝多了,□□毛都掉光了。”
陈鲟和冯赟没什么交集,听吴锋宇这么说倒是记起之?前有一回去红树林,正巧碰上他了,想来那个老师也不相信岛上的传说,作为外来客,和他一样,都对“禁地”充满了好奇心?。
“鲟哥,七公?主的生日快到了,你知道吧?”吴锋宇忽然问。
“嗯。”
陈鲟知道苏新七的生日在六月,之?前李祉舟的母亲说过他和她高考前后能过上十八周的生日,他的生日已经?过了,那她的自?然在高考后。
“十八周,成人生日,挺有意义的,鲟哥,想好送什么了吗?”吴锋宇挤挤眼?睛,狡黠一笑,“要是没有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陈鲟对他的提议不抱期望,但?也不妨一听,“说。”
“在我们岛上有个习俗,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就会亲自?下?海捞海蚌,把蚌珠挖出来,做成一串手链送给她,如果她接受了,这对男女就会受到海神的祝福,长长久久。”
陈鲟挑眉,“这故事你也信?”
“多美好啊,女生就喜欢这种。”
陈鲟哂笑,“你们岛上的情?侣、夫妻就没分?开?的?”
“哥,你以为随便一个男的都能凑到一条手串吗?你是不知道海珍珠多难得,现?在有几个男人能有那个时间、耐心?、精力天天泡海里去找,我爸说在他那个年代,经?济不好,岛上还有很多采珠女,现?在就没剩几个了,虽然海珍珠一颗能卖不少钱,但?是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还不如挖牡蛎划算。”
吴锋宇老成地叹口气,“我妈说了,现?在的男的都不如以前了。”
陈鲟失笑,盯着坐在窗边的苏新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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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七很重视这次省质检,临考前的几天她每天都把时间花在复习上,中午和陈鲟在海港的船上也没怎么谈情?说爱,一心?扑在试卷上,陈鲟也很知趣,她学习时从不去打扰,只是默默地拿着小风扇帮她散热,端茶递水像个陪读书童。
陈鲟重新给苏新七买了个对讲机,他们唯一温存的时候就只有睡前,摒除他人它事,借助电磁波讲一些私密的话。苏新七时常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陈鲟隔了许久没收到消息就知道她找周公?去了,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有头无尾,但?谁也没抱怨,反而乐在其中
省考前的那个周日假期,苏新七背着包出门,父亲知道她去找陈鲟也没说什么,自?从上回他和陈鲟联手打了林勇强一顿后,他对陈鲟改观许多,最近也不怎么盯着她了,大概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即使是放假,苏新七也没放纵,她和陈鲟去了学校,周日校内无人,她作为班干部又有班上的钥匙,就光明正大地开?了门。
苏新七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陈鲟往她边上一坐,立刻趴在桌上。
她看向他,“你既然困,干嘛还约我出来复习,在床上躺着睡不好么。”
“不一样。”陈鲟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你看你的。”
苏新七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像现?在这样,仅仅是共处一个空间她就很满足。
周日的校园寂无人声,窗外偶尔传来小鸟的啁啾声,太阳渐渐高升,斜射进窗户里,在桌面上洒下?一小片暖黄。
教室里只有苏新七执笔书写的轻微沙沙声,她写完一张卷子?,转过头看陈鲟闭着眼?还在睡,她鲜少看见他睡着的样子?,往常中午在海港午休,基本上都是她趴着小憩,他帮忙扇风。
天气炎热,苏新七见他额间出了层薄汗,遂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把教室里的风扇打开?,再回到位置上,凑过去看他的睡颜。
他睡着的样子?比醒着的时候乖顺多了,眼?睛阖上,少了凌人的气势,不再狷狂不羁,苏新七觉得他比刚来岛上那会儿黑了些,眉眼?显得更?深邃了,愈发像一个海榔头。
唯一的假期,他不睡懒觉也不去海里游泳,就陪她在教室里无所事事地坐着,补觉,思及此,苏新七不由一笑,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她一触即离,抬眼?却对上了陈鲟透着笑的眼?睛。
陈鲟早在她把风扇打开?时就醒了,此时也不再装睡,趴在桌上看着她笑着说:“你也就这点胆子?了,我醒着的时候怎么不敢这么干?”
苏新七只窘迫了一秒,听他这么说,没多犹豫,再次凑过去亲他,还回击似的轻轻咬了下?他的唇。
“谁说——”
苏新七一句话没说完,陈鲟抬手按下?她的脑袋,攫住她的唇,反客为主。
一记深吻结束,陈鲟松开?手,苏新七心?口直跳,欲盖弥彰地端坐好,又心?虚地往教室外看了看,生怕有人出现?。
陈鲟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她又有点蠢蠢欲动了,他抬手帮她把散发勾到耳后,捏着她的耳垂,抱怨似的说了句:“快点考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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