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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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善，云还没有回来么？”小世子又一次问到。

“邸下，您都已经问到第二十一遍了，云剑大人一回宫肯定会立即向您禀报的。不过您还是休息一会儿了，您都已经一夜未睡了。”小世子身边的衡善依然苦口婆心的劝导。

“邸下，请恕微臣来迟。”

“云你回来了，怎么样？”

云行礼后答到：“据大提学大人说，烟雨走的时候十分安详，嘴里还一直说着让世子邸下不要难过之类的话。只是……”

“只是什么？”

“贞敬夫人因为伤心过度而神智不清，大提学大人也生病了……”

“老师如何？”

“所幸许文学大人被遣去亲戚家，昨日才归。除了伤心难过，倒是无碍。”

小世子正在听云汇报，突然听到衡善提醒有内官自大殿来此。小世子正在疑惑父王会有何事，来者请礼后唱道：“宣主上密令，侍卫金齐云，玩忽职守，于东宫殿外罚跪四个时辰。”

“是我让他出去的，为何处罚他？”世子邸下咄咄逼人的对着内官说。不过云却径直走到门外跪下了，“罪臣知错，接旨”。

云是明白宣祖大王的意思的，现在正是最危险的时刻，而自己昨夜竟然离开世子，甚至可以说是置世子生命于不顾，严格深究起来连砍头都是说得过去的。只是跪上四个时辰，真的是格外开恩了，宣祖大王这是在告诫世子近期来谨言慎行，也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因为受到世子偏爱就为所欲为了。只是想想自己现在背上的伤疼痛难忍，云就只能在心里苦笑了。

原来，在黎明前云还是去了许家了，他不放心自己的老师。云记得前世里，因为国巫没有告知烟雨假死的真相，许提学在药死女儿后十分自责，最终一病不起，却不愿意救治，最终身死。云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老师背负如此多的责任，于是选择对老师坦白。然后所面临的就是老师的大发雷霆。

“这么说你在一开始就知道？”

“是。”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是。”

“你这是欺君罔上。云儿啊，我这么多年教你的道理，你都忘记了么？”

“学生知错。请老师责罚。”云褪下了外衣。

于是，就这样，一直将云当作亲子看待的老人，颤抖着手请出了家法。极细的藤条狠狠地抽了下去，百余下之后，皮开肉绽。云的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血肉模糊，衬着背上的亵衣破碎，血红一片。但是自始至终，云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他知道，这是自己应得的。

“云儿啊，”虽然狠狠地抽着自己本来的爱徒，老人却早已经泪流满面。“事已至此，业已无力回天。罢了，此事，再也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是。”云哭着踉跄地站起来搀扶自己的老师。之后，就匆忙地收拾了自己，穿好了衣物，赶回东宫复命。

好吧，然后又被罚跪了。唉，真是流年不利啊，云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烧烧香什么的？

正想着，小世子却急匆匆地冲出来，边走着边说，“云，我去求父王，你等着我回来。”说着，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云，就冲了出去。后面跟着边劝阻边追的衡善。云继续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地面，这都是在唱哪一出呢。

“您还好么？世子哥哥去求父王了。世子哥哥说烟雨去了另一个世界，以后都再也不能陪我玩了。但是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就这样走了，是么？”

云抬头，看到了红着眼睛的小公主。“回公主的话，烟雨在那里会生活得很幸福的，请公主放心。”

“云，你也是在难过么？”

“诶？公主？”

“其实是我看到了你看她的眼神，你总是在分神注意着她，你也喜欢她是么？这个，是烟雨教我编的长命缕，送给你，你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了？”

不等云拒绝，公主就径直抬起了云的手腕，将自己编的长命缕系到了云的手上。这不应该啊，云在心里吐槽，他记得这事儿明明应该是发生在许炎身上的，而且自己已经刻意地避开公主了，怎么过了这么久这个小妮子竟然还会把她特意编制的长命缕给我？

“呀，血，你受伤了？”“嘘，”云举起右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公主小声。“小臣因没有保护好许烟雨小姐而自责而已……烟雨小姐的兄长，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而我有负他的嘱托，愧对他的信任。”